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硕没再回答,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手轻搭在黑箱上,沉默了几秒,对那两兄弟道:「走吧,也是时候了,我带你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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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严硕坐在「南翔」位于台湾的主屋客厅里,望着四周的摆设,枫、桐两人则是站在他身后。
「呜……」一声动物的低吼传来。
「该死,又是那只死狗。」站在他后头的枫和桐低声啐了句。「晨少主,你小心一点。」
严硕淡淡地笑了,仍安适地坐着。「呵,紧张什么。」他垂手晃了下,然后轻唤了声:「秋。」
秋闻言缓缓走到严硕脚边,舔了下他的手,低低地呜咽了几声,随后温驯地趴伏在地,吓得后头两个人瞪大了眼睛。
「晨少主,你识得它?!」
他笑着,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搔弄着秋的背。
「严先生。」朱雀翔踏入客厅,看着趴在严硕脚边,连头都没有治的秋,有些会意地笑了。
严硕领首,噙着笑说道:「朱先生,不好意思突然来访,但我想这两兄弟也该回家了。」
朱雀翔稍皱了下眉。「他们给你找麻烦了?」
严硕的笑更深了,低头看了下手中绘制精美的九谷烧茶杯,才又抬头,缓缓地开口。「不,是因为我要到法国去找死,不想有任何人跟着。」
朱雀翔环起手,兴味十足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苑曦就在法国?」
「那是个让心灵沉淀的好地方,若换作是我,也会去那里。」
说完,严硕将一路从美国带来台湾的黑箱往前挪到朱雀翔面前。
「我想,五年也够久了,该是将这一切做个了结的时候了。」严硕脸上有着释然的淡笑。
朱雀翔没有将那黑箱子打开,但根据自己这段日子来的猜测及听到的耳语,他已经大概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但仍是问:「这是什么?」
严硕随即正色,语调严肃地请求。「我要宛。这箱子里是晨集团的所有资产,作为聘金,希望朱先生能将苑许给我。」
朱雀翔挑眉。「严先生,我没听错吧?你要我卖女儿?」
严硕摇头。「我只是让您明白我的心意和慎重,并不是征询您的同意。『晨』跟『南翔』交手过,您应该明白它的实力不在『南翔』之下。」
当初他让吉儿去招惹「南翔」,目的就是让「南翔」对「晨」有更深的了解。
这些年来,他努力经营这一切,虽然他达成了目标,让自己也让「Otisan」更为茁壮强大,也击败商场上的种种强敌,但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让自己更有能力,去拥有还有保护他最想要的。
从头到尾,他最大的目标就只有一个……
朱雀翔赞赏地笑着,仍是没开箱,只是用手轻擦过盖子,过了会,问道:「宛曦五年前离家,是同你在一起吧?」
「是。」
「之前我也是不知情的,直到那天晚餐你和苑曦坐在一起,我才发觉你们俩之间异样的氛围,虽然你们没有言语的交集,但感觉竟是如此契合又互相熟稔。」
严硕点了下头,有些恶意地道:「我和苑曦的事,您身旁的三胞胎兄弟是知情的。」
朱雀翔微眯了下眼睛,眼里迸射出一道凶狠的精光,但脸上倒是没有特别震惊或气愤的表现。「他们三个……也是时候该退休了。」
严硕站起身,离去前又道:「我找到苑以后,不会马上带她回来。」
「随你吧。在日本我不是表态过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一向不干涉的。想当年,我就是干涉她太多,不让她有自己的想法,要她年纪轻轻就看遍组织里的腥风血雨,只能依着我所想的去做,才会让她负气离去……」
说到这里,朱雀翔眼中流露出一道难得的慈蔼光芒。「现在,我只是希望她一切平安,快快乐乐就好,对一个父亲来说,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严硕自信地扯出一抹微笑。「我保证,那是您最不用担心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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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法国
一抵达巴黎,严硕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机到尼斯。
他知道苑在那里,还有什么地方比他俩曾共游的蔚蓝海岸更值得留恋……
严硕在下午时分来到他在尼斯的别墅,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便直接往二楼尽头的主卧室走去。
当他打开房门时,那个背对着他的熟悉背影随即映入眼帘。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的苑,她一袭无袖的白色洋装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朦胧,充满地中海的气息,很适合她。
他又看了一阵子,才缓步走向她。
苑曦灵敏地一震,有些警戒地,但仍不够快,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他已俯身,由上印下他的吻。
没有挑逗,只是单纯地让两唇触碰,却是如此的温柔,苑愣住了,只是微睁着美丽的眼睛,醉心地沉溺在他怀里,脸颊浮起两朵红云。
但苑曦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掩饰的反应,她有些愤怒,「刷」的别过头去,不理他。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早从旁人及自己调查的结果知悉这些年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但她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谁教他五年来装作对她一点也不在乎的不闻不问,又故意在她面前演那些让她心痛的亲热戏码……
「很好看。」严硕并不在意她的推拒,走上前,站在她身后轻搭着她的双肩,手下移到她上臂的红色刺青上,在上头印下一吻。
苑曦微微向后一瞥,又一脸愠怒地再度别过头去,仍是环手抱胸,避开他过度热切的眼神,半晌后才冷漠地开口。「你到底要什么?」
「你觉得,除了你……还有什么是我想要的?」他反问。
苑曦瞪了油嘴滑舌的严硕一眼,微微顿了下。「你不应该这样私闯民宅。」
严硕满意地笑了。「你都知道了?」
哼!还在装。苑曦没好气地瞪着他,她这些年来,对于追查他底细这件事,并没有放大大的心思,骄傲如她不允许自己对他如此在意,直到两人再度重逢时,在日本被他惹毛之后,她才开始认真费心地查起有关他的一切。
她也意外查到,早在四年前,他便把这栋私人别墅过到她名下,只是税收一直是严硕在负责的,所以她完全不知情。
也因为这样,她直到那一刻才完全明了他的心意。原来他一直没忘记她……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但她可不想让他这么好过,吐出嘴的语调仍是冰冷。「你来做什么?」
严硕缓缓敛起笑,转头对后方沉声道:「退下。」
四个身影没有迟疑,带上了门,迅速地离去。
她们就是严硕派去保护苑的四姐妹护卫,是四胞胎。枫、桐也是双胞胎。这是特殊嗜好?或者「南翔」的人有特殊的磁场,专吸引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前来?
他伸手将苑转过身,面对他,语调既轻且柔。「我若不来,你受得了吗?」
苑曦冷哼了声。「再一个五年又如何?」
看来他的小姑娘还在记仇啊!「那时我们约定的期限已经到了。」他望进她的眼,静静地回答。
「这五年来,你不曾找过我。」苑曦忿恨地想。
「你还小,连学业都还没完成。更何况……」他眷宠地抚上她的脸蛋,平静地解释。他没有解释自己所作所为的习惯,但如果她想知道,他便说。「要得到『南翔』的千金,我至少得端出些势均力敌的东西来吧?」
「不是忙着照顾妻小吗?」苑曦明知故问地冷笑道。
严硕不在意地淡笑,感受着她那已昭然若揭的醋意。「你既然知道这栋别墅已在你名下,必然也知道了其它,怎么还会问我这种问题?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有归宿了。」
苑曦闻言终于有了些不自在,满脸的羞窘。「那、那又与我何干?」
他望了眼她空无一物的指间,四处梭巡了下,伸手探进她的衣襟,勾出一条黑色的皮绳,上头系着一只闪亮的银饰——那是他离别前给她的戒指。
苑曦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一脸困窘地直视前方。
没对上她不自在的眼神,严硕仅是笑笑地摩挲着戒指,便将它放回去,然后轻声道:「我只是希望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少来了,你从来不解释这些的。」她仍是不领情,语调有些不满的急促。
严硕挽起她一缕秀发端详着,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只要能证明我对你的真情,再世俗的做法我也会去做。」
「然后呢?」她直现他,语调是不变的嘲弄。「你希望我会因此而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投入你的怀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