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岩芦岛?那不是海贼聚集的大本营吗?!”
由灵珠岛出岛至今,她听闻了不少江湖上的事,关于鬼岩芦岛声名狼藉的事迹她当然也时有所闻。
夜绝影点了点头,避重就轻地道:“我与岛主有私交,他既然开了口,我也不便回绝。”
水蕴曦打量着夜绝影,怎么也没办法想象他竟会与海贼有交集。
沉吟了片刻,她才叹道:“你既已做了决定,那……要请舵手折返吗?”
灵珠岛与鬼岩芦岛相距甚远且方向不同,好不容易经过了长时间的海上航行,灵珠岛就近在咫尺,想到要折回,她心里还是有些为难。
“不用折返。”夜绝影轻轻用宽大的软裘将水蕴曦包揽在怀里,为她的体贴心动不已。
她蹙起眉,不解地瞅着他,实在不懂他寓意为何。“别再同我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嘛!”
“你大姐和小妹已经陆续找到灵珠,在灵珠岛候着咱们。”
水蕴曦震了震,有些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知道?”
原来姐妹们都找回灵珠了,她们都找回灵珠了!水蕴曦一听到这个消息,胸口澎湃沸腾地让她犹如身在梦里。
感觉到她微微打颤的身躯,夜绝影将她搂得更紧,轻语:“简单的说,就是你姐夫正好是鬼岩芦岛岛主的孙子,而他受了重伤必须以灵珠为药引。
宝贝孙子吃了你们的镇岛之宝,鬼岩芦岛岛主问心有愧,于是拿出年轻时在海上抢夺的奇物‘明月石’代替灵珠,请我再进灵珠岛重布风水局。”
水蕴曦喉头一紧,唇边却不自觉渗出笑意。“这么说,你是要回灵珠岛重布风水局喽!”
“嗯!而且我前些日子已经请师父以长辈的身分,代我至灵珠岛跟你爹提亲,水岛主也答应了。”
她怔了怔,万万想不到,夜绝影在瞒着她的情况下,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你倒是守口如瓶。”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忘了吗?”轻啄她的唇,夜绝影心满意足地开口。
突然,一抹低嗄的嗓音打破了两人间的甜蜜。 “二小姐,你似乎也忘了我的存在喔。”
水蕴曦回过身,看着眼前对着她傻笑的舵手才发现,他正是灵珠岛的岛民周大永。
“永叔!我真的没认出你……”接连的惊喜让水蕴曦不断暗斥自己的粗心。
“岛主说,没有人来接你们回去,他实在不放心,所以派我过来。至于还在追打的那两位,则是你姐夫船上的伙伴。”
周大永目光滞在大熊和廷少咏身上,多了这两个人,船上着实热闹了许多。
水蕴曦总算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爹想得很周到,灵珠岛诡谲的海域除了灵珠岛的岛民外,至今只有在泉州的王海能驾船顺利进岛。他没能亲自领航,当然得由周大永这个资深的灵珠岛岛民,将水家最后一个归岛的千金带回家。
“我已经等不及要回灵珠岛了。”
水蕴曦握着心爱男子的手,远眺着灵珠岛仿佛近在眼前的山形,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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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将在傍晚时于灵珠岛的外滩举行。
有别于小女儿水蕴星成亲时的热闹,一同举行婚礼的两对新人更是让灵珠岛处在锣鼓喧天、喜炮连连的盛大欢喜当中。
而此刻在新房当中,一对同等娇媚羞怯的新娘子,并肩坐在铜镜前,让两个姐妹为她们打扮。
“星儿,你快帮大姐点些玫瑰膏。”
挽着妇人发髻的水蕴月俐落地指挥着小妹,俨然已将新房当成商场,能干的气势让人不容小觑。
水蕴星闻言,连忙拿出胭脂瓶,动作俐落地拿着细簪子挑一点儿抹在手心,加了一点水化开,抹在大姐的唇上,才道:“这颜色实在美极了。”
接着转向二姐,拿出了另一个颜色的胭脂,自言自语着:“二姐适合这个颜色。”
水蕴霞没好气地瞅着妹妹兴奋的神情,取笑道:“小妹是把我们的脸当画布不成?”
水蕴月闻言,好笑地说:“都怪妹夫,带她四处游历,尽买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得人眼花撩乱。”
“讨厌!二姐你瞧大姐和三姐,竟然联合起来取笑我。”她跺着脚,言行举止间仍摆脱不了爱撒娇的孩子脾性。
水蕴曦静静坐着,打量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得想起几个人小时候一起玩、一起笑的情景。
岁月流转,她们四姐妹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各自婚嫁而改变,反倒益发亲密地一同步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不期然地,感动的眼泪缓缓延颊落下。
“啊!二姐,你怎么哭了?”水蕴星轻嚷,连忙拿手绢替她拭干眼泪。
她抿了抿唇,立刻扯出了笑容。“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
“新娘子怎么可以哭呢!”水蕴月没好气地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再为她补了一次粉。
水蕴星在一旁应和着。“对、对,新娘子不能哭。”
“要不,咱们说说彼此的故事,好吗?”水蕴霞思忖了半刻才开口。
二妹一回到灵珠岛,爹就迫不及待要将她们的喜事一起办,以致现在她们还没空坐下来好好聊聊彼此寻珠的经历。
“好啊、好啊!大姐先说。”
“对对,应该先说说三妹和柏大少的故事……”
于是新房里,除了新娘子忙着打扮妆点外,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故事交织回荡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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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冷汗由额间缓缓滑落,水蕴曦再也难以隐忍地尖叫出声。
握住妻子的手,夜绝影说:“曦儿,再忍忍。”
“忍?还要忍多久,我不要再忍了!”她尖叫,恨不得一掌毙了眼前不动如山的男子。
水蕴星看着她美目圆瞠,一脸火大地像要把二姐夫宰了,立刻打着圆场。“二姐、二姐,别冲动,要留着力气生孩子!”
“我不生、不生了!”
她记得三妹生柏净时,又哭又叫,吓得完全没经验的她和小妹冷汗直冒,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日,她将临盆,终是亲身体历那折腾人的感觉。
“乖,吉时未到,你再忍一忍。”唇边衔着包容的笑,夜绝影温柔地扬袖拭去妻子额际的汗水。
“我不要!”
“好,好,为夫没聋,听到了。”他优雅地浅笑,任由激动的妻子在他手臂上抓了一道道瘀痕。
“下次换你来生——”这混蛋,竟然在这时间坚持所谓的良辰吉时。
水蕴星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不知道这一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孩子都要生了,还在打情骂俏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好、好,为了孩儿,你再忍一下下,乖。”
水蕴曦闻言,忍不住抬起结实有力的秀足,想把夫婿踹到一旁。
“呜……你总是欺负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说什么天命不可违……我恨死你、讨厌死你了!”
“二姐夫,小心呐!”站在一旁协助二姐生产的水蕴星深怕夜绝影会被踢伤,连忙出声提醒。
谁知道,夜绝影的动作比她的声音还快。
转瞬间他迅如雷电地握住妻子的秀足,沉稳地道:“好、好,吉时到了,可以用力了!”
“哇——”
瞬间,孩子的啼哭声划破宁静的夜。
正端着热水进屋的水蕴霞愣在一边,不由得佩服一家三口的默契。
“生了?”抱着女儿的水蕴月探进头来,松了口气地问。
“生了!生了!是不是带把的?”一条十分不搭的嗓音兴致勃勃地钻进那一扇小窗里,紧张的问。
水蕴霞诧异回过头,拧眉尖叫:“大熊,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出去、出去!”
“霞姑娘,是不是带把的?是不是带把的?求你告诉咱儿。”他豆大的眼中有着莫名的渴望。
“人家生儿子关你什么事?”水蕴霞啐了一声,极力压抑自己别扬掌劈了他的大熊头。
“谁叫头儿和你不够努力,咱儿要教小头儿武功……”他扁着嘴,简直比司空霸还渴望水蕴霞与司空禹夫妻,赶快生孩子来满足他们当长辈的私欲。
水蕴霞脸一臊,瞪了他一眼。“你同柏净不是称兄道弟的?这会儿还闲得慌、寻我们开心呐?”
“咱儿又不能把柏少爷带上船……”大熊委屈地咕哝着。
大熊话一落,水蕴月似被赋予神力似地抱着女儿,迅速飞到魁梧男子面前,指着他警告:“臭大熊,你如果把柏净拐上船,我一定扒了你的大熊皮!”
“月姑娘,你怎么可以凶咱儿……”
大熊顿时被一干女人包围,俨然像是陷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平时的气势在瞬间销声匿迹,只差没拿起自个儿的臭衣服擦泪。
“唉呀!你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咩!”水蕴星话才落,姐妹们全朝她投以赞许的眸光。
“这主意不错,咦,岛西的柳大娘不是有个女儿还没许婚吗,晚些找来让大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