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迷糊老婆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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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肝癌导致,但大部分还是因为过劳因素,一天工作将近十八小时,假日也不得好好休息,不累出病来才怪。

  如今,蓝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病杨前,看著正用氧气管维持呼吸的蓝蜻。

  秦可娟哭得两眼通红,她的手紧紧握著亲生儿子冰冷的手,泪水在她脸上从来没有停歇过。

  而站在离病床最远的,是白美欣和蓝赫这对母子。

  “蜻儿……蜻儿……妈在这,妈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秦可娟声嘶力竭地喊著,无奈回应她的,只有渐渐微弱的喘息。

  蓝龙彪拖著老迈的身躯,来到大老婆身边说道:“别叫了,你再怎么叫,他也是听不见了!”

  “你讲这什么浑话,他是你儿子,是你的长子、你公司的继承人,你一定要找出最好的医生来把他治好,我要你把他给治好,你听见没有?!”她发疯似地在他胸前又捶又闹,发乱脸脏,看起来就像个拾荒老妇。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只可惜蜻儿在发现时已经太晚,整个癌细胞侵入肝脏,已经是回天乏术。”蓝龙彪要秦可娟面对现实,蜻儿已经是病入膏盲,没得救了。

  秦可娟不听这些,还扯开嗓门喊道:“他是因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帮你管理公司上头,你怎么能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啊……”

  “要是当年你能跟我一样,坚持把赫儿留下来,由他来接管公司,你那宝贝儿子也就不会忙到‘死’了!”冷不防地,旁边传来白美欣的风凉话。

  一旁蓝赫连忙给母亲一个眼色,要她别在这节骨眼火上加油了。

  秦可娟神智接近崩溃,现在又听到这种幸灾乐祸的话,气得像只发疯的母牛,顶著利角,狠狠地朝白美欣冲过来。

  “大妈,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你这样大吵大闹,是不希望大哥他好起来吗?”他挡在母亲面前,阻止这场家庭暴力。

  软弱的父亲始终站在一旁,这也是蓝赫十分看不起父亲的主要原因。

  有本事一屋二妻,却没本事摆平两位老婆间的纷争,总是放任她们吵得天翻地覆,这就是他的父亲。

  也就是这样,他在英国念完书便直接以优异成绩进了情报局工作,一点也不想跟父亲的事业有丝毫关连。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问你,你这时间点回来,是想做什么?!你想捡现成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儿子不会死,你少在那边作白日梦……”

  话还没说完,蓝龙彪便发现到蓝蜻不对劲,他瞳孔放大,四肢颤抖,显然是已经到了病危的时刻。

  “快,快去叫医生,快去呀……”

  半小时后,急救无效,蓝蜻于深夜十二点二十七分,与世长辞。

  第3章(1)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爱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KTY的小舞台上,花荷塘感情丰富地唱著梁静茹的分手快乐,她双手紧紧握著麦克风,一脸哀戚,就像是刚被男朋友抛弃一般。

  台下坐著的是她二位姊妹淘,夏靖儿、田雅妮和王珊珊,她们嗑水果的嗑水果、嗑卤味的嗑卤味,很难理解她唱得这么有感情的力量,是来自于哪里?

  一曲完毕,姊妹们相当给面子地用力鼓掌,田雅妮忍不住好奇问道:“荷塘,你怎么了,你又没谈恋爱,干嘛唱得这么哀怨?”

  一下台,花荷塘就把一杯生啤酒咕噜咕噜两口灌完,这等气魄,让三位好姊妹目瞪口呆,都觉得她今天是疯了不成。

  “我有啊,就是有才会失恋,这死没良心的柳泽,竟然让我的心都碎了,怎么没失恋?”

  想她花荷塘有多少男人拿著号码牌等著追她,也不过跟他要个签名,就……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对她而言,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挫败。

  夏靖儿还是有些不理解。“学姊,原来你是为了柳泽喔,但,你跟他又不是男女朋友,好像是你单恋人家的,不是吗?”

  喝到一半的啤酒被放了下来,花荷塘对著她眯眼怒视。“我问你们,暗恋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恋?”

  “也……也算吧!”

  “那就对了,既然暗恋也是恋的一种,那么暗恋没了,是不是就叫做失恋呢?”这是她为失恋二字,给予更广泛的新注解。

  三人面面相觑,对于她这谬论不好去戳破,也不想去跟她辩得脸红脖子粗,反正今天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最大。

  “你们知道那种精神上的寄托没了,比起和真止的男朋友分手所受到的创伤,还要令人难过,你们知道吗?”

  她从没这样“煞”过一个男生,原本以为两人只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没想到有天能相逢,却是得到这样令人失望:心碎的下场。

  “有些名人在萤光幕前和幕后是不一样的,你也别太难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航空公司里的航花,喜欢你的人一拖拉库,干嘛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不开心呢?”王珊珊一边吃著鱿鱼丝,一边劝慰。

  “就是啊,你条件那么好,你老爸后台又那么闪亮亮,你还担心没人要你?”田雅妮大口吞进一颗水饺,颇不以为然说道。

  “她们说得很对,况且,我也亲眼看到他对你那么不友善,学姊,算了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她问两位。“男生该说什么?”

  “一根草吧!”王珊珊说道。

  “我觉得一棵树也不错。”田雅妮附和道。

  王珊珊笑得很暧昧。“你们觉得一根香蕉怎样?是不是比较有感觉?”

  夏靖儿脸都红了。“你好A喔,满脑子黄色思想。”

  “还好吧,大家都成年人了,干嘛装清纯啊,呵呵呵……”

  “我看啊……”

  “喂,你们有完没完,瞧你们聊到这就这么起劲,厚,今天是我失恋,你们怎么可以一点朋友之爱都没有,还在那边讲黄色笑话呢?”花荷塘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尽交一些损友,

  三人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乖乖将嘴巴封上。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该回去……”想到回去,她熊熊想到。“完蛋了啦,明天是我阿公的忌日,我们一早要到山上去拜拜,天啊,我再不回去,明天怎么爬得起来!”

  她就是这么迷糊的个性,明知道隔天一大早有要紧事,到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还在这边跟姊妹们醉生梦死。

  “这一顿我请客,我去柜台结帐,你们继续唱、继续吃,我先回去了。”

  说完,咻地一声,花荷塘就像风一样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喂,学姊,记得酒后不开车,你要搭计程车回去啊!”夏靖儿冲出去想提醒花荷塘,只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经冲进电梯里去。

  *

  蓝蜻的过世,代表著他势必得一肩扛起家族企业的重责大任。

  当病房里响起大妈的哭声之际,蓝赫悄悄自人群中离去。

  他不知要去哪里,也不晓得自己正往何处去,他想静一静,想著今后该走的人生道路……

  他推论,如果他执意回英国,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会寻死寻活,大骂他不孝,到时,会搞得更鸡犬不宁,那当然不是他所乐见的。

  如果他留下来掌管公司业务,那么,他这辈子肯定被绑得死死的,他不想步蓝蜻后尘,为公司拚死拚活,最后赔上自己的性命。

  最近,据情报显示,一票恐怖分子即将在东北亚及台湾一带进行恐怖攻击,他对恐怖分子恨之入骨,而他的兴趣,正是将这些恐怖分子绳之以法,做这些事比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办公要有趣的多,他很难想像他打上领带、穿上西装,做那些死板板的工作,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地,他走上一座桥,当他快要走到桥中央时,赫然发现一名男子双手扶在桥栏上,一双蓝白拖鞋拖弃在一旁,光著脚丫,面向漆黑河川,他脸上阴郁,神情落寞,一看就知道是想从河上跳下,一了百了。

  中年男子一看到有人靠近,开始声泪俱下,一脚还爬上桥墩,作势要往下跳。

  像他们这种要自杀的人,最希望有人在一旁苦苦相劝,这样他们也好大吐苦水,诉说自己悲惨的人生。

  岂料,蓝赫却置若罔闻,他来到他身边,双手手肘帅气地靠在栏杆上,幽幽燃起一根烟,望向漆黑河水。

  “呜呜……不要拦我,真的不要拦我,让我死,我不想活了,千万不要阻止我……”

  中年男子哭得很娘,他双手撑在栏杆上,作势要跨过桥墩,可奇怪了,旁边那男的怎么还悠哉悠哉抽烟,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想死就死,喽哩叭嗦一大堆,我现在心情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说不定我还会比较快乐点。”他侧过脸,英俊冷漠的脸庞,完全没有要劝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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