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适可而止,他很识相的。
他瞥了腕上的手表一眼问:“明天要见个面吗?”
“你刚回国不是很忙吗?”
“因为我还没正式上任,这阵子只是忙着跟朋友见面叙旧,所以还满闲的。”他今天回公司打声招呼,没想到就被头头抓来参加宴会了。
“好!”找点事做也好,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我得回去露个脸,不然公司的人八成会以为我失踪了,明天见。”党英集对她眨眨眼,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后离去。
单典蕥摇头失笑,直到党英集进入屋内后,她的笑容才逸去。
她忍不住在心里把党英集和易士翰拿来做比较——党英集体贴风趣,易士翰霸道专制。如果党英集不是她表哥,或许她会考虑嫁给他也不一定。
一连几天,单典蕥都跟党英集混在一起。
他在外头租了一间公寓,她正好没事,就顺便帮他整理行李,偶尔也在晚上陪着他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党英集的朋友都很风趣,再加上有些人她早就认识了,所以她这几天过得很愉快,久违的笑容再度回到她的脸上。
待在党英集的身旁,让她几乎忘了心中的烦躁。
像今天晚上,她就在党英集的邀约下,陪他出席某位友人父亲的寿宴。
单典蕥原以为只是个家庭聚会,所以当她跟党英集踏进一栋豪宅之后,她才知道这是相当正式的宴会。幸好今晚她穿着一袭粉红色细肩带小礼服,小露香肩和美腿,整体打扮还算得体。
她挽着党英集的手肘踏入宅邸,党英集送上贺礼,在打完招呼后,牵着她步入舞池。
“我好久没跟你共舞了,陪我跳支舞。”他微笑道。
两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时,她忍不住抱怨:“你怎么没跟我说是正式的宴会?幸好我没有穿着洋装就过来了。”
“你就算穿着洋装,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够正式,尤其是男人。”看到那么漂亮的女人,谁会在意她是不是穿着正式的小礼服?
单典蕥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喔,就只会注意女人的长相。”
“你错了,我们也会注意其他的地方。”党英集笑着朝她眨眨眼。
“大色狼!”她当然知道男人还会注意女人的身材,真受不了这些大色狼。
他一脸无辜地说:“我是指女人的‘脑袋’,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视觉派的,不过他承认自己是外貌协会的一员。
“骗人!我才不相信……”
单典蕥继续抗议,而党英集则是忙着辩解,而这一切全落入站在二楼平台的两名男子眼中。
这两个男人都把视线投落在舞池中最出色的金童玉女身上,其中一名男子微笑的挑眉,另一名则是脸色阴沈。
挑眉的男子半倚着墙,朝跳舞的两人努努下巴。“很出色的一对,是不是?”
那名脸色阴沈的男人正是易士翰,他没有回答好友的问题,反而问:“你认识那个男的吗?”
“他是党英集。”长相介于俊美与邪气之间的余时悦,优雅的耸肩。
“你认识他?”易士翰又问。
“有见过,但不太熟。他这几年人不在台湾,听说最近刚回国,而且常常带着一名小美女出席私人party,看起来那个小美女指的应该就是她了。”余时悦赞赏的打量着单典蕥带有古典美的脸庞。
“是吗?”易士翰看着她在跟党英集共舞时所露出的愉快甜美笑容,脸色变得更加阴郁。
“你似乎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余时悦若有所思的瞥了好友紧绷的神色。
易士翰抿着唇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余时悦讶异的扬眉。“喔?看来我才离开三、四个月,就错过了你的订婚。不过……你就这样放任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依我看,他们好像还挺熟的,搞不好他们是旧识。”
“当然不!”易士翰亲眼看到单典蕥亲昵的跟男人共舞,加上听到好友说党英集最近带着单典蕥参加宴会,他的怒火来得又急又凶。
余时悦笑着拍拍易士翰的肩膀。“看样子你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是跟家人一起来的,刚才只是碰到好友易士翰才过来打个招呼,而且他没兴趣介入别人的家务事,还是先闪人比较好。
易士翰点头,等好友离开后,这才缓缓走下楼。
正在和单典蕥跳第二支舞的党英集,突然开口问:“典蕥,你有欠别人钱吗?”
“我哪可能欠别人钱?”单典蕥讶异抬头。
“没有的话,怎么会有个男人一直气冲冲的瞪着你?”事实上,连他也莫名其妙的被瞪了。
单典蕥扬眉望向他的身后,在瞧见站在楼梯口的易士翰时,脚步忽然一颠,不小心踩错了舞步。
“他该不会就是你的未婚夫易士翰吧?”党英集看着单典蕥的反应,还有那名俊逸男子脸上的妒夫表情,不由得想起早就被他遗忘的表妹婿。
“是他没错。”她垂下眼,神色有些紧张,心跳也跟着加速。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他时,他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想念他……他们见面时总是在吵架,而她现在居然会很想多看到他几眼?
“要我说的话,他长得不错,就是脸色难看了点,我猜他大概是在吃醋吧!”党英集偏着头,下了一个结论。
“他?!怎么可能!”单典蕥惊讶道。
易士翰不像是会吃醋的男人,他虽然常常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是他会吃醋?!她真的很怀疑这一点。
“你身为他的未婚妻,又让他看到你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共舞,如果他在意你的话,他是应该要吃味的。”党英集以男人的立场开口。
“但你是我的表哥啊!”她蹙紧眉。
“他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党英集咧嘴一笑。“你忘了我最近才回国吗?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当然也不会知道我是你的表哥。”
“算了!我管他是在吃醋还是在生气,反正他一天到晚都看我不顺眼。”她负气的撇撇嘴。
她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她怕自己会太难过,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只在乎她是不是破坏了易家的名声……
当音乐停下来时,一双铁臂突然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并往后一带,吓得她惊呼一声。
单典蕥扭头一看,对上易士翰阴沈的目光,生气的骂道:“易士翰,你做什么!放开我!”
易士翰不发一语的拉着她走出舞池。
“典蕥,需要我帮忙吗?”党英集长腿一跨,在舞池边挡住了易士翰的去路。
“她是我的未婚妻,还轮不到你管。”易士翰眼神迸射出浓烈的怒意,下颚紧绷,拳头紧握。
“她是我今晚的女伴,所以在她没有同意要跟你走的情况下,我不能让你带走她。”党英集压下满肚子的笑意,佯装认真又绅士的说道。
他果然没猜错,易士翰真的在吃醋耶!
虽然他曾听说这是桩企业联姻,但易士翰似乎很在意单典蕥,而且典蕥看起来也很在乎他,显然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如典蕥说的那么不合嘛!
“英集,别闹了!”单典蕥真想踢表哥一脚。他明明知道易士翰是她的未婚夫,还故意那么说,分明是要误导易士翰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嘛!
“是,都听你的。”党英集故意拉起她的手,准备印下一吻,易士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她的手,忿忿的走上楼。
单典蕥看到党英集脸上的笑意时,差点没气炸。
臭英集,他果然是故意的!
单典蕥被易士翰拉进一间位于三楼的卧房后,对着他蹙眉问:“你在做什么?”他当着大家的面拖她上楼,令她有点难堪。
“你才在做什么?!”易士翰关门上锁,声音明显带着怒意。“他是谁?”
“他是谁不关你的事!而你这样擅自闯进别人家的卧室,你这个客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她被他质问的态度气到不想跟他解释党英集的身分,他要是因此被气死,算他活该啦!
“这里是我姨丈的家,我不算是外人,而我只是跟他借个地方说话,应该不会太过分吧?”他小时候常来这里,自然知道客房在哪里,加上目前宾客都在楼下,所以不太可能会有人到三楼来,他只要把门反锁,就不怕有人打扰他们。
“嗄?!”单典蕥一脸错愕。
她没想到党英集朋友的父亲,竟然就是易士翰的姨丈,这世界还真小。
易士翰冷声道:“我听说你最近很忙碌,一天到晚跟他站在一起。”
“是又如何?”她抬起下巴。
易士翰扣住她的下颚。“我让你暂时回家住,不是让你去跟别的男人厮混,而是要你好好思考我们之间的事。”
“你讲话放干净点!他是我的朋友,不准你侮辱他!”单典蕥气得涨红了脸,扬起手准备掴他巴掌时,他扣住她的手。
“他是普通朋友,还是你的小男朋友?”他口气颇冲的低吼。
“你混帐!”单典蕥的手被他抓住而无法动弹,只好伸脚踢了他的小腿。
骄傲让她不肯开口解释,况且他摆明了不相信她,她又何必向他解释什么呢?
易士翰低头瞥了自己西装裤上的鞋印一眼,抬头生气地说:“够了!在有婚约的束缚下,你却忙着跟别的男人胡搞,我才是应该生气的人。”
“你最好下地狱!”单典蕥朝他破口大骂,没来由的觉得自己鼻头酸酸的。
他总是这样惹她生气!她不要爱他,不要喜欢他,不要那么在意他的一言一行……
她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吗?
“该死!”易士翰气得把她压向门板,将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顶上,低头狠狠的攫取她的唇。
他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
他的确在吃醋,他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搂她,甚至是抱了她。
这阵子她不在他的身边,他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有她待在他身旁,就算她常常惹他生气,但他还是想念她的伶牙俐齿……没有女人可以让他这么在意,在意到心疼。
他在这里遇到她时,本来是很高兴的,但是当他看到她和一名长得不错的男子有说有笑、甚至共舞时,一股妒意迅速蔓延他的全身。
没想到当他在想念她时,她居然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一起出席宴会?!
单典蕥撇过头。“不——”
易士翰不理会她的拒绝,再次吻住她,唇舌炽烈的交缠,令她无处躲藏。接着,易士翰更是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她蓦地清醒,惊慌失措的尖叫:“不行!这会留下吻痕的!”今天她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礼服,肩膀几乎没有遮蔽物,他的举动将会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他上次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过了好几天才终于褪去,她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但易士翰却不只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还伸手轻抚着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