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骚货……真是个小骚货!棠。看看你多傻,竟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你住嘴!”棠皱起一双浓眉,两眼瞪得好大,疾步走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是你看到的。”季瑀紧搂她的肩,毫无惧色的回视着他。“我是他的男人。”
棠的视线慢慢从季瑀脸上移向Pearl。
她眨眨眼,黑而长的睫毛垂下,抿着唇不回答。
但这沉默却像把利刃直接插入棠的心。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胸口,他侧身,直接把拳头往季瑀的脸挥去。
季瑀早有准备的轻松闪掉攻击,而且保护着怀中的Pearl,往后退了两步。棠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地,琵琵见状立刻上前搀扶。
“不要碰我!”
棠甩开她的手,瞪着站在眼前的两人。
“Pearl!”
他试着唤她,但Pearl却无情的转头。
季瑀强烈感觉到现场氛围的诡谲不安,但带着几分酒意的他,并不畏惧这四面楚歌的险境,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带着她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入这场风暴的,他也不想知道了。
当他的手搂住Pearl的腰,而Pearl竟也紧紧依附在他——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上,这或许只有一个词,一个东方流传千古的美丽词汇可以形容,那就是——“缘分”。
*
第1章(2)
“谢谢你。”
“过街,转进一条幽暗巷弄里,Pearl立刻推开他,一手撩起裙摆迳自往另一头走。
“等等……请你等一下!”
季瑀三两步上前,本想抓住她的手臂,却怕引起更大的反弹,于是干脆超越她,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我没猜错,你今晚应该没地方去了。”
“这事你不用操心。”
她微笑,眼中闪耀的光芒令人心醉。
“我救了你。”他指了指身后几分钟前爆发冲突的方向。“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但除非你告诉我你有地方安顿,否则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Pearl笑得更开,她深邃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街灯下,依然散发着诱人魅惑的气息。尤其那双圆亮的黑眸中,有如星子般的光亮,让季瑀完全移不开目光。
“你喝醉了。”
“是……喝了点酒,但还不至于醉。”
闷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氛围。
Pearl看着他,神情迷蒙难解。
这一刻季瑀才确定自己喝醉了,否则凭他男性的直觉,早就能轻易解读那眼神,然后使出下一步。
但此时他除了看着她傻笑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有多远?”
“什么?”
“我是说……你住的地方离这有多远?”
“这个时间,开车只要十五分钟。”
Pearl点点头,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光。
“喔,那里,我的车就停在路口。”
他指了指巷子尽头。Pearl点点头,缓步走着,裙上的亮片随着摆动发出兹兹声。
“Pearl?”坐上车后,季瑀看着仍在街道两旁狂欢的人说:“指的是珍珠吗?”
“嗯。”
Pearl双手揪着裙,身体有点僵硬的坐着。
街灯透过车窗投射进来,因为明暗反差大,那一身火红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接近紫色的红。
她看了一眼窗外,觉得自己应该下车,说什么也不该把这个无辜的人扯进来。但……一种玉石俱焚的恨,让她的心开始燃起报复的火焰。
谁在乎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乎她?
棠?族人?他们从开始就没有关心过她,现在也不会。而她那死去的母亲,生前吝啬得什么都没给过她,死后倒是挺大方,把自己的坏名声原封不动全留给她唯一的女儿。
Pearl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除了以琵琵为首的那群人不断挑衅,让她没好日子过,最大的原因是她必须放弃唱歌和跳舞。
这两样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甘泉和粮食。
她可以没有家,但绝不会放弃梦想。反正吉普赛人本来就是四处流浪,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损失。
“到了。”
Pearl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在马德里有名的高级住宅区里。
她早该猜到一个东方人会在这个区域活动,地位不可能太低。而从他的穿著、谈吐,到他开的车,她早该想到他绝非泛泛之辈。
“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
“你回得去吗?那女人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绝,而且你的族人没有一个出来替你说话,我不认为他们还愿意接纳你。”
“谢谢你精辟的分析,但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
她拉动门把,正要推门,季瑀却侧身过来强行关上。
“好,找朋友可以,告诉我她住哪,我送你过去。”
Pearl斜睨了他一眼,对自己说谎技术太差感到恼怒。
“你累了,我也累了。只要再走几步路,就可以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酒,小睡一下,明天一早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
“我希望啦。”季瑀没有把握的笑笑。
那阳光般的笑容顿时让Pearl感觉温暖。她边点头边推开车门,嘴里还不时喃喃说着:
“我需要一点酒,真的需要。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准问我任何问题,OK?”
“OK。”
季瑀恭敬的弯身,摆出请的姿势。两人连走带跑的往他住的大楼走去。
酒精在这时开始作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到屋里的。
不能说全无记忆,但那模糊的景象仿佛梦境,他感觉有只手还是身体,一直搀扶着自己。进屋之后,珍珠把他放置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在客厅里参观起来。
“你真的很有钱。”她从小吧台拿了两瓶酒、两个杯子,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你是做什么的?”
“农场、马场……最近开始投资建筑、房地产。”季瑀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酒,视线突然定住不动。
“怎么啦?”
“你好美”
珍珠笑了笑,把一整杯酒灌进喉咙里。“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嗯。”他承认。喝了一口酒之后,眼光依然注视着她。“但唯有今晚说的才是真话。”
珍珠嘴角微微牵动,那不是笑,而是像被羽毛拂过的搔痒反应。季瑀想起她跳舞时魅惑又神秘的笑,他好想再看一次。
“你跳舞时很美,歌声也很美……”
“你不能因为不能发问,而不断说些口是心非的谎啊。”
她微扬下巴,看来一点也不质疑他话里的真伪。
“再跳一次给我看。”
“你醉了,而且不能再喝,该上床睡觉了。”
“不然……唱一首歌也行,算是答谢我今晚收留你。”
“我不想……现在不想唱也不想跳舞。”
她脸上突然笼罩一股哀伤,像是要与最爱分离,万般不舍似的。
季瑀滑下沙发,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
他越过桌面,握住她紧握酒杯的手。
珍珠没有拒绝闪躲,现在的她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她好希望此刻的她不是Pearl,不是一出生就被母亲遗弃,连自己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孤女。
她不喜欢陌生人,但眼前这男人的手掌好大好温暖,他的笑,他的眼神,都给她前所未有的慰藉,她不禁奢望起他的怀抱……
这念头一钻进脑子,珍珠立刻低下头,她感觉脸颊发烫,庆幸那小麦色的肌肤可以遮掩晚霞般的红。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扔被他握着,直觉想抽回来时,季瑀却顺势挺起身子,移过身来吻她。
珍珠反射性的往后缩,季瑀再次跟进,不让她有任何机会脱逃。
她在他温热的唇下融化臣服了。
她张嘴,当他舌尖滑入时,她也同样热情回应着。
杜松子酒的气味在两个温热的舌间流着。季瑀伸出强壮的手臂,先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毯,再把她抱放在桌上。
珍珠用左手松开发饰,那黑亮如瀑布般的长发瞬间披散在肩头。他大胆的,冒着可能会被拒绝甚至攻击的危险,脱掉她的上衣。
季瑀屏息,楞楞望着那完美的胴体。
或许喝醉,或许他仍深陷在她的歌声和曼妙舞姿中不可自拔,总之……她身上每一吋肌肤都散发着令他惊艳的美。
他托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
就在这时,珍珠突然用吉普赛语说了一句话。
季瑀抬起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珍珠只笑笑,用力,甚至带着些许强势的将他的脸按回自己胸前。
越来越多的疑惑包围着季瑀,但欲望却像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最快的速度褪下全身的衣服,赤裸的与她相拥。
他们深吻久久,一刻没停的摩擦着身子,直至欲火迅速将两人推上欲望的高峰……
当季瑀将胀满的自己送进她身体,交合的喜悦来不到三秒钟,他立刻被一种感觉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