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嗨!
又见面了。
最近好吗?今年的冬天好像会很冷,不晓得台湾的冬天冷不冷。
记得以前小人一到冬天就裹得像粽子似的,没穿个五、六件衣服绝不出门。但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小人已经冷惯了,对台湾的冬天也免疫了,结果变得每回只能专挑冬季回去。(因为夏天太热了,小人会变成小黑鬼。)
而冬季回去,小人就赏不到樱花了。
呜……
没错,这部书的起缘是因为樱花,小人非常喜欢席慕容的那首诗——
一棵开花的树,更喜欢在快凋谢的樱花树下念那首诗。一阵风吹来,飘落一地的樱花瓣,将自己想象成日剧里感情受挫的菜菜子,喔,多么哀愁啊!(别骂我恶心或是不要脸,人都有做梦的权利。)
一样的场景却是两样情,小人就是以这一个画面去延展整篇故事。其实很多事物,换一个心情看待,就变得全然不同,爱情也是一样。
一对恋人站在樱花树下,是浪漫、甜蜜的;一个人站在樱花树下,却是哀伤、寂寥的。
最近小人一直鼓动着刘先生,要不要在家门前植一棵美丽的樱花树,这样我们就不用进DC去人挤人,坐在家门口,就能欣赏到美美的樱花。
其实,每回等到我们想要去赏樱,已是三月底,看到的只剩下枯枝,跟一地的花尸。每年都说下回要早一点来,结果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说实话,来这里这么久,小人只看过二回盛开的樱花,其它的都是残枝。
刘先生被小人缠了好几天,最后受不了地泼了我一身冷水,“掉下来的花瓣谁去扫?”
是啊,掉下的花瓣怎么办?
想到秋天时掉落一地的梧桐叶跟枫叶,小人就无力。
早上才扫完的叶子,不到中午就又掉了一地,看到邻居家的草皮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只好认命的再出去扫。(小人家的左邻右舍都很勤劳,没事就是在院子里剪草、扫落叶。)害得小人每天在家里念咒,期望刮来一阵大风,将叶子吹到隔壁的老王家,或是对面的小李家。
小人认真地考虑了三秒钟,樱花树,就算了吧!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叶亚韵惊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一定是愚人节,他们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好想用几声大笑来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去做自己的事。
黑框眼镜后的一双清澈的大眼,来回审视着客厅里的二女一男,最后,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爸,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她用着希冀的眼神望着父亲。
在家中,也只有父亲算得上是疼她的,但那也是在不违背他的利益原则的前提之下。
“傻女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原本爸爸还在为你的婚事担心,这下可好了,真是一举两得啊!”叶泰山欣喜的拉着叶亚韵坐了下来。
也不晓得傅豪年是哪根筋不对劲,上百个千金小姐让他挑选,最后竟然是他家的亚韵雀屏中选,这可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你拿去看看。”陈凤仙将一迭照片推到她的面前,接着道:“傅豪年不只是英俊潇洒、年轻多金,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欧豪集团的继承人。不是我这个作母亲的贬低自己的女儿,他配你真的是糟蹋了,若不是亚茵已经结婚了,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陈凤仙刻薄地说着,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这些话会不会伤到女儿。
我宁可不要!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反抗,面对母亲的恶语,叶亚韵木然着一张脸,不让心里的不屑表现在脸上。在这个家里,她一向是无声的。
她的无声并不表示无动于衷,她也是有情绪的,只是母亲长久以来的忽视,让她学会了释怀。她静静地坐着,伸手翻着桌上的照片,却没有看进眼里。在母亲面前,她习惯作一个无声的洋娃娃。
既然她们母女之间的情薄,她也不再强求,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了母亲的一席话躲在被窝里哭上一整天的小女孩;或是哭着跑去问爸爸,她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只想求得一点点母爱的那个可怜虫。
不在乎,所以不管母亲说得再刻薄、再恶毒,也伤不了她。
“是啊,也真不晓得你走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让傅豪年看上!看看你自己那副德性,哪里比得上他随便一个红粉知己,你可别丢咱们叶家的脸,不到二天就被休回来了。”彩绘得精致的水晶指甲拈起了相本,看着照片里英挺的男人,不禁令叶亚茵嫉妒了起来。不公平!凭什么叶亚韵可以拥有这么优的男人,而她就得跟一个平凡的男人过一生。
叶亚茵,长叶亚韵五岁的姐姐,不管是外貌或是个性、思想,无一不是陈凤仙的翻版。也因如此,她们母女俩的感情才会亲密无比,物以类聚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二十五年了,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姐姐相处,难道她退让的还不够多吗?小时候不懂事,不晓得为什么姐姐老是欺负她,终于在她八岁生日的那天,让她看清叶亚茵的真面目。既然叶亚茵想当那颗众人捧上天的明月,无法忍受他人同她争辉,那她就成为点缀夜空的荧荧之星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收起美丽的衣裳,专心扮演起绿叶的角色。
“亚茵,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妹妹!亚韵不过是不善于打扮,她若是装扮起来,一定跟你还有妈妈一样美丽,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比下去。”叶泰山安慰道。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女儿总是最好的。
“我只是在提醒妹妹,要牢牢捉住傅豪年的心,婚后得看紧他,别让外面的那些狐狸精有机可趁。”叶亚茵悻悻然地将照片扔向桌子,结果却掉落在地上,连照片都跟她作对,她气得一脚将相本踢开。
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傅豪年这么晚回国?他若早个半年回国,说不定今天这个幸运儿就是自己了,怎么样也轮不到叶亚韵那只永远变不成天鹅,只能躲在角落哭泣的丑小鸭。
叶亚茵的驭夫术她可不敢领教!叶亚韵好脾气地将照片捡起来,拍了拍放回桌上。她不认同叶亚茵的观念!仗着家里有一点钱,就把丈夫当佣人一样使唤——那是李天赐爱她才能忍受。但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妻子爬到自己的头上撒野?
叶亚茵斜视了她一眼。怎么,不过是照片罢了,舍不得吗?
“亚茵说的对!我可警告你,好好经营你的婚姻,可别真的被你姐姐料中,叶家没有被休回来的女儿,你可别丢咱们家的脸!”陈凤仙威胁道。
叶泰山再次出来打圆场,不愿让这对母女再有嫌隙。
“你妈妈跟姐姐都是直肠子,说话直了一点,但都是为了你好,你可要听进去。这是咱们家第一次嫁女儿,爸爸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当个人人羡慕的新娘子。”
她在心里暗笑着。老爸,你想太多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以她现在这副模样,绝不会被看上眼的,她也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叶泰山所言令叶亚茵很不是滋味。“爸,你都偏心!”
“就是说嘛!什么第一次嫁女儿,亚茵不是你女儿啊!”陈仙凤不满丈夫的说法,当年他们也是风风光光的将亚茵嫁出去的。
“那叫招赘,怎么能称是嫁女儿,哪有嫁出去的女儿是住在娘家里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第一次嫁女儿。”
“妈,你看爸啦!爸爸竟然要赶我回李家。”叶亚茵嘟着一张嘴,搂着他撒娇道:“爸,难道您真的忍心让我回去受那老太婆的气吗?你们都只疼妹妹,不疼我了!”
受气?她在说笑吧!别说她不给亚茵姐姐面子,了解叶亚茵个性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件事,叶亚韵偷偷在心中嘀咕着。以亚茵的脾气,绝不可能会忍气吞声地任她婆婆宰割。
“傻丫头,你爸爸在闹你的。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怎么会赶你。”陈凤仙拍了拍宝贝女儿,她怎么可能让她的宝贝回去李家受气。
“是啊是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爸爸怎么可能赶你呢?现在还是讨论亚韵的婚事比较重要。”叶泰山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叶亚茵,将岔开的话题导正。
“等等,等等!我没听清楚刚那句话。婚事?谁的?”她不假思索地道出疑问。他们不是要她去相亲吗?怎么扯到婚事上头?照片应该是相亲用的吧!难道她想偏了?
“白痴。”叶亚茵嘲笑一脸痴呆样的亚韵。
她怎么会有这么呆、这么蠢的妹妹!而傅豪年竟然看上这样的女人!
听说新娘还是他亲自挑选的,她只能说傅豪年的眼光真是奇特。
“当然是你的。傻丫头,你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