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玮!」瑞琛在大门前叫住他,又玮转过头来。「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是瑞瑶太不知好歹了。」又玮拍拍好友的肩膀。
「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
「昨天晚上我和景鸯……」又玮欲言又止。
「吵架子?你们不是一碰面就吵吗?」
「不是,只是十年前的事又重蹈覆辙了。」又玮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你在她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
「没有,是今天早上她清醒时,我们才……」又玮一手扒过头发。「事後她居然还骂我混蛋,也许我真的是混蛋,但她却是个喜欢玩一夜情的女人。」
「不会吧!景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是吗?她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家里的人很习惯她的彻夜不归。」又玮苦笑道。
「她这么说也许是想让你死心。」瑞琛安慰他。
「为什么要让我死心?我不配爱她吗?她如果对我没感情,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热情吧?拜托,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那么热情!」
「又玮,别想那么多,景鸯或许有她的苦衷……」
「苦衷?」又玮自嘲的一笑,「我大概知道她认为雨妁是她害死的,但她以为我对雨妁没有愧疚吗?我背叛了雨妁,她死时我也没陪在她身边,分手那天她要我好好补偿景鸯我也没做到,她犯不著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扛。」
「也许你该去找范璇问清楚。」突然出现一个不属於又玮及瑞琛的声音,他们俩抬头一瞧,看见徐圣宣站在门口。
「圣宣,你跟踪我?」又玮不敢相信的问,有人跟踪他,他居然没有发现?
「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跟来看看,结果听到你在向简神父告解。」徐圣宣走向他们,顽皮的说。
「去你的,我几时成了神父?」简瑞琛挥给他一记空拳,徐圣宣嘻嘻哈哈的躲过。
「为什么要去问范璇?」又玮根本笑不出来。
「这十年来一直跟在景鸯身边的就只有她了,她应该很清楚景鸯这十年内经历过什么事,其实我也不相信景鸯是个随便的女人,我认识她一年了,除了看她在舞厅、酒吧里大胆热舞、酗酒之外,倒是没看过她和任何-个男人搞在一起,是有很多人想钓她,但景鸯一直不为所动。」
「但是她-直想要我相信……」不可否认的,又玮心中燃起了一小簇希望之火。
「她一直在躲你,当然是希望你相信她的话了,所以我才叫你去找范璇,她是个最不擅长说谎的女人,你也很清楚啊!」
「的确,我要去找她。」又玮兴奋的奔出去。
「等等我!我也要去啊!」瑞琛对著他的背影叫道。
命 令 令
黎邦咏看见姊姊一回家就锁在房里哭得唏哩哗啦的,担心的打电话给范璇,把她找来。
「她昨晚没回家?我就知道。」范璇一点也不吃惊,但倒是不明白什么事让景鸯哭得这么伤心,她向来不会轻易掉泪的。
「你想她会不会被谁欺负了?」黎海仓担心的猜测。
「如果有人能让她哭到这种地步,也只有徐又玮了。」
「徐又玮?怎么又是那个小子?十年前他把我女儿害得还不够吗?」黎海仓恨得咬牙切 齿的。
「别忘了,他也曾付出代价。」范璇来到景鸯的房门口,轻敲几下。
「景鸯?是我,你开门好不好?」范璇柔声问道,没有阻碍和迟疑,景鸯开了门,看见她凌乱的模样,范璇心想事情比她认为的还要严重,她进去,辟上了门,看著景鸯倒进床中央。
「怎么了?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范璇来到床沿,俯身望著她。
「哼,醒来之後身边躺著的人还是他。」
「他?又玮?」范璇坐在床边。
「昨晚是他带我离开ROCK的,对不对?」
「没错,而且他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你酒醉後的样子。」范璇按摩著景鸯的肩膀。
「这倒是实话。」景鸯哼了-声。
「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是今天早上,不过我想他昨晚也做了,我好像每次部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和他上床,今天早上却清醒的……」景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强迫你吗?」
「该死的是他根本不必强迫我!」景鸯抬起头来。「他只要一个吻,我就浑然忘我了!」
「那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恨他,我讨厌自己这么懦弱!」景鸯的头又倒在枕头上。「我不喜欢被他摆布。」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的心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
「你说一个没有心的人流不出眼泪,」范璇笑笑,「那今天早上的你是怎么回事?哭得让邦咏以为家襄要淹水了,是不是表示你的心已经开始跳了?」
「你怎么不乾脆忘了我说过的话?」景鸯脸红著翻身侧躺,背对范璇。
「忘了?哪那么容易?尤其是在我难得看到你哭的时候,怎么样,你还是爱他的,对不对?」范璇顽皮的把她扳回来。
「爱他又怎么样?每次只要我和他做了什么,或心里只有他时,老天就会送一个惩罚给我,雨妁和世中的死就是这么来的。」
「景鸯!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想?尤其是世中,他就死在我的面前,那之前我才告诉他我忘不了徐又玮,我没办法爱他!」景鸯激动的说。「我怎么知道这次老天又要拿谁来处罚我了?」
她们俩都沉默了一阵。
「简瑞瑶……」景鸯突然喃喃自语。
「瑞瑶怎么了?」
「如果我没忘记,她很爱又玮。」
「那又如何?又玮又不爱她。」范璇不解的皱起眉头。
「你想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儍事来?」景鸯著急的看著她。
「别儍了,瑞瑶是个千金大小姐,她还有点自恋狂,怎么可能舍得伤害自己?」
「范姊,」邦咏的声音在门後响起,「有几个人找你,其中一个说他姓简。」
「我的天哪!该不会真的被我料中了吧?」景鸯慌得跳下床,和范璇一起街下楼去,但看到简瑞琛、徐又玮和徐圣宣,她们就愣在楼梯上。
「范璇,」简瑞琛笑咪咪的走向她。「我看你不在家,也没开店,所以就自动找到这里来了。」
「他来做什么?」景鸯眼神冷冽的问,又玮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
「跟我一起来找范璇,你不用担心,又玮暂时不会去骚扰你。」简瑞琛向她笑著保证,景鸯冷哼一声,迳自走回房间,不一会儿,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你们找我做什么?」简瑞琛牵著范璇的手,拉她下楼坐在沙发上。
「又玮有话要问你。」简瑞琛看又玮一眼,黎海仓在这时拿了几罐饮料过来,狠狠瞪著徐又玮。
「小子,我希望你给我个交代,你已经第几次伤害我女儿了?」
「黎伯伯,冷静一点,等他问完,我相信他会很乐意向你解释。」范璇温和的平抚黎海仓的情绪,黎海仓不屑的哼了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想知道景鸯这十年内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当然是和我,这有疑问吗?」范璇觉得这是件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
「哈!我猜她和别的男人交往之前一定会先把自己催眠,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事,也知道你们两个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小子,你昨晚该不会对景鸯……」黎海仓激动的直起身。
「黎伯伯,别那么冲动,等我们把所有事都厘清了,再来算你和又玮的帐世不迟啊!」
范璇再次安抚黎海仓。「景鸯一直认为施雨妁是她害死的。」
「这我看得出来,但她应该知道我比她更愧疚啊!」又玮痛苦的说。
「谁说的?景鸯觉得自己横刀夺爱,明明知道你和雨妁那么相爱,原本想放肆一次的那天,却害你们分手了。」
「那件事我也有错,她不能全怪在自己头上。」
「但是不止施雨妁,景鸯六年前遇到一个叫姜世中的男人,」所有人全竖起耳朵注意听。「他非常爱景鸯,但是景鸯『按照惯例』对他时好时坏,她从来没想过要把世中当成情人,但世中很爱她。」
「後来呢?那个姜世中人呢?」又玮焦急的问。
「死了。」范璇简单的回答,脸色阴沉。「有一天,他约景鸯出去,景鸯很明白的拒绝了他,他也知道景鸯心里始终有别人,不过他很有风度的不再烦她,他愿意当景鸯的好朋友,之前他已经喝得半醉了,结果他要回去时发生了事祸,而且就死在景鸯的面前。」
除了范璇,其他人全倒抽了一口气。
「景鸯差点崩溃,她认为老天在惩罚她,她一直背著愧疚而活,就算你出现了,言明是因为爱她才要娶她,她还是不敢放手去爱,她怕又有人因为她的关系无辜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