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这就是他的回答。
耶?还敢说不要停?
吱!她还真想收手不管他了呢!
「少爷……」
「唔……」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实在有够恐怖的?」
「唔。」
「如果不是我胆子够大,真的会被你吓死呢!」
「唔。」
「少爷……」
「唔……」
「以後要是又头痛的话,千万别再像刚刚那样了,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按摩减轻痛苦的,听到了没有?」
「唔。」
「少爷?」
「唔……」
「你睡著了吗?」
「唔……睡著了。」
是喔!在说梦话吗?
不过,当战修等人目瞪口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南宫绝玉倒是真的已经睡著了,而小芽也开始点头和周公打招呼,但是,她的手依然下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著……
*^0^*
虽然战修拚命追问,小芽一概不予理会,直到过年後,她又跑了一趟牯岭镇回来,她才找战修和叶天涛开了一场秘密高峰会议。
「……所以大夫说了,少爷那是情志所伤之郁症,因郁症又导致少阳经头痛,虽然少爷因为拖得太久,所以病况已经很严重,必须花费相当长久的时间慢慢治疗,但绝对不是无药可医的。」
战修和叶天涛闻言,不禁面面相觎,好半晌没有说话。
「原来是头痛……」叶天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可是……需要那麽夸张吗?只不过是头痛而已,非得那样发疯发狂吗?」正确的说法则是:男子汉大丈夫,怕什麽痛嘛!
「这您就错了,叶爷,」小芽正色道:「头要是真正严重的痛起来的话!可是会让人痛得想敲掉自己的脑袋呢!而且,少阳经头痛最好是躺下来安静地休息,等待疼痛过去,因为这种头痛是越动越痛的。
「但是,少爷是个非常没有耐性的人,他无法忍耐持续的头痛,焦躁的想甩掉痛楚,结果就是越动越痛,然後,他就越痛越动,跟著又越动越痛,这样恶性循环下来,那种痛啊……」她摇摇头。「我真的不敢想像。」
叶天涛征愣了一会儿,而後摇头。「是无法想像。」
「这麽说吧!我曾经看过一个患有类似这种病症的人,在发作的时候,他拚命拿头去撞墙,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这样你大概能稍微能了解一点了吧?」
叶天涛惊讶的倒抽了一口气。「这……这麽严重?」
「可能还更严重呢!」小芽叹道:「不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原因了,只要对症下药,再加上心理调适,我想,少爷应该可以慢慢好起来的。」
战修和叶天涛惭愧地互觎一眼。
「我们跟在他身边那麽多年了,却什麽也不知道,有时候还以为少爷是真的疯了呢!」
小芽歪了歪脑袋。「可即使如此,你们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可见战爷和叶爷对少爷有多忠心了!」
叶天涛一听,便不好意思地猛抓後脑勺。「这个……是我们应该的啦!」
瞧他那模样,小芽不由得暗自窃笑不已。片刻後,她才收起笑容,再次正起脸色。
「好,现在我们该来讨论一下,以後该如何安排少爷的生活起居。」
◇◇◇
又是春暖花开的时期,小芽忙著为那片宝贝花田摘心施肥,忙著为即将来临的开花期准备遮阳纳阴。
另外,她又种植了一些菊花、茉莉花等香花,甚至还有一些恍较好栽培的果树。幸好叶天涛另外为她找了些人来帮忙照料,否则,搞不好她就得住在花田果树之间了也说不定。
站直身,小芽满意地环视那一大片辛苦的成果,心中不由得开始想像夏季开花时刻,那紫色波浪摇曳出浪漫灿夏的景致了。她叹息著转身,旋即惊咦一声,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
那个……那个混蛋,为什麽老喜欢做这种事呢?
「你……你……你……你……」
她气得拿食指很不客气的直指著面前的男人,实在很想破口大骂,特别是想到上次被他吓得不小心一屁股坐死了好几棵幼苗,她心里更是有一把火,她还特别警告过他的说,他真的那麽欠骂吗?
但转眼一想,骂一骂她是爽了,可要是不小心挑起他的怒火的话……呃!想想还是算了。
「我说少爷啊!」她只能无奈地抱怨一下下。「你嘛帮帮忙好不好?不要老是偷偷摸摸的摸到人家後面来嘛!早晚会给你吓死的啦!」
原本神情平静的南宫绝玉听她这麽一说,不晓得为什麽,竟突然不高兴起来。
小芽怔愣地看著他愤怒地转身就走,实在搞不懂为什麽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气成那样?
可不管怎麽样,她总不能任由他这样愤怒的离开,否则,说不定待会儿庄内又要鸡飞狗跳了,而罪魁祸首正是她舒氏小芽。
於是,两手往裙上一擦,小芽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少爷!等等我啊!少爷。」
但是,南宫绝玉根本不理会她,迳自大步向前走,害小芽追得都快断气了,心里暗暗发誓,她非要叫战修或叶天涛教她轻功不可!
「少……少爷!」终於一把扯住南宫绝玉的衣袖,小芽弯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气。「那……那个你……找我……有……有什麽……事?」南宫绝玉不出声,只是怒瞪著她,小芽也喘著气回瞪他。
他想干嘛?以为他不说话,她就能从他眼里看出他心里在想什麽吗?不会是要她猜吧?
唉——真是拿他没辙!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他对别人生气时,总是能毫不犹豫地当场就破口大骂地飘出怒火来,吼得对方胆战心惊、晕头转向的,但是,对她却总是这样默不吭声,只是怒瞪著她而已?
她宁愿他也来骂她个灰头土脸,至少她可以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麽气吧?
小芽苦恼地猛抓头发,努力给他拚命想著他到底是在生什麽气?另一只手却还是紧抓著他不放,怕又给他溜了。
「该死,到底是……咦?啊!不会是……」话还没说完,小芽便拉著他回头就跑。「对,没错,肯定是那个!」
一路跑向她的房间,也没有多想,小芽就直接把南宫绝玉扯进房里,然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淡紫色的小香包,上面还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紫龙。
「哪!少爷要这个对不对?」小芽得意地看著南宫绝玉的脸色开始好转。「告诉你,我可不是忘了,昨天说的事,怎麽可能今天就忘了嘛!」说著,她跎高脚尖把香包挂上南宫绝玉的颈项,阵阵怡人的幽香顿时弥漫在南宫绝玉的四周。
「我只是想在午餐的时候再拿给少爷咩!谁晓得少爷会这麽急。」她笑著指指香包。「瞧瞧!我可是费了不少时间才绣出那条龙的哟!战爷说少爷属龙的,对吧?」
南宫绝玉颔首,而後拿著香包喜爱地抚摸著那条龙。
「很精致。」
「那当然!」小芽当仁不让地猛点头。「我的女红可是一流的喔!要不要我下次帮你做件长衫,顺便在上面绣些竹啊叶啊什麽的?」
「好。」
「少爷喜欢什麽颜色?」
「黑色。」
「耶?黑色?黑色有什麽好看的?」小芽不甚赞同地喃喃道:「紫色吧!还是用这香包一样的淡紫色,然後绣上墨紫色的竹,少爷觉得怎麽样?」
南宫绝玉皱起眉头.「不,我要黑色的。」
「黑色不好看,紫色的啦!」
「我要黑色的。」南宫绝玉坚持道。
「紫色的啦!」
「黑色的。」
「紫色的,」
南宫绝玉的神情倏地沉下。
「黑色的!」
小芽呆了呆。干嘛呀!这种事他也能生气?
摇摇头,「好吧!那就一件黑色的,一件紫色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她无奈地道。便宜都让他占尽了,这样他应该没话说了吧?
「两件都黑色的!」
两件都黑色的?
小芽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有没有搞错啊?虽然她是山庄里雇请的厨娘没错,但她应该只负责煮饭吧?帮他做件长衫的事儿可是她好心主动提出来的耶!还敢给她挑东挑西的,火起来不帮他做了!
小芽正想这麽脱口而出,却又及时发现南宫绝玉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了,阴沉得让她不由自主地硬吞回原本打算冲出口的话,而且全面投降了。
「好啦、好啦!两件黑色的就两件黑色的嘛!」唉——真是亏本了!
两句话一出口,彷佛雨过天青般,南宫绝玉的脸色马上恢复原状,快得简直像在变戏法似的。
「很好。」
是喔!你好,我可不好!
看她垂著脸直叹气,南宫绝玉则默默地凝视她片刻,而後从怀里掏出一支玉镯子,拉来她的手便往上套。
「给你的。」
咦?咦?这……给她的?
小芽惊讶地望著手上的镯子,就算她再怎麽不识货,也知道这镯子肯定不是普通的玉镯子.
「这……这……不好吧?少爷,这个……」
「你敢还我我就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