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十年前的事负责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我很乐意为以後可能发生的事负责。」他露出自信的一笑。
「以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景鸯真想挥掉他脸上自得意满的表情。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再诱你上一次床,」他的笑容转为邪恶,两手把她揽得更紧。「搞大你的肚子之後,你就非嫁我不可了。」
「你这个变态!」景鸯怒红著脸推他,但是他不为所动。「自负的王八蛋!放开我!」她怒吼。
「休想。」他得意洋洋的宣布:「我知道你的追求者不少,也知道他们全都对你服服帖帖的,愿意为你摘下天上所有的星星。」
「这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你身边太多这样的男人,邢郁霄就是一个,所以我决定与众不同,等你嫁给我之後,我再为你摘星星。」
「你神经病!我才不要什么星星,而且不准你说郁霄的坏话!」她更猛烈的挣扎。
「你爱他吗?」他正经的问,双臂依然将她锁在怀里。
「这干你什么事?放开我!」
「当然干我的事,告诉我!你爱不爱他?」又玮坚持要地说。
「如果我说我爱他呢?」景鸯无计可施,只好挑衅他。
「那就是你在骗人!」他说,然後低头吻她。
又来了!景鸯不甘愿的想,每次他一使出这招,她就会软化在他怀里,她根本无法抗拒他,因为她爱他,虽然她还没有承认。
天哪!如果能-辈子赖在他怀里多好,可是她感到不安,他们在施雨妁的墓前狂热的吻著,这样一来,她对雨妁的愧疚更深了。
可是……他的吻尝起来多美好,虽然不够温柔,但足以令她头晕目眩,并且热情的回应他,不需要他挑逗或强迫,景鸯明白自己很愿意被他的爱所侵蚀。
一吻结束,景鸯无力的偎著他,又玮闭上眼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驯,天哪!他要她、也爱她,当初施雨妁交代他要好好补偿景鸯的事,他没做到,如今,他决定完成雨妁的心愿,为了雨妁当年的割爱,和压抑在他心底的真情。
「嫁给我。」他气若游丝的要求:「我愿意在雨妁的墓前发誓,我娶你不是要为十年前的那一夜负责,而是我爱你,我和雨妁分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黎景鸯霎时热泪盈眶,也许她该表现得高兴,因为她得到了她所要的,徐又玮为了爱想娶她,但她……
突然她想到另一个人——姜世中。
他和施雨妁的死都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么,徐又玮会是老天惩罚她的下一步棋吗?不行!她眼前闪过一幕幕世中惨死的模样,那天他若不是因为还在治疗她所赐给他的情伤而喝得半醉,他也不会莽撞的穿过马路,从此长眠在地底下。
她间接的害死了两个人,两个她曾经在乎,现在也依然在乎的人。
「景鸯?」见她不发一语,又玮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却给了黎景鸯机会,她使劲一推,脱离了他的怀抱,流著眼泪奔离了他,又玮本想追上她,但想到他曾说过那么多次爱她的话,却都不被接受,景鸯心底或许在意什么事,因此他决定好好利用未来的时间,这辈子他非她不娶。
命 令 令
黎邦咏坐在客厅里。他难得回家,但却看见父亲的脸感到不满。
景鸯呢?她不是答应黎海仓今天为了他的归来而不出门吗?他等著她为弟弟一展手艺,地很久没下厨了。
他的脚不耐的敲著地板。
「儿子,你烦,我比你更烦,拜托你别敲了,让我静一静行吧?」黎海仓向来一个人清静惯了,突然来点扰乱思路的噪音,令他感觉不习惯。
「姊呢?一大早她能去哪儿?」
「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黎海仓继续研读手中的早报。
「她还是没改夜猫子的习性啊?」
「当了快十年的夜猫子,你想地改得过来吗?而且她通常睡得很浅,每天也都是很早就上班去了。」黎海仓没有抬头看他。
「爸,我看你很习惯嘛!难道你不寂寞啊?我人在台中,姊又天天晚归。」黎邦咏两道秀气的眉毛蹙成一团。
「不习惯行吗?景鸯我行我素那么久了,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没必要干涉她的自由,我相信她。」
「她还不嫁啊?」黎邦咏咕哝道。
「你怎么还不娶?」景鸯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黎邦咏和黎海仓同时抬头,看见景鸯笑咪咪的脸孔。
「老姊,你-大早上哪儿去了?」黎邦咏站起身走向她。
「扫墓去了,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到。」黎景鸯笑著解释,和弟弟拥抱-下。
「为了早点回来看你和爸,我赶最早的火车回来。」邦咏放开她,打量一下她苍白的神色。「怎么搞的?你很没精神。」
「没睡饱。」景鸯随便扯了个理由。
「少来!你每天半夜两、二点才回家,早上七、八点又得去上班,夜猫子生活过那么久了还会没睡饱?还是你根本没睡?」邦咏即使远在台中,他还是很清楚景鸯的生活习性,因为他每次打电话回家,不是半夜将近凌晨的话,绝对听不到黎景鸯的声音。
「真的是有点累啊!而且我又换工了。」黎景鸯打了个大呵欠,庆幸没被看出来她刚哭过。
「又换了?这是第几个工作了?」邦咏不可思议的问。
「二十九。」黎海仓埋首报纸中,却替女儿回答了儿子的问题,他比景鸯清楚地做过什磨工作。
「有这么多啊?」连景鸯自己都觉得惊讶,「那我再努力一点,打破三十,创造金氏世界纪录好了。」
「少无聊了!」邦咏眉头紧皱,「我可能会回来高雄工作。」
「真的?什么时候?」黎海仓可感兴趣了。
「下个月吧!我跟公司申请调回来,一个人待在台中,挺无聊的。」邦咏跟著景鸯走进厨房。
「交个女朋友就不无聊啦!」景鸯边忙著洗菜,边和他开玩笑。
「还不想交女朋友,而且我想还是回来陪老爸好了,要不然你老是不在家。」邦咏抓起菜刀开始切萝卜。
「你还比我孝顺呢!现在居然也会切菜了!」景鸯看著他熟练的动作,惊讶的说。
「一个人在台中,又没人可以帮我,只好多学学了。」邦咏看似无奈的说。
「那今天你下厨吧!我太久没做饭,很生疏了。」景鸯扯掉围裙,放下手中洗菜的工作。
「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让我下厨?老姊,你有没有良心啊?」邦咏圆睁著眼抗议。
「很不幸,我的良心被狗啃了。快工作吧!今天晚上范璇也要来,别丢自家人的睑啊!」景鸯笑著拍拍邦咏的肩膀。
「范姊要来?你放我一个人煮饭?当心我下泄药!」在景鸯走回客厅前,邦咏威胁道。
「你敢下泄药?等著被剥皮吧!」景鸯一点都不以为意,黎海仓则边看报纸边儍笑。
「爸,要不要去检查脑袋了?」景鸯挑起一道眉问道。
此时,门铃声响起,黎景鸯去开门,范璇和简瑞琛站在她家门口。
「范璇,」景鸯开了大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呃……我让他跟,你不介意吧?」范璇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景鸯好奇的看著他们两个。
「介意什么?进来吧!我还没听你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笑道。
「开始什么?」范璇和简瑞琛异口同声的问。
「谈恋爱啊!看你们两个现在比麦芽糖还黏。」
「景妍!」这对情侣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一起脸红、一起开口,完全不须事先排演。
「进来吧!邦咏在厨房忙呢!看来晚餐得改成中餐了。」景鸯带头住家里走,但范璇和简瑞琛都没跟上去。
「怎么了?你们两个几时变得这么有默契了?」景鸯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在摘什么飞机。
「呃,景妍,」范璇迟疑的开了口:「有个人吵著要见你,所以……我们把她给带来了。」
「谁呀?」景鸯最先想到的是徐又玮,但她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太多。
「你等等,我去叫她。」简瑞琛离开几秒钟,待他回来时,身边多了个女孩子,她高抬著头,像个皇后似的瞧著黎景鸯。当下让景鸯感觉这女孩很傲。
「她是……」景鸯不解的盯著他们三个人。
「她是瑞琛的妹妹,简瑞瑶。」范璇解释,她刚才一直劝瑞瑶别逼景鸯太甚,要不然後果自行负责,不知瑞瑶听进多少。
「瑞琛的妹妹?为什么想见我?」景鸯走向他们,眼光一直落在简瑞瑶身上,瑞瑶也同样直盯著她瞧。
「我想看看徐大哥的『未婚妻』长什么德性。」简瑞瑶直率的说,看来一点也没把范璇的忠告听进耳裹。
「瑞瑶!」瑞琛警告的瞪著她。
「徐大哥?未婚妻?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头街?」景鸯好笑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