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靠着不远处透出来的一丝光线,慢慢前进。而随着她脚步的移动,原本阴暗狭小的空间,逐渐宽广起来,渐渐露出它原来的面貌。
伍筱潼困惑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原本她期待会看见杂物间或是仓库之类的,结果只看见一张简单的木床,和一座木制盥洗台,两样东西看起来都极具历史。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自言自语。
“这里是关犯人的地方。”
“哇啊——项衍!”
伍筱潼差点没被突然出声的项衍吓死,两手捂住胸口喘个不停,看在他的眼里,觉得相当有趣,她都快哭了。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愧是管家调教出来的吓人高手,走路都不出声。
“什么冒出来?说得这么难听。”他又勒她的脖子,真是越来越不怕死。
“我刚刚就看见你了,只是没开口叫住你,故意跟在你后面看你想做什么,结果你就跑到这里来。”无聊。
“我只是好奇。”一些探险的兴致都被他扫光了,真是。
“好奇?”他仿佛想到什么似地转动着眼珠子,一肚子坏水。“那么你想不想看比这里更有趣的地方?”
“耶?”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些更有趣的东西。”他二话不说抓起伍筱潼的手就把她拖往更深处的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每一样看起来都很奇怪。
“这里是什么地方?”伍筱潼吞吞口水,这地方看起来好幽暗,气氛好诡异,教人不由得打颤。
“这里是行刑室,也是以前审问犯人的地方。”他一派自在地回答,完全下受影响。
“行刑室?”她吓得嘴唇发白,一颗小脑袋左顾右盼,就怕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
“你刚才在大厅的入口处,应该有看见很多武器吧?”他问伍筱潼。
“有。”而且数量非常多。
“那就对了。”项衍点头。“苏格兰以前常常打仗,高地人和低地人打,低地人和英国人打,英国人又跟高地人打,人家打成团,也因此经常可以抓到俘虏和人质,这个房间,就是审问俘虏的地方。”极具历史意义。
“你是说……他们都是在这里被刑求,或是遭到毒打……”她看着各式各样的行刑道具,越看越觉得可怕。
“不然怎么叫做行刑室?”废话。“有关这个房间的传闻特别多,说出来会把你吓死。”
“求求你不要说!”她捂住耳朵,就怕听见任何有关于“鬼”的话题,她怕死了。
“听说因为这里实在死过太多人了,所以很多俘虏死后变成怨灵,在这个地方徘徊。”
她越是不想听,他就越要说给她听,果然引来伍筱潼的尖叫。
“你不要再讲了!”再讲她要哭出来了。
“那些亡灵听说晚上都会出来飘荡,怨气比较重一点的亡灵,还会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啊——”
伍筱潼没等到他讲完,就冲进他的怀中寻求保护,而这可是正中下怀,他本来就打这个主意。
“我最怕鬼了。”她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好像要融入他身体似地紧抱住他不放,正好称了他的心意。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他大言不惭地拿走所有功劳,伍筱潼吓得半死,根本没空察觉他的诡计,这个地方好可怕。
“我们赶快离开这个房间好不好?”她不要再待在鬼魂出没的地方,她要离开。
“不好。”项衍一口拒绝。“刚才我所说的故事,都是骗你的,根本没有鬼魂。”
“可是、可是这些东西……”伍筱潼环视房间内的各式刑具,不确定他说的哪些话才是真的。
“这些都是复制品,有时候城堡会开放给一般民众参观,必须弄些仿古的东西,说明古代贵族生活,这个房间其实是一间展览室,专门展出刑具。”
“……你骗我!”可恶,害她吓得都掉泪了。
“对不起。”他向她道歉。“不过不这样做,根本碰不到你,你知道我们已经多久没做爱了吗?”至少快半个月!
“那个、那个……”讨厌,干嘛说得这么明嘛!“你也不一定非用这种方式啊……”骗她有鬼……
“这个方式比较好玩。”他承认他坏心,喜欢捉弄她,怎样?
“你坏死了!”她握紧小手,就想打他两拳,无奈两手都被他握住。
“突袭的功夫太烂了,还要再练一下。”他低头吻她,舌头不客气地在她芳腔里面翻搅,在在证明了他有多想她。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虽说不是真的行刑室,但感觉好奇怪。
“不行。”谁知道管家那死老头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得赶快把握时间。
“项衍……”
抗议无效,项衍坚持要在这个地方做爱,反正这里到处都是刑求工具,看是要刑桌或是刑椅一应俱全,就他个人来说,比较中意刑椅。
“我觉得我们还是——”
“闭嘴。”懒得再听她废话,项衍再度用吻封住她的唇,将她拦腰抱起。
伍筱潼专心和他接吻,根本没空注意他的行进方向,等她回过神,已经坐在刑椅上,任由项衍蹂躏了。
“你干什么?”她既恐惧,又兴奋地看着他把她的手分别戴上手铐,固定在头的上方,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看也知道。”干嘛还故意发问,啧啧。“我要刑求你。”用最甜蜜的方式。
“你无聊、变态!快放开我!”她不要好好的sex变成SM啦!快放开她。
“抱歉,做不到。”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不要这样……”好过分,趁着她求饶时吻她。“我不要坐在这张椅子上——啊!”
乘机偷吻她已经是小人,项衍竟然在她话还没讲完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掀开她的裙子,害她尖叫。
“放开我啦……”她真的很不习惯被人铐住,她又不是犯人。
“筱潼。”他用另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用热情的吻保证没事,只要把一切交给他,她便能得到幸福。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项衍脱掉她的裙子,将她的腿分架在他的胳臂上,觉得他好坏好坏。
他明明说过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但他自己却最喜欢欺负她,最喜欢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讨厌死他了。
“不要!”她死命挣扎。“不要这样啦……”
他才快失去理智,她这样动来动去,好像催情剂一直发出阵阵属于女性特有的芬芳,让他好兴奋。
“你自找的。”他本来想好好对她,让她有个愉快的回忆,看来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火速脱下裤子,趁着她还意乱情迷的时候,快速进入她的身体。项衍仅以猛烈的冲刺,明白告诉她这一点,要她别傻了。
在爱情的刑场上,他才是主宰者,而她只是他的小小助理,永远都是。
“啊——”她仰头放声尖叫,完全败给折磨她的刽子手,却也因此达到高潮。
然而项衍还在努力。
就像他说的,他是刑场的主宰,怎么可以轻易饶过犯人?
“筱潼。”他轻拍伍筱潼柔嫩的脸颊,她好像已经晕过去。
“嗯?”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已然处于恍神状态。
“要不要试试看刑桌?”
第九章
拜管家蓄意破坏之赐,他们反而更能享受偷情的快感,行刑室里的行刑工具都快给他们用光了,尤其是那张行刑桌,超好用。
项衍和伍筱潼着实在苏格兰享受了一段美好时光,这样的悠闲是台湾找不到的。但是他们也清楚这样的日子不可能永远,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必须回去台湾面对歌迷、面对大众。只是每当伍筱潼的脑中升起这个念头,就会全身乏力,好想把自己变成花园里面的雕像算了。
“走,我们去骑马。”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严重困扰她,那就是项衍的另一个身分。
身为Murray家族的继承人,他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父母没有门户之见,但她知道那只是安慰她的话。她只是一个乡下家庭长大的女孩,长得又不怎么样,充其量只是可爱,而且又不会讲英文,谁会要她这样的媳妇?
这个想法在他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时,达到最高点,因为项衍居然告诉她,他们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家的产业,让她大吃一惊。
她早该想到他家不可能只有一栋城堡,应该还有别的财产。可当她真正知道他家的财产“大”到这种地步以后,心中的恐惧跟疑虑也跟着放大,他们的身分相差太多了,真的不该在一起。
伍筱潼靠在项衍胸口发呆,总觉得老天爷不公平,给了他一切,却什么也没给她。
项衍骑马骑到一半发觉不对劲,于是紧急勒马,伍筱潼这才倏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