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开玩笑的弯起手肘往后顶他,跺了跺脚:“不洗了、不洗了。谁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又想勾引人家了。”
他顺势将她翻转过来。“我有做什么勾引你举动吗?我看一肚子坏水好像是你吧!”
他拦腰一抱,她高耸的乳房就堆挤在他胸膛,由此至下,无不紧密贴合。
他身上沾满了她的泡沫——“喂,想节省沐浴乳也不是这样吧!”她晕染着润红的脸蛋,仿佛熟透的蜜桃般动人,缕缕蒸气像层薄沙雾模糊了她的脸,有种格外柔美的生动。
“我有时是很节俭的,你不知道吗?”他嘿嘿的笑,借着蠕动沾取她身上更多泡沫。“我喜欢有女人香的健康浴。”
她啪的往他肩膀一拍,溅起几颗细小的泡沫。“要女人香还不多?你随手抓就有一大把了。”
嗯,他这话听得真教人不舒服。
“吃醋?我尝尝看有多酸……”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迫不及待的舌一下便潜入她口中,齐集所有挑逗之能事,她在这场香艳火辣的热吻下几乎窒息,双臂不由得紧紧圈住他脖子,他更将她结结实实的拥抱,承受着她全身重量。
一阵子,他才万般不舍的稍稍松开她的唇。“你说,有多酸?”她两手仍勾在他脖子,偏着头调皮地问,胸脯也正因剧烈喘息而忽高忽低。
他也是——热腾腾的急促呼吸全烫在她脸庞上。“不知道,可能还要再试一次。“
“狡猾!”她媚态万千的白他一眼。“请问你想试几次才知道?”
“可能到床上去试会比较灵光吧!”他笑得好贼。
“这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曾经是我的!”她不甘示弱吼回去。
“说的好,曾经。那就表示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她停止踩床单的动作。这间豪华别墅当年是她看中的,在莫岩得知后,二话不说即以她的名义买下此屋。原本以为莫岩有意和她共筑爱巢,天晓得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莫岩对她好根本只是为了他自己,他希望自己心里能好过点罢了,从来就不是为了她——
难道这间别墅从此就成了他和别的女人的温柔乡吗?她不甘心!
“谁希罕这鬼地方?我余咏婕高兴的话,买十幢这样的别墅都行!”她叫道。
“很好,就等你这句话。钥匙给我拿来!”她这次真的惹火莫岩了。
“因为我总是破坏了你的好事吗?”她一阵怪笑“你有种和我抢男人,就别像缩头乌龟躲在男人背后!”
风霜死命的摇头。余咏婕瞪着她冷笑。“傻瓜,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像你一样在这里替莫岩温床吗?你不是每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风霜原已泛白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莫岩直觉得望她一眼:“别听她胡说。”
“我胡说?我胡说?”她笑得教人毛骨悚然。她走近风霜问:“你呢?你信谁?你不至于蠢到以为他是纯情男吧!”
风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咬着唇呆立着。
“哦,我差点忘了,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在室女嘛!”她冷嘲热讽的。“兄弟俩同为入幕之宾,大小通吃,你真行!”
莫岩再也忍无可忍了。“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他一捉她的手,就被她甩开了。
“她连莫奇都睡过了,只有你这个笨蛋还不知道!”余咏婕忿忿不平的叫。
风霜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不……不是这样的。”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莫岩挺身说。“咏婕,这些事和人完全没有关系,请你别再搅局了。”
“你自己问问她。”她又冲到风霜面前。“莫奇都告诉我了,他说他喜欢你,离家出走这几天就是你收留他的,他什么都说了。”
阿奇这该死的长舌!莫岩真后悔为什么莫船最后拿胶带贴紧他嘴巴。
“我的事你别管,快走。”这事岂能三言两语说得清呢?
“偏不走!”她处处针对风霜。“你怎么不说?说呀!”
风霜茫乱的摇头。“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唉,我不知道……”
余咏婕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夸张的狂笑不已。“不知道?自己有没被男人上都不知道?你低能吗?”
她就是故意说得难听。莫岩真是爱够了!
“整件事我比你清楚。如果你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可,那我告诉你——”
莫岩一把将风霜拥入怀。“无论她和阿奇发生过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我对她的看法。我要她要定了,这次不管你怎么强行破坏,我绝不再让你为所欲为。”
余咏婕着实一呆。她怔怔望着莫岩坚定的眼神,心脏紧缩得都痛了——为什么他看起来好认真、好严肃的样子?莫岩有多少恋爱史,她就有多少破坏记录,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赶跑他身边的女人至今未尝败绩。
但他现在这双认真的眼睛——这是她从没看过的。
未尝败绩不是她高竿,而是莫岩在不胜其扰下宁可放弃可有可无的恋情。
是这样吗?难道风霜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可有可无这般单纯?她哈哈的大笑。“了不起,确实够伟大、够可歌可泣。”要她放手?绝不!
“那我呢?你打算置我于何地?莫岩,你说过对不起我,会用尽方法弥补我。这些话全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风霜望着不发一语的莫岩——什么对不起?又是什么弥补?这些话莫船似乎也说过的。
“咏婕,我曾经很努力试过。”莫岩还是开口了。“你应该能感觉得出来,我的确良有心弥补,但……”
“你怎么也弥补不了的!”她喊叫。“是,你弥补,这些年来你究竟是怎么弥补我的?”
她对风霜说:“你想不想知道?他说弥补——他用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弥补我,很好笑吧!”
她真的笑了——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真的不懂,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你们这些女人就非得跟我抢?”
泪水弄花了她的眼影,在莫家苦守一夜的疲惫全写在眼角细细的纹路上——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跑到别墅来,没想到真会是这样的一幕。
她那张脸看起来很可笑,但风霜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里好苦。
虽然莫船还有莫岩自己都说了,余咏婕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但风霜仍觉得自己像个坏女人,夺人所爱的坏女人——
莫岩又说:“咏婕,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硬拖着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么多年了,我们要真有结果早就有结果了,不弄得现在大家都……”
“都怎样?”她倔强扬一扬头。“我一直是安安分分的,不像你拈花惹草,是你不让事情有结果的。”
“我是被你逼的……唉,算了!”他实在很无奈。“咏婕,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请你放过我,好吗?”
“你听听,他叫我放过他。”她又笑的痴痴癫癫的对风霜说。“先习惯这样的场面也好,过没多久就换他求你放过他了。”
莫岩蹙眉——她似乎刻意在风霜面前营造他是负心汉的形象,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目的就在风霜顿时变了十几种颜色的脸上。
“你不要听她挑拨离间,我不是这种人。”再不替自己多少辩护一下,风霜就要替他贴标签了。
“花言巧语是男人最在行的,他现在甚至可以说为你而死。”看莫岩紧张,余咏婕愈是变本加厉。
“风霜,夺人所爱,你真能心安理得吗?你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你不感到惭愧吗?你践踏我的爱情、粉碎我的幸福,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你一人而造成的。你的爱情并不特别伟大,却要牺牲别人来成全,你于心何忍?”
她说的话,字字铿锵有力的撞击在风霜心上——
莫岩知道她正在受余咏婕的影响,连忙道:“霜霜,你千万别听她的,我和她之间根本不是——不是爱情,你懂吗?我说过好多次了,我们不是!”
“那是什么?”风霜幽幽的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余咏婕的话确实影响了她。
强行打住,她心有不舍。
唉,不行,她完全无法思考。“我……我想先走了……”她有些狼狈的捡起自己的衣服,掉头进了浴室更衣。
“霜霜!”莫岩追上敲门。“你不能走,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
隔着一记扇门,风霜颤抖着手穿衣,矛盾的泪水含在归眶里。
原来做人真的不能感情用事,倘若她昨晚有多一点点理智的话,就该想起余咏婕,也就不会和莫岩——
昨晚不是偶发事件,她早已动心,即使想起又如何?她真能因此全身而退吗?
自欺欺人。抽张面纸拭干泪痕,吸一口气,她走出浴室就听见莫岩对余咏婕说:
“要发疯是吧!好,你自己一个人去疯个够。”他已穿上了长裤,衬衫已只扣了两颗钮扣。
他拉起风霜就走,这举动可激怒余咏婕了。“站住!不准走。”
风霜旋即挥开他。“你不要这样……唉,你干嘛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