看了她一眼,杨玉仙重重地长叹一声:“唉!我是在担心我女儿呀!”
“你女儿?”燕可风困惑地皱眉想了想,然后舒展眉头地笑了。“我想起来了,是娉婷!当年我和娘离开时,她还是个婴儿。过了这么多年了,她现在应该也
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对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呢?”
“她现在人在燕府里头做事,去年除夕夜回来过一次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我真怕她会出事!“要不是她家老头去世得早,家中又缺钱用,否则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女儿再到燕府做事的。
“既然知道她人在燕府里做事,杨大婶何来担心之有?”
“就是因为知道她在燕府做事,所以我才更加担心。”她又叹气了;“姑娘有所不知,那燕可龙在县里是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好色之徒,他曾在大街上公然强抢民女至自家中,毁了人家的清白,害得那位姑娘在他家中悬梁自尽呢!”
“什么!真有这种事!”见她十分肯定地猛点头,燕可风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燕可龙好色的本性她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但在大街上公然强抢民女至自家中毁了人家的清白这件事倒是今她大感吃惊,想不到他竟是如次丧心病狂!“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报官?”
“报官?”杨大婶不屑地撇嘴一哼:“报官哪有什么用?所谓‘官官相护’燕家有钱有势,地方上的知县难免会畏惧于他,不敢开罪于他,所以去告官根本没用。运气不好的话,搞不好还会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说不定。”
“岂有此理!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公理吗?”燕可风听完之后满腔的怒火!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官大爷都是这样的,像谢老爷的儿子谢盂言公子就不同了。他凡事都秉公处理、绝不枸私,前阵子燕可龙就是因为想调戏良家妇女,而被他下令押回衙门重打三十大板,真是大怏人心!”说到此事,杨大婶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简直恨不得能将燕可龙活活给打死,免得遗害万民!
“谢孟言?”这名字好耳熟,她小时候好像在哪听过?
“现在县里第一首富是谢家,谢公子又是本县的知县大人;他博学多才,相貌不凡,十五岁便进士及第,办事十分精明能干,深得皇宠开爱,是每个姑娘家心中的梦中清人呢!所以燕夫人也不敢得罪谢家,因为她也想把女儿嫁给谢孟言,藉此稳固燕家在县里的地位。她还准备后天要在府中设宴会招待谢公子,美其名是为了要欢迎新知县大人的到任,其实是想献出自己的宝贝女儿,继而向他提亲,这事是县里众人皆知的.”
“你说李兰芝后天会在家中设宴招待客人?”燕可风淡淡地问道,心中已经有一个计化了。
“没错!听说还邀请了平日有在来往的大客户,而且还请了城内最有名的名妓雨尘助兴呢!”
“是吗?”燕可风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低喃道:“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杨玉仙怔了一下,不解地皱皱眉头。“什么好机会?”
“杨大婶,你不是很担心你女儿吗?”燕可风又对她笑了笑。“你把的女儿的模样特征详细地告诉我吧!我后天就替你去瞧瞧她。”
第三章
为了讨好谢孟言,燕府这次不止动用了许多人力,而且还花费了不少银两。一场欢迎酒会办得有声有色的,众多宾客一边听着县里享誉盛名的名妓雨尘的琴艺一边品尝着佳肴美酒,李兰芝对谢孟言和石寒这两个英俊的年轻人实在非常中意。
谢孟言是科举状元,石寒则是武状元,两个都是状元。虽然石寒早已辞官改任谢盂言的随行侍卫,不过听说他们石家在北京可是权贵人家,财产多得三辈子都用不完,所以石寒才可以这样地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是教人称羡!所以不论他们两人谁娶了她女儿,她都很有面子.
于是一整个晚上李兰芝一直在讨好他们两人,燕可龙则为上次谢盂言下令打他三十大板的事怀恨在心,再加上前天在客栈里与石家兄妹发生的冲突,新仇加旧恨,他简直是对他们两人恨之入骨!可是却又不能对他们采取报复手段,因此整个晚上都喝着闷酒,偶尔对他们投以怨恨的一眼,一张臭睑简亘臭到可以去厨房腌臭豆腐了!
“龙儿,你可还记得你谢大哥吗?小时侯你们常常玩在一起呢!别光顾着喝酒,赶快来向你谢大哥敬酒呀!”李兰芝和蔼地笑道,精明的双眼闪着不安。她怕燕可龙会得罪谢盂言和石寒,所以一直替儿子说好话,还不时以眼神或言语暗示燕可龙赶快讨好他们。
可是燕可龙早就被她宠坏了,根本不怕她。冷哼一声,不屑地冷声道:
“不记得了,人家是当官的,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打,我哪敢跟他称兄道弟的?
万一又白白挨了一顿棒打,那岂不是太冤枉了?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哩!”他的口气恶劣又嘲讽,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说得好像自己是对的,错的全是别人。
谢孟言、石寒兄妹听完他的话,当下同时沉下三张脸,燕可龙不甘示弱地朝他们骄傲抬起下巴,表情十分挑衅,众宾客心惊得全吓呆了!跳舞的歌妓也不知所措地愣在大庭中央,气氛显得非常尴尬。
李兰芝见状,也心惊地怔了怔,随即忧心忡忡地皱起她的眉头。唉!她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识大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对方又是什么身分?万一得罪了知府大人,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待会散宴之后,她得好好劝解他一番才行!
“谢大人,真是抱歉!小儿方才出言不逊,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你海涵。”李兰芝讨好地对他笑笑,还敬了他一杯酒。
虽然心中有气,但谢盂言还是很有风度地喝完他手中那杯酒,含笑道:“我明白,燕伯母不必客气!咱们两家既是世交,您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说得也是。你爹和我家老爷一直是世交,我还记得每次你爹来找我家相公时,总会带着你一起过来,当时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李兰芝笑道。她不断地在提过去的事,好似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般的热络。“孟言,你可还记得可凤?”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也为了不再让燕可龙有言语上的冒犯,于是她决定提早进行她的计画。
“当然记得!不知她现在如何?是否安好?”谢盂言笑笑,礼貌地客套一番,李蓝芝在想什么,他心中自然有数。
“托福,今年八月他就满十七岁了,可以嫁人了。”李兰芝开心地笑道,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也不过了。
“是吗?”谢盂言故作不知地淡然笑道,印象之中的燕可凤可是个沉静温柔的小女孩,不知如今变得如何了?是否也和她那双胞胎哥哥燕可龙—样,变得目中无人,不知五常之礼?
“是呀!当年你被你父亲送到杭州求学,一去了那么多年;这些年来,可凤她一直很想念你呢!知道你要来,她就一直吵着想要参加这场宴会呢!”李兰芝还是一脸的笑容可掬。
“哦?”谢孟言挑挑眉,有些感兴趣地又问:“
“未出阁的闺女,怎么可以随意抛头露面呢?我当然不会答应让她出席宴会了。不过我有向她保证过,贤侄并非健忘之人,一定会记得她,到时我便会带你去见她。”李兰芝笑了笑,看出谢孟言已经对她女儿产生了兴趣,赶紧加把劲地
艾笑道:“贤侄若不介意的话,不如老身现在就带你去见小女。”
谢孟言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笑着说:“这样好吗?会不会太唐突了?”
“贤侄不必客气,小女早在内院赏花阁等候多时。你若不答应去见她,那她一定会根失望的!”
“这……”谢盂言犹豫不决地拢紧眉头。虽然他与燕可凤是青梅竹马,但她毕竟是位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而且燕夫人又别有居心,自己若这样贸贸然与她相见恐怕有所不妥。
看出了他的顾忌,李兰芝连忙又笑道:
“贤侄若觉得自己一个人会不好意思的话,那石护卫也可以一同前往,这样就不会落人口实,你也不用担心小女的名誉会有所受损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谢孟言怎好再多作推辞呢?看了身旁的石寒—眼,见他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只好答应了李兰芝。
“既然伯母如此盛意拳拳m,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他已经答应了,李兰芝脸上笑得很满意,向燕可龙交代一声,要他好好招待众宾客之后,便起身引谢孟言和石寒到内院去。
“萱儿。”在离开大厅之前,石寒走到石萱身旁,示意她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