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开我啦!”整个人半强迫地被塞进怀里,脸颊靠着他敞开的胸膛上,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的脸好烫好热,心跳得她受不了。
“我没有劈腿。”他突然道。
她眨眨眼,没料到他挑选在此时此刻聊起这个话题。
他一定要挑人多的地方回答吗?“我不相信。”
“我可以证明。”昨晚他打了电话给关键人物,但可惜的是,关键人物目前人在国外,无法回国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可以串供。”她想也不想地说。
“你可以合理地怀疑我,但是不能单凭印象就判了我死罪,我不服气,我要上诉。”语气是轻柔的,但口吻却是霸道的。
听在她的耳里,暖烘烘的,像是要融了心房上头的那扇钢铁锻铸的门。
可恶,这个浑蛋怎么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挟持她的心?
“嘿,这种事应要关起房门再做的吧?”一旁看了很久的戏的席巽介,好心提醒着,旁边已有一圈人在围观了。
席斯柔松开双臂,再次牵上她的手,“走,咱们先到展示房去。”
“哦哦。”她傻傻的、脸红红的,双眼直盯着地面,脚步轻飘飘地跟着他走。
她想,他要是再不放弃,她一定会举白旗投降。
她会,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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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帷幕,看着舒亚米仿佛鱼儿般在成衣厂的制作组里游来游去,到处串门子,问东问西,紧蹦的面具一块块地剥落,露出最原始鲜明生动的表情,席斯柔笑眯了黝黑瞳眸。
这才是他认识的小妹,开心的时候用力地笑,难过的时候用力地哭。
如今面对万般压抑的她,表现出来的感觉这才是不寻常的、病态的,所以他要把她蹩脚压抑的情绪连根拔除。
“哎唷,今天你可真闲耶!”席巽介不知何时飘到他的身边,嘻皮笑脸的。
席斯柔也不恼,“为了她,再忙,也要让自己闲一下。”
“喔喔,好深情喔~”顿时挤出一张花痴脸。
一把将他恶心的嘴脸推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名片,从里头抽出一张给他。
“这是我家小妹的名片。”
“总经理特助?”
“没错。”
“可是她说她只是来观摩的。”席巽介侧眼看着在里头跑来跑去的舒亚米,而后又轻呀了声,“啊啊,我懂了,难怪她会说,你直接授权给她,让她可以动用整个成衣厂。”
原来是利益交换啊,他的堂弟心机这么重啊。
“这一段时间她都会待在这里,就有劳你多多担待了。”
“呵呵,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毕竟她那么可爱,对不?”呵呵,他最喜欢可爱型的阳光美人了。
“反正她现在根本不理你,不是吗?有我在,刚好帮她度过痛苦的失恋期。”功德一件唷。
席斯柔黑眸笑眯眼,有型的下巴蹦紧。“你可以试试看。”语调始终轻柔,口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
席巽介呵呵笑着,“开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他懂,他一直懂这个堂弟的,他是天生笑面虎,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只是生气的方式有异常人,不熟者无从得知。
“我今天先下班了。”席斯柔满意地勾起笑,准备要揪出小妹打包带回家。
“你今天根本就没上班好不好?兰席巽介很不怕死地挑衅,但他说的是童话。
从一大早把人带遇来这边之后,就没见他离开过,忠狗般的双眼直盯着不知人间险恶的舒亚米,他上什么班啊?
席斯柔哈哈笑着,走进机房,三两下便把‘猎物’给拐出来。
直到坐在车上时,她的表情依旧沉沦在梦幻里,欲罢不能。
“好漂亮哦,金属弹性纤维原来制作程序那么复杂啊,可是真的太漂亮了……
还有、还有,兰姊好厉害,手巧得要命,缝制得好精致,不管是几摺线,永远是重叠的没有出轨,好赞啊!”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拍着置物盖,一脸陶醉不已。
呜呜,要是与彤能跟她一起来,绝对会赖在纺织厂里不走。
而她也是啊,若是得到允许的话,她也很想关在里萌一生一世,快乐地缝制衣服,开心地抚摸着柔滑细腻的布料。
“对了,给我一张可以自由进入纺织厂的通行卡。”被美梦撞击得教她忘了他和她之间尚有未解之事。
纺织厂里的机房小组长乱机车一把,只要她的手一摸上布料,就嫌她手脏会坏了成品,只要一靠近机器,就把她推开,说她外行不懂危险,要是受伤,她大小姐赔不起~靠,她根本是看她不顺眼吧!
“那有什么问题?”席斯柔笑醚了眸子,从口袋里拎出一盒名片外加一张识别证。“拿着,裕合集团任你行,通行无阻。”
“总经理特助?”她瞪着有花边设计的名片。一盒名片设计好加印妥,需要多久的时间?“喂,你很阴险哦!”
他已经算计很久了吧?她要是有骨气,就应该把东西往他脸上—砸,然后很潇洒地说——不用,可是那些闪闪发亮的布料,真的好漂亮呀!她今天就充当‘无骨生物’,偷偷地收下作威作福吧。
“错,是我很爱你。”
话一出口,‘轰’的一声,舒臣米颈部以上整片肌肤惨不忍睹地爆红。“你你你、你到底是在胡说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他一脸疑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对她猛灌米汤,她会噎死!“亏你说得出口!”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席斯柔坦荡荡得很,一脸问心无愧。“反正过一阵子之后,你就会发现是你误会我,到时候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你损失什么了啊?”拜托,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全都是她的错,呿。
“跑了一个小妹,损失惨重。”他叹口气,表情哀怨而无助。
舒亚米莹亮的瞳眸潋滟浮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干脆转开眼看向车窗外,却突然发现,“喂,你现在是要去哪?”这不是她回家的路耶。
被发现了?呵呵,没关系,就快到了。“回家啊!”他心情好得吹起口哨。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她嚷着,趴在车窗上,发觉自己离家越来越远。
“是啊,是回我家的路。”
“绑架啊!”她喊着,想开门,但车门上锁下不了车,就连要按钮降下车窗都不能,索性拿出口红,在车窗上迅速写下SOS,却发觉淡色口红抹在淡褐色的车窗上头一点效果都没有。“救命啊——”
“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就喊救命,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他促狭笑着。
她回头瞪着他,意会之后粉颜疯狂爆红。
啊,他不是白白浮浮的斯文君子吗?骗人,全都是骗人的,眼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披着文明人外皮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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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子经过警卫亭,沿着柏油路滑进高级社区里,停在—扇黑色卷门前。“小妹?”已走到车外的席斯柔为她开了车门,却见她双眼直盯前方。
柏油路右手边是一片绿茵,在绿草皮和柏油路边界竖立着粉蓝、粉杠的精致小路灯,而柏油路左手边则是一列矮灌木,与隔壁相邻,眼前则是一栋米白色的欧式建筑物,墙身是奢侈的镂花雕刻,侧面是整面大型的落地窗。
楼高四层,铁卷门旁有扇半开的铜制门,看得见屋前几阶矮梯上了玄关,玄关处流曳出几许光线。
很高级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怎么了?”
“我要回家。”她闷声道。
“这里以后会是你的家。”他答应如流。
“拜托,这里……”话没说完,便瞧见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妈!”
“进来吃晚餐了。”舒若男身上还系着围裙。
“你怎么会在这里?”舒臣米下车走向她。
“吃晚餐啊。”
“干么在这里吃?我要回去跟与彤吃。”哇,她忘了老妈早早就被收买。
“不用了,我跟与彤说过,我们今天会在这里吃饭。”舒若男拉着她,不由分说地走进屋里,硬把她推坐在餐桌前的高级原木软布椅上。
对面,坐着一脸讨好却又难掩紧张的席禀成。
“亚米……”他拭探地喊着,瞧她没反对,才又很轻很轻的说:“亚米啊,我、我很欢迎你,要是有空,随时欢迎你来这里走走,我跟柔柔交代过了,要他给你一张门卡和钥匙……”
“柔柔?”她蹙紧眉。
“就是我。”席斯柔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柔柔?”瞠圆眼之后,她终于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她知道她笑得很不雅,嘴巴张得很大,脸笑得很丑,但是没办法,实在是太好笑了。
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叫做柔柔?靠,算他狠!
“有这么好笑吗?小妹。”席斯柔倒是不以为意,接过舒若男田力递来的碗搁在她面前,体贴地替她摆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