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浇愁?
不,他清楚得很,这酒淋下去,只会让他的火更旺!
第五章
蓝宛曦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却突然惊醒,因为她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进来。
应该是严硕回来了……
但就在她一阵释然地松口气后,突然一股外力压在她身上,她立刻挣扎大叫。
「啊——」
一声惊叫划破夜的宁静,但在看到来人后,苑曦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原来是硕……
只是他怎么就这么突然压在她身上,还带着一身酒气,表情看起来也异常狰狞。不大对劲……
「硕,你怎么了?」
严硕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微撑起身,死死的瞪着身下的她。
他回来公寓时已经是半夜了,看见她脱在玄关的鞋子,他没有第二秒的迟疑,直接开门进房,压上看似安然熟睡的她。
很好,她在家,还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
他大力扯开她的衣服,再次覆上她的娇躯。
「你、你怎么回事?」苑曦微蹙着眉,不太明白为何一向待她温柔的他,现在竟以这种粗暴的方式索欢。
他吻住她的唇,反复噬吻着,汲取她的气息,不让她再有任何机会开口。
现在的严硕已经愤怒得毫无理智可言。
他撞见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已经远超出他的容忍范围。
若这是她逼迫他正视自己感情的手段,他得对她说声恭喜,她彻底成功了!但若这只是她无心的举动,那很抱歉,他无法接受!
不会吼的豹子,并不代表它被踩着了尾巴不会将人撕成两半!
严硕压住她的双手,理智早被烧断,现在的他,没有心思开口向苑曦解释他的愤怒。
宛曦只是默默承受他狂暴的行径,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被吓到僵冷疲惫得像具死尸。
「怎么?累了吗?」严硕冷哼了声,仍瞪着她。
「嗯……」她疑惑地点点头。
她的眼神充满困惑,那无辜的模样让人打从心里发疼,严硕微眯着眼,强迫自己忽视它。
之前的他,因为疼惜她,所以甘愿任她自由翱翔,而他会在后头守护着她。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想再任她飞翔,且必要的时候,他会直接拆了她的翅膀,即使那样会伤害她、让她伤痕累累。
而这些,是她逼他的!
「是前些时候太『卖力』了吗?」严硕嘲弄道,理所当然地将她的疲倦归因于陪伴她的金主们。
「什么……」她慌乱地轻喘着,想要弄明白他所说的话,挣扎着想要坐起,不断闻到他身上袭来的阵阵酒气。「你……你喝醉了。」
「我没醉。」所有喝醉的人都要说上这么一句,没想到他也成为其中之一。
但醉了又如何,不能减去他的怒气一分,也不能消除他的欲望一毫。更何况他现在脑子清醒得很,很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严硕……」她的语气充满抗拒。这不是她认识的严硕,那个温柔迷人的他到底怎么了?
严硕以无情的声调冷冷地道:「宛,记得你当初曾经承诺过的吗?要你多少,都是我的自由?」
闻言,宛曦微微一愣,推拒他的手停了动作。
从他们交往到现在,他从没这么强烈地表达过他的情绪,也不曾真的要求她为他做些什么,他到底受到什么刺激?
「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他狠狠嶝着她。「我要你的全部!甚至是流的一滴血也要经过我的许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宣示般地说完后,便不再开口,硬压下她,强势地吻她、粗蛮地要地,不管她是否愿意或能否承受。
而宛曦竟也没再挣扎,柔荑轻搭上他背脊,乖顺地应和着他。
偶尔对上严硕的双眼,苑曦似乎隐约察觉到他暴怒的原因,细细地去感受他狂暴举止下最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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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落在身旁倦极的人儿身上,严硕昨夜盛怒的情绪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神伤。
你爱我……
在他要了她一夜,就要沉沉睡去时,似乎听到苑在他耳畔这样低喃道。
他爱她吗?爱,又是怎样的东西,他从没想去了解过。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冷情的,即使她和别人赤条条地交缠在床上,也不应该是他需要干涉或在意的事。
他以为自己对苑的执着,只是因为男人可悲的性欲需求。
但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同。
若只是欲望,又怎会在乎、霸占、想着她,而非只是夜夜贪欢?
怀中的苑曦嘤咛了声,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抬首望了下靠坐着床头的严硕。
他看起来平静多了,她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但她不想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也不想再见到昨晚的他。
苑曦挪了挪身子,抬起手勾着他的肩,身上的薄被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曲线诱人的背部在迷蒙的晨光下展现优美的弧度,让严硕想起日本传统女人的温婉、千娇百媚。
「有法国签证吗?」严硕问着,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语气跟昨晚相比己轻柔许多。
她点了点头,但一睑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问这干嘛?
「收拾一下,我们去法国。」本来他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但经过昨夜,他突然兴起带她走的念头。
「今天?」她轻问着,有些惊讶地皱着眉。
「对,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把她带离台湾远远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力——在经过昨晚之后,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顺服他的霸道,虽然不可否认的,在听到他要带她去法国时,她内心有一丝窃喜。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违背自己的一身傲骨,甘愿当个柔弱的小女人。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弱势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的转变……
在苑曦还没细思自己真正的情绪时,就听到自己从口中轻轻吐出——
「嗯,我们一起去法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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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硕选择了一间向窗外望去便可以看见塞纳河的饭店,靠近格禾内尔桥,虽然不是最项级的,但是景致优美,出了饭店便可以看见远处的艾菲尔铁塔。
由于母亲是法国人,所以严硕对法国的一切一直很熟悉,也很欣赏。
法国人的步调很慢,生活环境清幽,没有日本那种紧张的气息,更没有台湾的乌烟瘴气,单纯顺着塞纳河走下去,随意逛着路边的小摊位——大多是卖些画作,便可以消磨大半天的时间。
他没有告知那些表兄弟们他来法国的事,他只是来度个假,没有必要劳师动众。
除了度假,当然还有一些要事——
「Testiny」的人已经注意到「晨」了,这证明「晨」的势力对他们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而他打算将势力集中在法国,以避开对方在美国的耳目。
最近要不是「Testiny」的手段太肮脏,唆使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小组织搞手段,破坏「Otisan」的商务和客源,他享受人生都来不及了,哪需要像现在这样疲于奔命。
他刚刚与一群来自各个国家的干部商谈完近日的因应对策,至于苑曦,他暂时交给前人的艺术来照顾了。
严硕是个重视生活品质的人,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品味来自艺术的洗涤。那些在美术馆没有办法静下来反而嫌无聊、听着歌剧打哈欠的人,一向被他归类于拒绝往来的那一类。明不明白艺术的背景、作家倒是其次,至少,在观赏它们的时候,有无引起心灵的共鸣才是最重要的。
令他欣慰的是,苑曦主动提出要去参观奥塞美术馆,那里有全世界最丰富的印象画派艺术收藏。
待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他搭地铁来到这曾是火车站的奥塞美术馆,在二楼的「舞蹈课」前找到她纤丽的身影。
他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同观赏这幅画。
那是一间舞蹈教室,有许多穿著芭蕾舞衣的小女孩,各有各的姿态,有的抓背、有的抹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画中人物整体的感觉是漫不经心且无聊的。
很有趣又写实的一幅画。
一抹人影缓缓自后方靠近,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宛曦察觉严硕就在身后,便幽幽的开口了。「我怀疑……像这样的老头儿能教出些什么东西?」
严硕望着画里站在中间、拄着拐杖正在指导学生的老先生,微微地笑了。「别这么说,多伤人呀,也不看看人家一把年纪了,日子总是要过的。」
苑曦听着他的笑语,也跟着笑了声,勾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学过芭蕾吗?」他问。
「没有。」
「那你父母给你学些什么才艺?」
苑曦歪着头想了下,冲着他笑了。「怎么俐落地把人的四肢扭断、如何将对方一枪毙命、怎样让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诸如此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