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藤波温柔一笑,深邃的眼眸中毫无保留地透出对她的爱慕,轻执起她那小巧的下巴,飞快地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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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峦吟,明天不许迟到哦!中午准时到我家,我和妈妈亲自下厨。”竹藤波翘首期盼的日子即将来临,为此他已经兴奋很多天了。他觉得倘若明天一切顺利的话,那么他和她的婚期也指日可待了。
“知道啦!”许峦吟为他斟上一杯酒。现在,他是她的客人。
“峦智呢?你对他讲了吧?”
“嗯,他说家教课后直接去你家,就不和我一起走了。”
“OK,一切准备就绪!”他喜孜孜地笑了。
许峦吟看着他的傻笑,暗自无奈一笑,这家伙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对了,怎么没看见刺猬?那小子去哪里了?”他猛然发现吧台后的主角不见了。
她耸耸肩,“我也不清楚,他昨天也没来。手机一直关机,他家又没装电话。”
“请假了吗?”
“请了,我问老板,他说刺猬只说有急事,然后就跑了。”对此,许峦吟也感到不解。以刺猬那种性格,真怕他会出事。
“怪了,这家伙总是这么神秘。”
“我很担心他。”她不禁眉头微蹙。在她心目中,刺猬就像她的亲人一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给予她的帮助和关心。
竹藤波喝净最后一口酒,“放心吧,那家伙是不会吃亏的,我看你最好还是关心一下咱们两人的事情。”
许峦吟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心想,她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第十章
次日上午,当许峦吟对镜整理仪表时门铃突然响了,门外传来了刺猬的声音,她立即放下梳子急忙跑去开门。
“刺猬,你……”
顿时,她被眼前一席黑衣满目颓唐的人吓得语塞。天呀,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刺猬吗?那敏锐的双眼怎么变得如此黯淡,而且还布满血丝;那倔强的双唇怎么如此干涩;还有那光洁的下巴,怎么冒出那么多凌乱的胡渣。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削瘦了。
“峦吟……”刺猬低唤一声,无力支撑自己,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刺猬,你怎么了?这两天去哪里了?生病了吗?”她声音轻柔,像哄孩子一样抚摸他的短发,颈部感受着他沉重的呼吸,她的心随之揪起。
“峦吟?!我快受不了了……”他费力地说,始终没有松开她,如同抱着救生圈一般,“我快受不了了?!”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快让她担心死了。
“于叔,他走了……心脏病突发?!”
他哽咽的声音着实让她一惊,她见过这个于于叔,他曾对她说过,他刺猬这一辈子没敬佩过谁,包括父母也没有,但于叔是个例外!于叔不仅教他调酒,还教他做人的道理。如果九年前他没有遇到于叔,那么他可能早已混帮派过着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这个犹如师父、犹如大哥、犹如父亲的男人是他最尊敬的人!
“这两天你一直守着他吗?”她不禁伤感起来,一次又一次地抚摸他的短发。
他微微点头,迎上她的目光。“我刚从火葬场回来,不想回家,走着走着就来到你家了。”
“我一直在担心你,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她拉他走进客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去送于叔啊。”
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头脑一片空白,心里也空空的,像死了一样。”
“给你。”她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喝完去峦智的房间睡一觉吧,你的气色非常糟糕。”
他接过热腾腾的醇香牛奶,稍梢舒缓了些,“峦吟,如果没事的话你能陪陪我吗?除了你之外,我想不起还能找谁。”
她想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嗯,我会陪着你,放心吧。”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一定最需要朋友的关怀,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一旦无助起来,心中的痛苦将会比那些脆弱的人沉重千万倍。
“想吃点什么吗?我打赌你这两天一定没吃东西。”
“没有胃口。”
“没胃口不代表不饿。你先喝牛奶,我去超市买些东西,马上就回来。”
她不容他反对,抄起外套急匆匆地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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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时,许峦吟忽然瞥到电子钟,心顿时一沉。遭了,忘记给藤波打电话了!她拎着购物袋匆忙给他打了通电话。
“喂,藤波……我还在家……你别急嘛,我这里突然有点事走不开,所以今天不能去你家了,代我向你的父母道歉?!什么事?那个……”面对他的追问,她嗫嚅道;“刺猬他需要人陪,所以……我会向你父母解释的……藤波,你生气了?”
他的沉默不免让她担心,“藤波,别这样好吗?我是真的走不开!你……”
还没等她说完,竹藤波就把电话挂断了。这让她感到万般为难,一边是男友,一边是好友,放下哪一方都不好!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委屈一下男友。
无可奈何地拎着东西返回家,她看到刺猬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剩半杯牛奶。
“想睡的话就去峦智的房间吧。”
“睡不着。”
“那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做饭,很快就好。”她拿出峦智的被子为他盖上。
不一会儿工夫,许峦吟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出来。
“尽量多吃一些。”她为他夹菜。
刺猬看看她,又看看碗里的饭菜,心里热呼呼的,“谢谢。”
两人对视而笑,随即开动。
吃着吃着,门铃突然响了,许峦吟示意他继续吃,自己跑去开门。从猫眼看去,她心头一怔,因为门外的人正是竹藤波!
门一开,面无表情的竹藤波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她却死抓住门框不放。
“藤波,你干嘛?放手!”
她一边叫一边挣扎,引来了屋里的刺猬。看到此种情景,恼怒的竹藤波甩开许峦吟,冲进屋内。站在客厅内看了看餐桌,又看向另外两人。
“你们在这里吃得挺开心的嘛!”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醋意。
刺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看向面带愠色的许峦吟,“我先回去好了。”
“干嘛?我一来你就走,什么意思啊r。”竹藤波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兜来兜去,布满怀疑,“你不是需要峦吟陪吗?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峦吟,我先回去了。”刺猬没有理会无理取闹的竹藤波,上前去拿外套。
“不,刺猬,你留下,别走!”许峦吟冲口而出,一把拉住他,“我倒想看看他刚怎样!”她极其冷厉地瞥了眼气红了脸的竹藤波,搞不懂他为何会如此不可理喻!她已经对他解释过了,可为什么他还要找上门来呢?找上门也就算了,竟然还出口伤人,实在太过分了!
“峦吟,你是在向我挑衅吗?”竹藤波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是你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们明明早就约好今天去我家吃饭的,而且你也知道这次会面约重要陆,可你却爽约,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语毕,竹藤波已经气得面红耳赤,大喘粗气。为了今天的家庭众会,他已经准备很多天了,为的就是让父母尽快接受她,答应他们的婚事,可她却是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教他无法忍受。
竹藤波,你给我解释一下‘别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含沙射影的,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她的面色又阴沉几分,声音冷冰冰的。
竹藤波不屑地瞥向一言不发、表情凝重的刺猬,目光落在许峦吟的身上,“比起我们的事,你是不是更关心他?”
“就此事而言,的确是这样!”她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
“是吗?”他冷笑一声,看向刺猬,“刺猬,你听见了吧?她比较关心的是你!本来我们今天是去要谈婚事的,可比起婚事,你的事显然更重要,所以,你可以开心了!”他的声音中包含著显而易见的嘲弄。
刺猬当然听得出他话中暗含的意思,很想重重地揍他一拳,他的话不仅伤害了他,更伤害了峦吟!可他并没有出手,只是一声不吭地冷眼瞪著他。
“竹藤波,你越说越过分了,请你马上离开!”许峦吟不客气地指著门。
他知道她不会歇斯底里地大喊,但是她此时的冰冷更让他难受。怀著满腔的怒火和满心的失望,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来,他在这里的确是多余的!
竹藤波走后,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许峦吟瘫坐在椅子上,被气得浑身发抖,伴随而来的是胃部传来的隐隐疼痛。
“峦吟,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些都是气话。”他为她倒了一杯水,蹲在她的面前,满目歉意,“对不起,因为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