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容易做得难。”小赵喷咕。
“赵两光!”
“是梁洸……”委屈。
“我不管你是梁洸还是两光,总之给我机伶点。”
这厢,又是手拉手的走着,只是李修伦手上多了一枚幸福的戒指。
“咦,这里什么时候大白天开始也有行动咖啡车了?”唐修杰觉得纳闷。
“我们去喝咖啡——”李修伦嚷着。“快点!”
“慢一点,不要一直跑。”
“老板,两杯冰咖啡。”她一马当先的说。
“马、马上来。”声音有点紧张。
“我不是叫你慢慢走吗?”唐修杰没好气的跟上来。
“人家抢着为你服务嘛!而且这里有棚子,可以挡挡太阳,我怕晒黑。”
“多晒点太阳才健康。”
“你喜欢我皮肤黑黑的?那我明天去报名那个什么红外线还是紫外线的课程,保证晒得很黑人。”
“不,不用了,我不希望婚礼上我的新娘像是非洲来的土著,感恩。”
她瞄了瞄四周,偷偷挨近他小声说:“你瞧,那边有个落单的女生,厚,她的穿著打扮感觉好像高婕妤喔!”
“不要打扰人家。”唐修杰小声提醒她。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来这边穿成这样很奇妙效,难不成最近的潜水衣都是这种样子?如果鞋子也改良变成高跟鞋了,那不就像鱼叉?”
“噗哧——修伦,别说了啦,憋着不能笑很痛苦效。”他推推她的肩。
她转移注意力的问;“老板娘,两杯冰咖啡好了没?”
“快、快好了。”
“嗯?这个老板娘怪怪的,我们两个看起来很像鸳鸯大盗吗?要不然她干么那么紧张惶恐?”
“可能是第一天出来做生意,有点生疏不好意思吧!很多人第一天转业都会这样不知所措的。”
“那我们不就成了他们第一天的纪念客人?”
“谁跟你纪念,我跟你回家好好纪念比较实在。”
“你想怎么纪念今天?”
“回去一起努力来生个小孩吧,把名字取做唐龙洞,这样不赖吧?”
“讨厌,谁要跟你生小孩!而且叫唐龙洞,啊——一整个糟糕。”
“你戒指都收了,为什么不跟我生小孩?”唐修杰开始鲁了起来。
“嘘,小声一点啦,生小孩这种事情干么遗要敲锣打鼓?很糗。”
“谁叫你不跟我生小孩。”
“总不能违背善良风俗带球跑吧?”李修伦在面前打了个大叉叉。
“不行、不行!我要美美的穿著结婚礼服,跟着帅帅的你一起进礼堂,严禁大肚子。”
“好,不行就不行。”唐修杰放弃。
“啊,你胃不好,不应该给你喝冰咖啡的。”她突然想到。
“没关系,那请老板娘加点牛奶变拿铁好了。”
“对不起,老板娘,刚刚的两杯冰咖啡其中一杯帮我添加牛奶好不好?”
“牛奶?”惊恐万分的声音。
“对,麻烦你了。”
“……喔。”
就在李修伦偎靠在唐修杰身边等候的时候,冒牌老板娘雅利安满脸苦情,不断的向装忙的小赵求救。
“牛奶放在哪里?牛奶呢?我找不到啦……”她焦急万分。
“自己找,快点,不要让他们起疑心。”小赵龇牙咧嘴的蠕动着唇形。
“人家就是找不到啊!”她胡乱的拨弄着开关,突然一堆冰块掉了出来,“小赵,快来帮我啦——”紧张过度的雅利安失控的大嚷。
“小赵?”李修伦赶紧别过脸去。
“雅利安?”唐修杰瞪着那名慢吞吞的老板娘。
下一秒,两人有默契的把目光落向那位不搭轧的品牌女。“高、婕、妤!”
只见她从容的转过身。“嗨,总监好,修伦你好呀!”
“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唐修杰错愕的问。
“那总监为什么带着修伦在这里?不是请病假吗?我们只是跟着总监屁股来的而已。”小赵难得有机会跟老板呛声。
“那是因为……因为……”唐修杰词穷语塞。
“那是因为总监想要营造一点浪漫的感觉,喏,真的很浪漫喔,媲美偶像剧,PO到网路上下载率应该很高。”高婕妤秀着手中的迷你录影机。
唐修杰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结论是,跷班要跷得巧,千万不要被抓包。
“该死,澳洲大堡礁去定了。”唐修杰在心里为荷包默哀三分钟。
*
睽违了三年的家,直到站在门前,李修伦还是有着说不出的畏惧跟不安,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别紧张,有我呢!”唐修杰安抚道。
笑容很僵硬。“谢谢。”她深深的呼吸,心还是狂跳个没完。
他搂搂她的肩膀,按下门铃陪她静静等候。
须臾,门锁扭转的声音响起,在李家帮佣的妇人打开门就冲着两人露出笑容。
“终于来了,夫人等了一整天了,快请进来。”
“谢谢。”李修伦紧张得手心冒汗。
唐修杰率先走了进去,倒是李修伦有些迟疑,迟迟没有勇气踏进。
“进来,一切都会没事的。”他把手伸向她,鼓励的说,“你不是最勇敢的李修伦吗?是我们SJT的斗士,为什么回自己的家还担心?”
“我……”
他一把抓住她。“快进来,我肚子好饿,今天一整天就等这一餐,你知道我胃不好,饿久了就容易犯胃疼,你就好心点替我的五脏六腑多想想吧!”
第10章(2)
李修伦是被扯进来的。
张望着眼前,客厅摆设格局都没有丝毫的转变,还有那架雪白的演奏式钢琴,依然摆在那儿。
她怯生生的走来靠在他身边,又像个小偷似的和他紧紧挨坐在沙发上。
“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亲近我,可是这样我可能会有点热喔!”他打趣的说。
“拜托……”她真的很紧张,整个脑袋打从确定回家的时间开始就浮浮胀胀的,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像这都不是真的。
就连现在坐在沙发上,她的紧张也只有更强烈,没有丝毫减缓。“怎么你比我还从容自在?好像是回你家似的。”
“你不知道吗?台湾人不是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要紧张什么。”唐修杰得意的两手一摆。
“臭屁!”
“我吗?没有啊,我很礼貌,不随便放屁的。”
“胡说八道,你就常在我面前放屁!”李修伦完全忘了要紧张,和他抬起杠来了。
“你每天早上起来挖鼻孔我都没有嫌你了。”
“我才没有挖鼻孔,我是因为鼻子过敏擤鼻涕。”
“喔?是喔,我还以为你有特殊癖好。”
“唐修杰——”她抡了他胸口一拳,“我才没有特殊癖好。”
“没有吗?你那么爱我,这不算是特殊癖好吗?”
“贫嘴!”
“那过来,亲一个就不贫嘴了。”他作势就要吻上李修伦。
她连忙伸出双手又好气又好笑的推开他嘟起的嘴,忽地,眼角余光看见母亲从房里缓缓走了出来,她敛起笑容赶紧慌张的站了起来,动也不敢动。
李香吟见状不由得难过自责了起来。
她真的很怕她,随便一个风吹草动都让她恐惧得不知所措,那双圆瞠的眼睛就是证据。
“夫人你好。”唐修杰从容的起身致意。
见李修伦紧闭着嘴巴,脸色发白,他连忙推推她的手。
“……妈。”李修伦鼓起勇气怯怯的喊了一声。
那是练习了两个晚上的一声称呼,没想到实际上场却还是差强人意。
“冠伦正在回家的路上,等他一回来我们马上开饭。”
“好。”他别过头去,催促着一旁失去思考能力的李修伦,“不是有准备礼物吗?快拿出来啊!”
“喔!”她傻呼呼的从包包里拿出一只锦盒,不知所措的犹豫着。
“不帮忙你母亲戴看看吗?”
“……妈,可以吗?”
李香吟心酸的点点头。“可以。”
紧张,一整个紧张,这简直比叫她上台去做提案报告还要叫人紧张。李修伦双手颤抖的把锦盒打开,用一种秋风抖落叶的颤抖态势拿出那条项炼,然后屏住呼吸站到母亲身后,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项炼。
这一刻,足足等了三年,像做梦一样。正因为感动,热气氤氲了双眸,让她好久都看不清楚扣环。
“别紧张。”李香吟突然伸出手压住那发抖冰冷的手。
那瞬间,李修伦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踏实了,答的一声清脆声响,珍珠项炼的扣环就这样被牢牢的扣稳。
李香吟摸了摸那珠圆玉润的饱满珠光,感动得哽咽。
这串珍珠项炼不仅仅是意味着女儿的归来,还有着过去一段记忆。
当年她执意逼女儿走上音乐路,为此她和丈夫屡屡发生争执,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因为她不顾反对擅自把女儿送去动手术割除汗腺,他们夫妻大吵一架,争执中脖子上的珍珠项炼就硬生生被扯断了,此后,她的首饰盒里再也没出现过珍珠项炼。
两人的目光交会,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就在泪水中融合了。
“妈妈……”她怯怯的张开手臂抱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