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宿命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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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开始,两天晚班。”见许子臾表示可以,葳妮便说:“那我打电话告诉阿美。”接着拿起话筒拨号。

  葳妮交游广阔,许多代班的机会都是她帮许子臾问来的。

  “唉,小鱼啊!”伊雯唤了许子臾一声,声音里满是促狭。

  “嗯?”许子臾将桌面收拾妥当,顺手拿来抹布将伊雯滴落的汤汁拭去。

  她不想再冒险了,上回她很好奇伊雯对于环境的耐脏能力,所以刻意不去整理伊雯用餐过后的桌面,结果,她不得不投降。

  刚产生的污垢顺手擦擦就干净,但若是超过一个月以上的“成绩”,便得挽起袖子辛苦的拼命刷洗了。

  “嘻嘻,听葳妮说有人想‘钓鱼’喔!”伊雯上下打量着她,认为她的春天终于就要来临了。

  她手一松,抹布掉在地上,她连忙弯下腰去捡。温桓黑白分明的眼浮现在眼前,她的心脏不规律的多跳了几下。

  “捡一条抹布用不着那么久的时间吧?”伊雯看许子臾久久不肯抬起头,笑着调侃道。

  “我去洗抹布……”许子臾终于直起身,满脸通红的走向厨房。

  一会儿后,葳妮挂上电话,挤眉弄眼的也跟着起哄,朝厨房的方向喊:“洗一条抹布,也用不着花那么多时间吧?”

  “你们……”许子臾洗净手,不得不被催回客厅坐下。

  “三天了耶!‘钓客’怎么都没再来撒鱼饵?”葳妮啃着饼干,纳闷的问。

  许子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伊雯以爱情大师的姿态说:“可能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喔。”

  “这‘钓客’不担心鱼被别人钓走吗?”葳妮对温桓的表现有些不满,“好歹也送个花,还是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嘛!”

  “花?”伊雯突然想起,“这几天我回来时,看到门口摆着一大束花,我就拿回房里去了,难道那不是小郭送来给我的?”

  她这几天因为清晨下班后都和小郭去约会,所以日上三竿时才返家睡觉。她还奇怪今天早上回家时怎么没有花。

  “什么!”葳妮一脸受不了地说:“小郭和你约完会,不都送你回到我们家楼下吗?那他哪可能有工夫比你先到家门一步摆花啊!”

  “对喔……”伊雯瞥了许子臾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那些花应该是‘钓客’送小鱼的,我到楼上去拿来还你。”她的房间位在屋子里的楼中楼。

  许子臾笑着摇头,“别忙了,不一定是送我的。”对于伊雯和葳妮将温桓称呼为“钓客”,她实在感到啼笑皆非。

  “那电话呢?我把我们家的电话号码告诉‘钓客’了,他有打来吗?我和伊雯晚上都不在,他可以打电话来找你聊天呀。”葳妮好奇地问。

  “葳妮,你不提我都忘了怪你,你那天竟然还告诉他,你们晚上都不在家。”许子臾好气又好笑,“那不是摆明了我只有一个人在家,如果他是坏人,晚上再上门比较好下手?”

  他们家中女性成员占多数,岂能不特别当心居家安全?

  “哎呀,我一时疏忽了嘛!”葳妮尴尬地申辩,“而且我也只告诉他能打电话来找你聊天,并没有说他可以跑来呀。反正他要是真的来了,你别开门让他进来不就得了?”

  她接着追问,“他有没有打电话来?”

  “我不知道。”许子臾回答得很小声。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么会不知道?”伊雯觉得这个回答很奇怪。

  “电话有响,但我没接,所以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伊雯问。

  “对啊,为什么不接?”葳妮也问。

  许子臾呐呐地解释,“前两天我腿伤比较痛,而且我的动作又慢,从房间走到客厅要花很多时间,电话响个七、八声没人接听,对方可能就以为没人在家吧。”

  她不敢说其实是她有一点害怕接到温桓的电话。每当电话铃声响起,她就会考虑到底该不该接,等考虑妥当了,铃声也停了。

  “葳妮说‘钓客’虽然高头大马的有点吓人,但长像粗犷端正,很有男子气概,穿着既上等,谈吐也不俗,葳妮还直夸他是好货色喔!”伊雯习惯性见猎心喜,将小郭暂挤到脑海的某个角落,“下次要是电话又响,你就接吧,约出来大家吃吃饭,让我也替你评鉴一下。”虽有了游轮,再踏艘游艇也不错。

  葳妮对伊雯说得这么详细?许子臾无奈地笑了。不过,她也无法否认葳妮将温桓形容得极为适当。

  “伊雯,你该不会想染指‘钓客’吧?”葳妮看出她的打算,“别忘了,‘钓客’想钓的是‘鱼’,可不是想吃‘德国猪脚’!”

  伊雯浑身上下凹凸有致,充满女性魅力,所以葳妮常取笑她是PUB里最受欢迎的莱肴,德国猪脚。

  “哼!”伊雯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是好心想帮小鱼看看货色,竟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嘻嘻!”葳妮也不硬拆伊雯的台,转移话题提醒她,“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快去梳妆打扮,好花枝招展的和小郭享用大餐?”

  她和许子臾对于伊雯的名言都记得极为清楚——哪怕回家时已是残花败柳,但出门时绝对要花枝招展!

  船霖翁

  温桓过去三天,总在上午从繁忙的公事中开小差到花店报到——那间让他第一次遇见许子臾,曾打算一年内不再经过,距离她住处不算远的花店。

  为什么会特别选择那间花店,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他觉得有可能在那里再度遇见许子臾吧。

  他对花草并没有特别的喜好或研究,更别说知道花草植物所代表的意义了。通常是他问过花店老板哪些花是当天进货,而他也看得顺眼觉得漂亮的,就二话不说买上一大把。

  一天,当他指着一桶白菊花对老板说要买下时,老板问他是不是要去扫墓,如果是的话,要不要顺便带一把剑兰?可以算他便宜一点。

  温桓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住不对老板发脾气,改买其他种类的花朵。

  亲自连送三天的花,他没有伸手按门铃,仅是将花束摆放在许子臾家门口。

  他知道她人就在屋子里,因为在上楼前,他会到停车处看看她的脚踏车在不在,顺便替脚踏车调整煞车紧度,并将固定车篮的铁丝重缠一遍以免刺伤人,甚至有一天还带了润滑油替齿轮上油。

  他不是没有按下门铃的冲动,只是他觉得那样做的话或许会造成她的困扰,她该充分的休息,也该得到适应他存在的准备时间。

  每当隔天送上新的花束时,看见昨天的花已不在原地,他便幻想她已将花束捧在手里,愉快的嗅闻花香的情景,想着、想着,他就会傻傻地感到满足。

  今天公司里的事情忙得让他抽不开身,所以他无法在早上花正新鲜的时候到花店去,只好在下午结束繁忙的工作后,心急地直奔花店,然后前往许子臾的家。

  抬抬抬

  傍晚,大牛不在家,伊雯出门约会,葳妮去上班,许子臾将布背包斜背在身上,准备到面包店打工。

  她穿好布鞋打开门,赫然看到一个人俯蹲在眼前,欲将花束摆在地上。

  许子臾没有开口说话,等待他将脸抬起来,虽然她已经知道蹲在她家门前的那个人是谁。

  温桓的目光开始缓缓往上移,看见一双素面白布鞋、洗得泛白的直筒牛仔裤、熟悉的布背包斜在腰侧、淡蓝色衬衫塞在窄窄的裤腰内、美丽的胸前曲线、领口内细白的颈项、尖尖的小巧下巴、粉红色的甜甜嘴唇、微微翘起的鼻子,最后是正看着他的沉静眼瞳。

  “嗨!”他笑开一口白牙。

  他没想到她会正巧开门,这真是一个快乐的惊喜!

  “嗨。”许子臾回应。

  温桓站起身,将花束举在胸前,“这是要送你的。”他这次是真的感到腼腆。

  “谢谢。”她接过花束。

  今天的花朵是雏菊,给人它们正努力绽放着,充满活力的感觉。她很喜欢,凑近花束想闻闻看有没有香味。

  他又惊又喜,就知道她捧着花闻的样子真是漂亮!

  更让他意外的是,她闻了花之后,竟抬头对他笑了。

  温桓耳边仿佛响起轰隆隆的雷鸣,他手足无措的瞪大眼,生怕自已是在做梦;好吧,他承认,在她面前,他的确是非常纯情!

  “不好意思,我得出门了。”她的意思是她不请他进门坐了,“我先把花拿进去插在花瓶里。”

  “好……”他犹自傻笑着,舍不得眨眼地看她走进屋内。

  片刻之后,许子臾走出门口,将大门锁上。

  温桓连忙说:“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去……”她衡量着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去处。

  “你要骑脚踏车?”他微微拧眉,表示不赞同,也表示他不愿被她拒绝,“伤还没完全好,你不该自己骑车。”

  “已经好多了,没关系的。”她走向楼梯,开始一步步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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