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闪着泪光。
“你怎么了?”鲁若凡注意到了她眼眶的泪光,关心的问。
欧阳彤摇摇头。
虽她摇头表示没什么,鲁若凡仍是感到忧心,一向无忧无虑,笑容总是挂在脸庞的彤彤,怎么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刻?真是令人感到忧心忡忡!
“真的没事?”他低头问,并为她轻拭眼角溢出的泪水。
欧阳彤摇摇头,心想,不该让他担心的!随即将璀璨的招牌笑容漾出来。
见她换上招牌笑容,他提吊的心才放了下来,“好了!换衣服吧,我带你去吃饭!”
欧阳彤再度摇摇头,眼神带着神秘。
“又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欧阳彤不言的迳自牵起他的手往厅的方向走去。
望着混乱的厨房,鲁若凡大概猜出端倪了,“你亲自下厨做菜?”
欧阳彤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他的印象里,彤彤的习惯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啊,她怎么会做菜呢?
“我有潜力啊!”欧阳彤颇沾沾自喜的。
“喔——”他持保留的态度。
“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欧阳彤转身,准备再进行烹饪的工作。
“需要帮忙吗?”鲁若凡问。
“嗯……也好,就麻烦你把餐具摆一摆。”像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似的,欧阳彤指挥若定。
喜若凡很乐意的接下这份任务。
不一会儿他便将两组精美的瓷器摆妥,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他好奇的靠近一探究竟。
一锅内容物不明的汤高高的端放在橱柜上头,他很是蚋闷,“彤,那锅汤是要烹煮的吗?”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欧阳彤点点头。
“我觉得烹煮的汤好像该放在微波炉里或者是瓦斯炉上才对喔!”他小心翼翼的探问。
“没错!”她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把汤高高的放在橱柜上头,而不是放在微波炉里或是瓦斯炉上头呢?”他很纳闷。
“竹本口木子!”欧阳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嗯?”他听不懂。
“笨呆子!”欧阳彤索性明说。
“啊!”他居然会被认为是笨呆子,这实在是耻辱啊!
欧阳彤理直气壮,“我做的那锅汤,不是一般的汤,它是高汤,所谓高汤,顾名思义,就是把汤放在高高的地方,懂吗?”
鲁若凡闻言,差点跌倒!所谓高汤,就是把汤放在高高的地方?!
天!亏她还说得理直气壮的!望着她那张理直气壮的可爱的表情,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所谓高汤,是指肉骨熬过的汤,才不是什么把汤放在高高的地方呢!
唉!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吧,免得她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一夕瓦解!
“珍珠!”他看见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炉火上的热锅里出现。
“没错,是珍珠!”欧阳彤说完,便将几只清洗过的明虾抛入同一只热锅里。
“你……这是做什么?”他有点口吃。
“做珍珠明虾啊。”她的回答,仍是理直气壮。
“珍珠——明虾!”鲁若凡目瞪口呆,据他所知,所谓的珍珠明虾,只是个形容词,而不是真把珍珠去到锅里烹饪啊!
“你没事干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好不好?”欧阳彤推开了他,继续忙。
“这些珍珠打从哪来的?”他又问。
“回廊的木柜里多的是呢!”
的确,木柜里的确都是珍珠,可是那些珍珠并非普通的珍珠啊,那可是鲁家百年的传家宝啊!
喔!珍珠!传家宝珍珠居然与明虾共在一锅里烹煮,他的心有点痛!
老半天,鲁若凡理神理后:“这道菜,有点贵!”
“不会啦,自己要吃的,贵一点也无妨!”欧阳彤很天真的回答。
“啊!说得也是!”他有气无力的翻着自眼。
“你怎么了?”欧阳彤很紧张的问。
“我……头晕!”说完,鲁若凡整个人顺势往欧阳彤轻软的身体靠。
她吃力的搀扶住他,心情纷乱无比……鲁若凡已经开始发病了。她该是要更尽心与尽力的照顾他了!
“除了头晕以外,还有别的症状吗?”她慌张的问。
鲁若凡用手紧压住心脏,“我不但头晕,还心痛!”心痛珍传百年的珍珠毁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有点不知所措,“我先扶你上楼休息一下吧!”
第四章
“鲁若凡,你没事吧?”欧阳彤忧心忡忡的问。
她一直很担心他的体力不胜负荷,照理说,生病的人,是不该这么操劳的,可是鲁若凡却坚持要信守先前允诺她的事,带她到乡间度假,想到此,她更觉得若凡是个言必行的真诚君子。
“你放心!”见她对他这么关心,鲁若凡整个人更是感到神清气爽。
他继续专心的驶着车子,不一会,却见原本忧心忡忡的小彤,像只小猫似的,慵懒的躺卧椅背,安稳的熟睡着……
“真像个小孩子!”他浅笑的摇头,并顺手将后座上的外套取来,复盖在身上,唯恐她着凉。
车子平稳的由伦敦市区进入乡间的霍福根郡,一路的风光如诗如画,两个钟头之后,隐约可见伫立在山区林园里的鲁家古堡。
他本想唤起身侧熟睡的佳人,却听见她已先出声了。
“我喜欢英国的气候,没有阳光,最适合我在白天出没了!”她醒来后,第一句便是由感而发。
身为普鲁士吸血一成员,最惧怕的就是阳光了,由于惧怕阳光,也因此养成了颓废昏睡的习惯,于是“糜烂”使成了众人对她的印象,但一到伦敦之后,整个人便如鱼得水似的,好不轻松自在,再也不必昼伏夜出了!
望着她惬意舒适的模样,鲁若凡比她更开心!
“我们到了吗?”轻轻嗅着鲁若凡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味道,欧阳彤发出疑问。
鲁若凡点点头,“鲁家古堡就在前方了。”
车子开始进入鲁家古堡的外园,欧阳彤目不暇给的浏览园中的一切。
鲁家古堡的外园很大,大门人口的地方地势较低,两旁都植满了蓊蓊郁郁的林木。
车子再往上开二十分钟,再没有茂盛的林木了,只见古堡昂然的伫立在他们面前。
古堡的浩瀚,她自忖无法用文字来形容,古堡的后面绕着高耸的树林,前方却有着一泓泉水,活像画中的景象似的,她从来没有身临其境的亲眼见过这么天然清丽的地方……
她完全被大自然的景色所陶醉了!
“下车囉!”鲁若凡已帮她拉开了车门。
“喔!”回过神来,欧阳彤将手交给鲁若凡,步下车子。
仆人们忙着帮他们下行李,引他们进入客厅。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鲁苦凡对她说明,心底有点感触。
欧阳彤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心想鲁若凡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对于一个即将结束生命的人,重返出生地,心中一定是别有一种凄楚的苍凉感受。
她想哭……却看见楼阁匆匆走下一位中年贵妇。
“那女人是谁?”她感到纳闷。
“那是看管房子的管家。”鲁若凡在一旁作说明。
欧阳彤点点头,瞬间解除了纳闷。
管家是个上年纪的妇人,她的像貌使人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但她接待他们时的神情与态度,却又令人感到和蔼可亲。
欧阳彤并没留意鲁若凡用着流利的英语跟管家说些什么,只见管家识趣的引退,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我带你到楼上参观。”
在鲁若凡的带领下,她跟着鲁若凡来到古堡二楼的长廊。
长廊两侧挂满了画像,像是身历博物馆似的。
“你觉得这些画画得如何?”鲁若凡微笑的问她。
欧阳彤点点头,“这些画看来都非常的传神,他们一定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她肯定的表示。
“没错!”鲁若凡回答此话时,并没有一丝的骄傲气息。
“名家手笔,果然不同凡响。”她满欣赏鲁若凡的泱泱气度,虽然鲁若凡浑身上下透着一层看不见的光彩,但他却是处处谦冲,不同于一般富家纨夸子弟的嚣张跋扈以及惹人厌的不可一世气焰。
“这是我小时候的画像。”他拉着她走近一幅婴儿的画像前驻足欣赏。
“哇,好可爱!”欧阳彤由衷的表示,“这张画像的眼睛很纯真。”
“我本人的眼神也很纯真啊!”鲁若凡凝视着她,眼眸充满着款款深情!
的确,鲁若凡的眼神的确是纯真又晶亮!欧阳彤感到心跳急速的怦动……
正不知所措得不如该如何避开这令她怦然心动的眼神,他又拉着她来到一幅画工极为精致的画像前,“这是我爸妈的画像!”
“你爸、妈?”从来没听鲁若凡提过他的父母,今天还是第一遭听他提起,欧阳彤很好奇的仔细欣赏眼前这幅画像。
好一对金童玉女的璧人啊!艰怪鲁若凡会这么帅,他的帅,完全是优良血统的遗传!
“这是我思念他们时,唯一的凭借物。”鲁若凡幽幽的道。
“嗯?”她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