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伯夷和文阳离面面相觑,然后齐声回答:“我们不知道。”他们明明一步也没离开的守在房门口,他们家小殿主到底是打哪儿溜出去的啊?
这会儿战伯夷总算知道他之前实在冤枉了他手下那些儿郎们,原来他们这个小殿主真有通天能耐,能避开他们一堆人的耳目而偷偷出走。
没好气的瞪战、文两人一眼,望璇玑回头朝君无忌谑问道:“如何?想出什么借口没有?”
君无忌还来不及讲话,倒是战伯夷和文阳离紧张得很,“尊贵的小殿主啊!拜托你挑个可信度高一点的借口,顺便证明我们的清白,千万好心点别拖我们下水啊!”
在这种理亏的非常时期,他们宁愿得罪自家小殿主,也不敢得罪望大神医。
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一眼,再瞄了瞄板着脸的望璇玑,君无忌不禁泄气的嘟着嘴嘀咕,“都是爹爹他老人家不好,取这什么名字嘛,无忌无忌,摆明了我百无禁忌,难怪我周围的一堆人全都对我毫不客气。”
听完他的抱他,望璇玑几乎要笑出来,“既然知道,你还不安分一点。”斥了声,他忍着笑佯怒道:“别想找混!说,你是怎么闪过伯夷他们的监守溜出去的?”
身为殿主还让人监视?当这种殿主还真没价值。委屈的瞅他一眼,君无忌扁了扁嘴道:“同样是大夫,人家瑶光对大哥可是温柔又体贴,哪像你这样对着病人大呼小叫的。”
“同样是病人,人家大殿主可是既合作又听话,哪像你这样对大夫的话阳奉阴违的?”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句,望璇玑颇有挑衅意味的加瞅他一眼。
好啊!说得实在是有道理极了,战伯夷和文阳离在一旁听得在心中暗喝了声采,只差没鼓掌。
“好了,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老实招出来你是怎么溜出房的?”
倔强的昂起头不发一言,君无忌打定了主意不向恶势力屈服。
望璇玑也不逼他,迳自朝战文两人叮咛道:“由于小殿主的不知好歹……我是说,由于小殿主的不爱惜自己,所以伤势略有变化,至少得在床上多躺三天才行,你们就待在房中看紧他,千万别让小殿主走出你们的视线之外,有事到药师府找我。”瞟了眼仍无动于衷的君无忌,他闲闲的又继续道:“这几天花药‘刚好’缺货,所以我大多时间都会待在涵楼研磨,不过我仍会按时熬好‘正常药’,让药房的人送来给小殿主服用。”
战、文两人实在想笑,但仍是辛苦的绷着一张平板脸,正经严肃的颔首应是。
花药缺货?望璇玑摆明了要他受罪!这个恶质的蹩脚大夫,人家是病人最大,偏他的情况是大夫最大,真是岂有此理!骂归骂,君无忌仍是苦着脸在喝苦药与面子之间徘徊,严后还是决定识时务为俊杰,赶在望璇玑踏出门槛前把他叫了回来。
然后在他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神情中,君无忌老老实实的把房里偷偷建造的密道招供出来。算了,大不小再另寻遁逃的管道就是了,君无忌这样安慰自己。
被禁足了三天,今天好不容易才获得望大神医的首肯,终于可以踏出窝得快发霉的殿主府,君无忌连威带胁的甩开战伯夷和文阳离,好心情的往商秀旬的香闺走去,推备—会睽违了三日之久的美人儿。
在门口敲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君无忌不由得试探的轻唤了两声:“商姑娘、商姑娘?”
“启禀小殿主。”
“哇!”没听到记忆中的柔美嗓音,倒是一声恭敬的声音突如其来的钻入他的耳朵,吓了君无忌好大—跳。
像是私会情人被逮着般,君无忌按着猛然怦怦作响的胸口,心虚的转身面对半跪在下方的府卫,强挤出—丝威严,沉着声音道:“什么事?”
“商姑娘此刻人正在清风亭里,要不要属下前去带地来见小殿主?”府卫恭恭敬敬的回答;
“呃,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勉强肃容等那名府卫退了下去,君无忌马上扬起唇角,迫不及待的往清风亭方向走去。
被派来服侍商秀旬的两名侍婢远远瞧见君无忌,立时齐齐朝他蹲身行礼,“见过小殿主。”
由于没听见有人来的足音,商秀旬茫然的蹙着眉,微一侧头作倾听状。
原本欣喜的心情,在乍见亭中那名憔悴苍白的佳人后,君无忌整个心揪痛得拧成了一团,见她脸上满是疑惧,他忙特意放重足音,摆摆手要那两名婢女起身,同时扬声叫她,“商姑娘。”
“啊!是君公子。”听到他的声音,商秀旬失去光彩的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喜色,轻呼一声,她想要站起来向他施礼。
“别!”抢前一步轻按着她的香肩,君无忌柔声道:“坐着也就是了,何必站起来?”说完,才不舍的将手从她小巧的香肩上缩回来。
微羞的低垂螓首,商秀旬含着感激的笑意累声道:“秀旬还未向公子的救命之恩道谢。”
哇!这就是外面世界所谓的名门闺秀、大家千金吗?眼前佳人端庄的敛眉垂眼,含羞带怯的轻言软语,一双柔荑还轻抵着小巧的下巴,巧笑倩兮的丽颜上漾着一抹可爱的红晕,柔弱动人的娇态尽显无遗,当场看得君无忌差点回不了神。
半晌,他才愣愣的说道:“呃……那没什么,你别太介意。”
由于不敢再说实话刺激她,经过他们四人一番讨论后,决定暂时隐瞒事实,编了个理由告诉她,说是君无忌在回殿途中从两个恶霸手中救下她的,至于她的亲人则正在寻找中。
“无论如何,总是谢过君公子相救之恩及收留之情。”说着,她盈盈的站起身,仪态万千的朝他施了个柔美的礼。
“忙扶起她,君无忌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这点小事商姑娘毋需卦怀,你只管安心住下来就是了。”暗唷了声,他对于没能救出商家其他人总有那么点遗憾,真不知以后她知道了真相时情何以堪?令人不禁为她担心。”
“是。”商秀旬柔顺的低应了声。
细细的瞧了瞧她,君无忌剑眉微蹙道:“你的神色不太好,这些天过得不好吗?还是我府里的人没好好照顾你?瞧你瘦成这样。”对她的瘦弱苍白,他可是心疼得很。
“不!我过得很好,这儿的人也都对我很好,每个人都很照顾我,是我自己不好,君公子你可别生他们的气。”商秀旬惶然的急声道,原本略带红晕的娇颜更是瞬间转白。
“呃?”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君无忌着实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要生气?生谁的气?”
此时另一名侍婢送上参茶及新鲜的糕果,摆好后,他挥挥手,让她连同伺候商秀旬的两名婢女一同退下去。
“生望公子和战公子、文公子以及府里所有人的气。”商秀旬颇为不安的说了出来,生怕君无忌会为了她而让许多人受到责罚。
“呃?”又怔了怔,他呆呆的问:“是谁告诉你我会生他们的气?”
“嗯……”迟疑了下,她还是老实的回答,“就是望公子和战公子、文公子以及府里所有的人告诉我的。”
他没事生什么气?那些人是吃饱闲着没事干是不是?就会在背后破坏他的名声。
君无忌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尽量放柔了音调,以免吓着这敏感纤细的小东西,“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呃,告诉我,他们是怎样对你说的?”
怀疑的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商秀旬这才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道:“望公子说,他这三天已经很努力的调理我的身体,而我却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他说君公子你看了会很不高兴,然后就会责怪他没医好我,另外战公子、文公子及府里的人说,他们很尽心尽力的想让我开心,可我始终闷闷不乐的,君公子你看了也会很不高兴的责怪他们没有好好服侍我。”停了停,她求证似的呐呐道:“君公子,你……真的会这样吗?”
问完后,她不由微羞的垂下那双无法视物的眼眸,若真如望公子他们所说的,君公子会那般关心她,那她不知会如何的开心呢!但,可能吗?君公子可会如此关怀自己?商秀旬心想。
听完她这一大段话,君无忌不禁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全猜对了他的反应。
用力叹了口气,他漾着一抹柔情望着她承认,“我会。”
还来不及为他的答案而心跳,商秀旬就急急的想帮望璇玑他们求情,“君公子,你可千万别真的骂他们,他们真的非常、非常照顾我,是我自己吃不下东西才会……”
正想安慰她的君无忌闻言不由一愕,忙打断她道:“你吃不下东西?为什么?”他这才发觉亭子里除了新送上来的糕果外,原先摆的几碟糕果,果然还文风不动的留在原位。
苍白的秀颜点上一抹淡红,摇了摇头,商秀旬轻声道:“我也不晓得,只是觉得心里闷,不太想吃东西。”顿了顿,她略显羞涩的轻声道:“对了,好些天没见着君公子了,君公子平日一定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