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米嘉嘉不问,聂见凯也不多解释,一说完便转身走开。
“拽什么拽啊?”
米嘉嘉望著他的背影,用力的甩上门。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才刚吃完中饭,米嘉嘉就听见聂见凯车子驶近的声音。
依然是平时宽松牛仔裤、紧身T恤的装扮,拎著色彩鲜艳的背包,她快步踏出门。
聂见凯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对她招手。
“快上车。”
他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催促著。
当米嘉嘉一坐定,扣好安全带,他便立刻转动方向盘,将车疾速驶离。
“你赶时间啊?”米嘉嘉故做轻松的说:“要是真有事,你送我到店里,我自己去逛就行了,我可承担不起耽误你时间的大责任。”
聂见凯轻撇嘴角,冷冷一笑说:“我挪开下午所有行程,不是为了陪你逛街。今天我们要买的是参加晚宴的东西,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
“买衣服嘛!哪个女人不会?”她不以为然的说。
“买简单,但怎么买到适合自己品味和风格的衣服,光靠一张嘴是不够的。”他嘲讽。
米嘉嘉立刻不甘示弱的回应:“你如果嫌我没品味就直接说,不必拐著弯骂人。”
“我没这意思,你多想了。”
“哼,越描越黑。”米嘉嘉气得将脸转向窗外。
透过玻璃窗,眼前是她熟悉的东区街道。
短短半个月不到,再踏上这里,她却已经换了身分,连自己都陌生。
片刻,聂见凯轻拍她的肩说:“我们到了。”
米嘉嘉这才回神,急忙拉开安全带下车。
她站定后抬头,发现眼前是一栋外观独特的欧式建筑,穿梭在广场前的行人,个个穿著时髦,米嘉嘉霎时有股走错地方的感觉。
“别慢吞吞的,走啊。”
聂见凯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习惯停下脚步等她跟上来。
聂见凯推开擦拭晶亮的玻璃门,然后似乎是怕她跟丢似的,他主动牵住她的手。
米嘉嘉没有拒绝,就这么随他去了。
走了一会儿,聂见凯突然说:“除了回大学上课,我想你必须多学点东西。我已经帮你请了老师,下星期开始上课。”
“学什么?”
“就先从语文和国际礼仪开始。”聂见凯无视她不悦的表情,继续说:“往后你会跟我出席许多重要场合,包括记者在内。许多人都等著看你表现,你也不希望自己出糗吧?”
“怕出丑就不要带我去啊!”米嘉嘉直言反驳。
聂见凯突然停下脚步,不知情的米嘉嘉依然走著,遂直接撞上他的背。
“不许你再说这种放弃自己的话。你要学著面对,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干嘛说这些大道理,我只是……”
“不要找借口!”
聂见凯微怒的看她一眼,然后拉她走进一间高级服装店。
店员一看见聂见凯,立刻挂上职业的招牌笑容,热络的迎上前来。
“聂先生,好久不见了。”
“不必招呼我,找几件当季限量的衣服让她试试。”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店员望向聂见凯身后的米嘉嘉,脸上保持一贯的笑容问道。
“称呼她米小姐就行了。”
“米小姐,今年几岁?”
店员亲切的态度让她很不习惯。
“十九。”
“真年轻啊!来,这边请。”
聂见凯悠闲的坐在沙发卜翻看目录,不时抬头看店员为米嘉嘉做的造型。
本来米嘉嘉还怀疑,聂见凯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挑选衣服的眼光?
但这日本设计师的作品简单,剪裁大胆创新,色彩更是鲜艳,充满个性的风格和米嘉嘉的气质恰好吻合。
几套衣服换下来,件件都让米嘉嘉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连店员都惊叹,米嘉嘉也不得不佩服了。
不过,试了几件当季最红的商品,聂见凯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他指著目录封面问:“这件呢?拿给她试试看。”
“对不起,聂先生,这件限量商品全世界只有两件,一件在巴黎,一件在东京,台湾没有进货。”
“怎么,你们设计师瞧不起台湾人的品味吗?”
“不是的。因为衣服是纯手工缝制,胸口和裙摆的水钻都是极品,除了单价太高的原因外,设计师还坚持不做任何修改,以保有原始设计的纤瘦感觉,所以能穿的人更少了……”
“多少?”
“不含手套和长领巾,单品两百七十万。”
“好,你立刻下单,我全要了。”聂见凯毫不迟疑的说。
“是……我立刻去。”店员回答时,声音明显颤抖。
她急奔回柜台,忙著处理订单。
刚换上一件银白小洋装的米嘉嘉站在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她问。
聂见凯没回答,只是定睛细看著她,似乎在确定眼前这娇俏的小女人,是否真是一个小时前跟他斗嘴的野蛮女。
“这件还可以。嗯,那就穿著不要换了。”
“穿著?但是我……”她才开口,店员已经将搭配的鞋子送到她脚边。
米嘉嘉低头,将脚套入那双镶钻的白色高跟鞋。
即使不抬头,她也明显感受到周围人强烈的注视目光。
从未成为注目焦点的米嘉嘉,双眸闪烁不安的神色,脸颊也羞怯得泛起朵朵红晕,连双唇都透著淡淡珊瑚红。
聂见凯骄傲的微笑,感到身为男人的虚荣感被满足了。
他要重新打造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女人。
在回程的路上,米嘉嘉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反而感到很迷惘。
一路上,她一直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射在身边的聂见凯身上。
她不懂他为何总是如此笃定又有自信,双眼从不显露慌张的神色。
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为何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即使自己不时口出嘲讽,甚至顶嘴,他却还是耐心的陪在她身边呢?
米嘉嘉想了很久,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第五章
这天,聂见帆在凌晨进了家门。
坐在客厅旁吧台前浅酌两杯的聂见凯,一看他进门,脸上立刻露出微笑。
“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真是终于,我快累死了。”聂见帆脱下外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没有下次了,我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开画展,真是自找麻烦。”
“怎么了?”聂见凯倒了杯威上忌,将酒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事情不都进行的很顺利吗?”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说好的场地出了状况临时更改,新场地因为坪数较大,还要多展出十件作品。这时候要我上哪生啊?”
“画室仓库里不是有很多存货,随便挑几幅不是问题。”聂见凯轻松的说。
“那都是淘汰的作品,怎么搬得上台面啊?真要展出那些垃圾,不如杀了我。”
“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快点动手画。”聂见凯拍拍他的肩说。
“画?你以为我是影印机,说画就画。”见帆一口暍干杯中的酒,沮丧的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我先去睡一下,等睡醒了再说。”
他将空杯塞回聂见凯手中,起身往楼梯走去。
聂见凯顿了几秒,突然叫住他说:“对了,后天你在家吧?”
“怎么了?有事?”他站在阶梯向下望。
“明晚我跟米嘉嘉要去参加宴会,后天晚上你一起吃个饭吧!爸为了这事念了好久,因为从她搬进来到现在,你们还没见过面呢!”
“米嘉嘉是谁?”聂见帆一脸疑惑的走下阶梯,坐回沙发上,“该不会是……”
“你下台中那天我把她接回来了。”
“你是说……你去见她那天,她立刻就搬过来住了?”聂见帆惊讶的问。
“没办法,她住的环境太糟,既然迟早得搬过来,何必浪费时间等?”
“你这么笃定,她这么干脆,莫非你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目前还没谈到这个问题,等她完全适应再说。”
“你把她接来,不就说明你的决定?而这女人竟然也毫不迟疑的答应?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聂见凯啜了口酒,欲言又止。
“再多的解释只是借口,我对你太失望了。”聂见帆起身退了两步,充满鄙视的望着哥哥,“一个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是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你们俩还真配。”
即使是面对这么严厉的批评,聂见凯却依然神色自若,毫不在意。
“婚娴的形式有千百种,谁敢说每个人都是因为爱情?”
“你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吧!反正那样的女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最好告诉她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给她难堪。”
聂见凯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米嘉嘉辩护,将情形全盘解释清楚,但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见帆的态度,他必须加快脚步笼络米嘉嘉,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得到土地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