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帖无力抵抗,也心痒难耐,干脆放纵自己与他纠缠个彻底。
单壁挑逗的吻愈来愈激烈。
她吟哦着,心已沉沦,神魂颠倒。
终于,单壁移开唇,望着红滥双颊,柔声道:“你还病着,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怕你又昏厥。”这就是他压抑自己继续挑逗她的主因。“躺下来休息。”
她娇喘着,整个人不知所措,惊骇于又一次感受到单壁的真心,只能按着他的指令行事。
“好好睡一觉。”
“好,我睡一觉。我头好昏,身子飘飘然的,已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境是梦幻还是真实?”她蓦然弹起。
“对了,娶妻之事!”
他按下她,替她盖上锦被,安抚道:“等你痊愈后再谈。”
“这样好吗?”
“听我的。”
“是。”她点头。她累极,累到只能享受被他宠爱的快意,其它事已暂时无力承担了。“我听你的、听你的……”乖乖闭上双眼,第一次服从他的命令。
“睡吧。”他安抚她入睡。
“好……”
他痴望她入睡的容颜,这位让他放不开、舍不下、割不掉的女子果真诱惑力惊人,让他为她种下情根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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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单家堡”的佣仆们觑到了空闲,再也按捺不住地凑在一起道是非,满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呀!不仅是“单家堡”内部,外头也一样吵嚷不休,好奇的、凑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纷纷前来打探消息。但他们虽然是“单家堡”的奴仆,却一样弄不清状况,只知道各式各样的流言四处传散飞舞着。
聚集后,马夫立刻开口道:“花帖成了主子,她变成咱们的主子了,往后咱们可是要侍候她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奴婢竟成为了主子!”
“先前的喜报还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成了真!现在各地都在传扬此事,堡内也忙着筹备婚礼,我想是改变不了主子娶奴的事实了!”专司打扫的中年妇人又羡又妒的。她在单家三十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
“事情变化到让人摸不着头绪,也难怪堡内、堡外的祝福声与争议声都有。”另一位专司洒扫的年轻女婢也口气不善。
“但不管外界怎么议论,花帖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我无法释怀的是单壁少爷居然不反对,这点实在让我无法接受!正妻耶、元配耶!是这么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妾!”暗中爱慕单壁已久并且自恃拥有美貌的女婢忍不住呜咽起来。
“其实这两人早就有瞹昧了,你们没发现吗?主子会看上女婢早就有迹可循了。”在“翔云院”工作的长工一副早有定见的表情。
“哪来的暧昧?他俩明明就是天敌,天天吵吵闹闹的,主子总是罚她!”
“那叫床头吵、床尾和。”
“这正是日久些情的写照!”
“这就叫天生一对!”
“咦?等等,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赞同起这段姻缘来了?”原本众人都不愿接受奴婢飞上枝头的事实,但说着说着却有人开始倒戈了。
“我是突然想通了嘛!一来奴仆无权评论主子的作为,二来祝福主子本就是奴才们该做的事,尤其单壁少爷娶奴为正妻,破除阶级之分的伟大事迹一旦传到朝廷,我相信皇上立刻会把‘仁义王’的头衔赐封给‘单家堡’,咱们‘单家堡’即将成为仁义之堡,单家自此成为仁义之家,而在‘单家堡’工作的我们将会获得益处,那又何必反对婚事呢?不不不,我只有祝福,不会反对的!”从不满转为推崇,是发现既定的事实已无力更改,道小话只怕会招来祸端,况且最重要的事,足“单家堡”成为仁义之堡后,将更能保障他们不受主子欺负,既然如此,他们还反什么?
呆子才会反!
“阿昆说得好!”有人附和。
“我也赞同阿昆的想法。我好期待单太爷快快成为‘仁义王’喔!”嘻,主子开心之余一定会加工钱的!
奴仆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站在树丛后方聆听良久的花帖听累了,转身,不留痕迹地离去。不愿现身是因为不想再掀风波。
“是真心祝福,还是私心作祟?看来是后者。‘单家堡’总给人各怀鬼胎的印象。”她步行在鹅卵石道上,边走边喃着,在鲤鱼池畔停步,望着悠游自在的鱼群,又喃道:“这就是上行下效,主子的性格当然会影响底下人的作为。”
“唉,自己不也是一样?当初进府时虚伪假装,一心只想骗人赚取利益。”她耸了耸肩,对鱼群笑了笑。“倒是与又星姐姐和淘儿妹妹在丫鬟阁分别后,竟无法再见面,她俩到哪去了呢?‘单家堡’虽大,也还不主子碰不着面呀!”早先,她在适应如何做女婢,而后,她处心积虑想逃走,更不敢与她俩见面,怕的是牵连她们。不过在已平静的此刻,却仍看不到她俩。“看来得找管家问问了。”
“花帖姑娘。”身后一声唤。
她吓了一跌,转身,福了福身子。“官家好!”想人人道。
“不不不,您千万别对我行礼啊!您是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的主子,千万不能向我行礼啊!”洪管家大惊失色地阻止她。
她眨眼,然后笑了。“管家向来照顾我,我向你行礼是出于尊敬,你别紧张。”
“以后万万不可了。”他好怕被少爷给扭断头。“对了,少爷找您,请您到书房一趟。”他是来传令的。
“好的。”欲走,却想到有要事未问。“对了,我想问问管家,又星姐姐跟淘儿妹妹人在哪里?我怎么都没见着她们?”
“你找薛又星跟江淘儿?”管家的口气突然变怪。
“是啊,她俩呢?”
“她俩……她俩……”
“怎么啦?”
“出府了。”洪管家敛眼回道。
“出府?怎么会出府?她们哪时候离开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花帖惊诧地问。
“当夜就离开了,就在我安排好你们三人各自的工作区域后,那夜,她二人就离去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单家堡”不可能让奴仆莫名出府的。
“原因是……是这样的,江淘儿在‘西画院’,玉春命她洒扫,她去拿扫帚,拿着拿着却不见了踪影,怎样都找不着。至于‘东海院’的薛又星则是陪同石香上街买布料,两人出府后,却只剩下石香归来,问及薛又星的下落,石香却是一问三不知。”
“会有这种事?那单壁与太爷派人寻了没有?这事怎么没有传开来?”
“当然有找,只是遍寻不着。主子们认为她俩许是到外头散散心,很快就会归来,所以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俩身上,也不让人宣扬出去。”
“哪有这种事?单壁就盯我盯得紧紧的,稍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哇哇叫!”她可是为了离开之事尝过苦头的。
“因为您是花帖啊!花帖对少爷的意义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呃……”她哑口,脸红透。
“少夫人就别担心了,至少我没有接获江淘儿与薛又星发生不幸的消息,这代表她俩很安全,少夫人就放宽心,人就慢慢找吧。”
“少夫人?你唤我少夫人?”听管家更进一步改口唤她少夫人,她嘴角僵硬,整颗心慌乱了起来,这就像她明明感受到婚礼正如火如荼地在筹办着,却还是觉得虚幻不实。
“少夫人快快到书房吧,别让少爷久候了。”管家催促着。
“喔,好,我去见他,这就去见他。”她羞赧地拎着裙摆往书房冲,婚礼一事又攫住她全副的心神了。
洪仲管家目送她踩着轻快步伐往书房冲,不禁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冀望这场婚礼能平安度过。不知怎地,他觉得娶奴为妻一事极像是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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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中。
单壁在花帖起身后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病体已痊愈,陪她用完午膳后他先到书房处理工作,花帖则说要到藏书阁看书去。
单壁得知花伯父自小便容许女儿学字念书时便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意。在商场上他或许是个失败者,然而在教育女儿上,他与众不同的思考与作风倒是令人钦佩。
也就是如此,花帖才会与众不同;也就是如此,她不视男子为唯一,不敬男子如天,也才胆敢与他抗衡。
而这股迷人气质正是攫取他全部注意力的源头。
单壁急着前往书房弄妥账簿,待公事处理完毕后,他要再去找她聊聊神仙眷侣该如何过日子。与她谈心时,她总会流露出对未来的渴望,那是充满幻梦的生活情调,他听着,不仅不想泼冷水,还对她的奇想产生了助其实现的欲望。
游遍五湖四海可是伟大的壮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