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才怪!风霜觉得自己臀部像扎了针,怎么坐怎么别扭。
莫岩画龙点睛从远远的小吧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当她是那种摧残民族幼苗的变态女。
被人这么看,就算坐的是龙椅也不舒坦。
他从取酒杯到斟酒,手动眼不动,两颗眼珠子没离开过风霜。
他干嘛?她又不是犯人!她受不了他的异色眼光——沉默对她没好处,她扮小媳妇、装可怜也博取不了同情,那她何不为自己辩护?
“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忍无可忍了,她劈里啪啦的连珠炮说。“我和莫奇见第二次面的时候,问起他的家庭,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他家境很苦,父亲不务正业,又是酒又是赌,继母经常欺负他,有时还不给他饭吃,他形容得简直就像阿信现代版,他是有计划骗取我的同情的。”
就算没计划也要让她说成有计划才行。“前功尽弃久莫奇过生日,邀请我和他一起庆生,反正我有空便去了,没想到一觉悟醒来,我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和莫奇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那房子是我姐夫的,不是我的,只是刚好钥匙在我这里,而莫奇他又……他说送我回来,然后……然后……早上醒来我们……我们就……阿奇就说我们……我们……”
她结巴得愈来愈厉害当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莫岩的始终目不转睛凝视着她。他那双眼显得格外灵性,深远无底,像是写满主人情绪,却怎么也看不透其中的真意。
他总是这么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在跟你说你弟弟是如何‘陷害’我的,你净是给我摆脸色!”风霜气得快发抖了。
她激动的冲向他,粗鲁的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就是这玩意害我的!我喝了酒就会想睡觉,我以为我只是睡觉,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印象?你在说天方夜谭吗?”他终于舍得说话了,却字字带刺。“除非阿奇给你下药。我看着阿奇长大的,他有几分胆量我很清楚,作奸犯科这种事不是他做得来的。”
说这哪门子的屁话!风霜听得更加火冒三丈。
“是啊,是啊,你弟弟最清高,作奸犯科他做不来,那作奸犯科就是、就是我的专长呀!”她气得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有恋童癖。我爱钓小弟弟,是我强奸他的,这样说你就高兴了?你满意了?”
她调头就想走,他当然不可能放过她,一出手便促住她。“你能说的只有这些吗?这算什么?刺激我?”他在她耳边大吼。
要比大声?行,陪!“我刚才说一堆你有听进去吗?你当我唱歌?这是不懂中国话?”她干脆用尖叫的。“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我和莫奇有可能吗?要不是出于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吃饱撑着才会去招惹一个小男生。莫奇在我眼里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弟弟,我怎会喜欢他?怎么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
愈说愈激动。“我不喜欢他!谁会把贞操献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又不是妓女,又不是白痴……”说到最后,她竟鼻酸了。
她不能忍受莫岩冤枉她,她受不了。
莫岩怔了一怔。“你在和莫奇以前是——”他忽然又改变语气,嗤的一声。“怎么可能?李承浩碰都碰过你?他真能忍啊!”
“没人叫你一定要信!”她真想送他巴掌。
他冷冷的笑。“如果我没见过你甩男人的狠劲和纯熟技巧,可能就会相信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甩男人了?”她忿忿不平的。
“慈善晚宴,不算太久的事,你没这么健忘吧!”他原是不想提这件事的,既然她自己问了,他不得不说。“有个男人来找你,你偷溜出会场,就在长廊的角落——记得吗?”
“你看见了?”她为滴不滴的泪水僵在眼眶,惊讶极了。“你这个人真不是普通缺德,居然偷窥!”
“我没这种癖好,只是碰巧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风霜,她美丽的身影令他印象深刻。不过后来一直无缘再一见她,直到那次在餐厅遇见她和李承浩一起。
“你不是为了李承浩才甩了他吗?”
真倒楣,怎会被他撞见呢?“没错,我的确是想甩掉他,因为他一厢情愿、百般纠缠,使我非常困扰,我只好以李承浩逼他知难而退。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反正我说的话也没几句是你会信的。”
他虽不置可否,但一个美丽的女人有众多追求者是很正常的,这样的困扰不能说不会发生。况且这样的困扰自己也有切身经验——
“你自己不也一样?你想利用别的女人好摆脱余咏婕的纠缠,虽然还没成功,但你确实是这么做的吧?”
风霜顺便拖他下水。“莫船都告诉我了。会做这种事的不是只有我,你才是行家。”
莫岩皱眉。莫船没理由和风霜说这些事的,除非她真的知道了什么——找个时间一定要向莫船问个清楚。
“李承浩不只是做了你的挡箭牌而已吧?”
“当然不是,他是我男朋友。”她郑重强调。
男朋友又如何?很了不起吗?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现在还能是你的男朋友吗?就快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了吧!”他故意嘲笑。
居然拿这事取笑她!真亏他昨晚还很“鸡婆”的陪伴她、很“趁人之危”的挑逗她,害她误入歧途还陶醉得要命,现在居然——
她又不是木头,她知道莫岩对她的兴趣和喜爱绝不亚于自己之下,一种孩子气的使坏念头就这么浮现了。
她先是望着他露出诡谲的笑容。“李承浩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又怎样?他爱的人还是我,他今天这么亲口对我说的。”
“他今天找过你?”莫岩脸一绷。“我一直找不到你的这段时间,你就是和他在一起?”
“是啊,人家找我找得可急呢!”她暧昧笑笑。“你想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什么?没兴趣?哦,那不说了。”
“限你三秒钟之内给我说出来。”他几乎咬牙切齿。风霜在捉弄他吗?
“哎哟,好凶,好怕哦。”她装的一副忸怩作态。“说就说呗,干嘛这么凶?”
她将双手支住下巴,脸蛋仰上,噘着小巧的红唇慢慢说着:“他叫我做他小老婆耶!他说要买买车、买房子给我,每个月供应我一笔可观的生活费,还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一定会满足我的。我想我喜欢的嘛——对了,我上次在电视看到一则珠宝展览会的报导,有个模特儿脖子上挂着价值三千万的项链,哇!真是夸张,简直就像把一幢高级别墅挂在脖子上,我当时一直在想,戴这么贵重的饰品是怎样的感觉!我很好奇耶——”
她拖个长长的尾音,偏过脑袋瞅着莫岩——他早已黑得发紫的脸,和风霜娇俏甜蜜的脸恰呈强烈反比。
她努力憋笑。还好她不做演员,要不肯定笑场连连。
“你说,我若是开口,李承浩会不会不惜花三千万,只为满足我一时的好奇?”她瞅着他的眼神不只狐媚,还会勾人。
为了勾谁?不就是这个脸色又从紫转黑的男人。
“我说他不会。”他冷冰冰的回答。
“好过分哟!把人家说得这么不值钱。”她掩着嘴呵呵乱笑一通。这就叫卖弄风情,虽然自己觉得这种笑法好像不是风情,而是风骚。
“因为他没机会为你花这三千万了。”搔首弄姿的女人其实是最恶心的,但他现在却只能感觉到“热心”。
心很热、热得浑身体温骤升。
“为什么?”她故作天真的眨眨一双大眼睛。
“你坐着,我告诉你为什么。”她必须为自己的“恶心”付出代价。
“坐就坐……”坐?问题是她有坐在沙发吗?她没有啊——
黑压压的一片挤向她,她整个人直接就补挤平在沙发了,本能的惊呼没入莫岩凑上的热吻中。
这次,他采取立刻进入状况的方式。大胆贪婪的舌迅速探向她口中,极力的挑逗着、撩拨着,执意释放所有令她措手不及的煽情与诱惑。
风霜脑子里像在轰轰作响,她被他给吻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只晓得死命促住他衬衫一角。
在他嘴唇转移目标后,她才稍稍喘了一口气——他侧过头,时而吮吸,时而舔舐着她纤细光洁的颈部,感觉麻麻的,好痒又好刺激,她不知不觉闭起眼。
忽然,她全身猛地紧绷——他一只掌心已贴上她胸部了,隔着衣服揉捏着。
她眼睛大开,正好和在她上面的莫岩四目相望。他定定注视她,眼中爬满红丝——
“莫岩,我……”糟了,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还在摸她胸部,她怎么讲得出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