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惜涟姐,你不用怕,我把这个花球给你留着,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
“真的谢谢你小倩,你们对我这么好。”
人生有人这么单纯的为你好很难得,这应是她的幸运。可是结婚,和莫青吗?
莫青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对她是那么好,人品不错,长的又帅,可是她为什么定不下心来。
莫青在远处望着心神不宁的惜涟,惜涟毫无察觉。
“照像了,快来和新娘新郎合影。”有人大喊一声,两人的思绪都被打断。
“伴郎和伴娘很有夫妻相呀。”摄影师冲大飞挤挤眼看着惜涟和莫青,大飞说那就让伴郎和伴娘单独合个影吧,照的象婚纱照,到时就不用另照了。
两个人神色庄重的走到一起,象在天神注视下举行仪式,彼此深深的凝望,然后双手挽在一起,紧紧依偎着,似乎可以听到对方激烈的心跳。
“笑的甜蜜点,”摄影师大概以前给人拍过不少婚照,很专业的指导。
惜涟感觉心中很轻松,她看着莫青灿然一笑,莫青也冲着她释然的笑了起来。
这是一张照的令摄影师和片中人都非常满意的作品。
惜涟的桌上摆着一个漂亮的花球,小倩说到做到,婚礼结束后真的把这个花球送给了她。接受新娘真心的祝福,会获得好运气的。
莫青来了,一切迟早应该做个了断。
他们都是好人,有着好的开端,有着好的过程,也应该有个好的结局。
惜涟为他沏了一杯茶,他每次来惜涟都要给他亲自泡一杯的。
“大飞和小倩有个幸福的结局,真为他们高兴。”她把茶递给他。
“你和我也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幸福结局。”惜涟听出,他没有说“我们”,而是分开的“你”和“我”。
“你真的是个好男人。”
“卢非易是吗?”莫青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但他仍忍不住要最后问一句。
“他是个很会算计的男人,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在我心中,至少他永远是我的恩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帮我上大学,帮母亲去最好的疗养院治病,帮我实现一切的梦想。”提起那段时光,惜涟觉自己当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的脸上总有那种梦幻成真的陶醉。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说来话长。你是在天字楼的时候看出来我跟他相爱过的吗?”
“不,我在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就知道。”
“哦?”
“你有一回跟我说,你从小就住在贫民窖,与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可你学历却标明你是在白金贵族学院毕业的,那里的学费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轻易负担得起的。我很好奇,于是就去查,最后查到是他资助你的,你毕业后到了利天集团去上班,竟然开着一辆汽车,说是国外的男朋友送的,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你也没有主动提到过他,可那辆汽车的买车款是从卢非易的银行户头上划过去的。虽然他很想隐瞒,但掩饰的并不是很好,只要用心一调查就会查出来的。”
“他当初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听没听说过那句成语,欲盖弥彰,他花了这么多钱,至少可以买得到一只忠犬义马。算了,不提了。”惜涟在想起后来的事里,仍觉得有些微微伤痛。
“不管如何,他现在赢了,可我也不能算输。”
“你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怎么论输赢。”
“其实,我虽然调查了那么多,但一直不敢确定你们是不是情人,我真的是那天在天字楼时才确定的,”看着惜涟明媚的眼睛,“他的眼神和你的眼神,都很在乎对方。”
惜涟从手上摘下玉莲花手链,“祖传的,应该让你的先人知道,这个手链会带在一个能与你白头偕老的女孩子手上。”
“我爷爷与奶奶结婚时,在百字号老店鑫祥楼买的凤冠霞帔,我爸爸与妈妈结婚时,在百字号老店鑫祥楼买的订婚信物,这个玉莲手链是我在在百字号老店鑫祥楼买的,当然是我们家祖传的老字号购物场所了。”
“你呀。”惜涟并没有拿回那个手链。
“惜涟,你还是收下吧,你可以把这个手链当个小挂饰什么的,就算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你可以不把我当成旧情人,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一直关心你的老朋友。”莫青真诚的说。
惜涟听这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是阿义在卢非易入狱后,替卢非易把戒指转交给她时说的那番话。
“我还算走运,可以亲自把手链交到你的手中,不用他人代劳。”
原来那天他真的在他家楼下,还听到她与阿义的谈话。她当时没有看错人,她对他还是很熟悉的,她任凭他把手链又慢慢的带回到她的手上,象在她生日那天一样。
重新系好后,他的手从她的手滑下,离开了。
“告诉卢非易,他得到法律的处罚其实很轻。我知道他肯定还有案子,但我不想再追查下去。让他在这三年大狱中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监狱不仅仅是惩罚犯了错误的人,更重要的是教人重新做人,如果他能改正,不需要坐那么多年的牢。我的话不象一个忠于职责的好警察,但这是我对法律和监狱的理解。”
“你是一个好警察,你更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宽容的人。”她若选他同走完人生路也不会错的,但今生不会了。
“有你在他身边,我相信他将来会改好的,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第二回的。”莫青坚毅的说。
“莫青,”“惜涟”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他们曾经真的相爱过。
这回是真的要分离了。
莫青走到门口。忽又转过头来,“惜涟,你知道卢非易的计算机密码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那个空首饰盒,最底一层抽屉的背面上的数字、字母,后来烫金上去的。”
“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也没看见过。”
“是吗?”,他有点意外,“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去看吧。”
他走出门,听见门在他身后轻轻的关上了……他没有告诉惜涟他和卢非易曾有过的一次谈话,“你早就猜破了我的密码,还进来不止一次,你为什么不早点抓我?”
“因为我不想过早的失去惜涟。”
“我爱她。”
“我也爱她,比你晚,但不比你少。”
他想卢非易也不会把这段对话告诉惜涟的。
惜涟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立刻就去找那个空首饰盒,“最底一层抽屉的背面,”那上面赫然烫着一行金字,“1314521XL”她想起陶咖啡杯,还有他叫她“小阴谋家。”
空首饰盒渐渐润湿了,那一行字愈发晶莹透亮。
卢非易出狱的日子到了。
这是个非常好的天气,阳光将大牢外照的金光闪耀,使刚出大门的人感觉象上了天堂。
他比以前黑了,瘦了,但优雅的气质却仍没有改变,举手投足间还更多的流露着一丝沧桑成熟的韵味,更加迷人。
他走出大门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空气,自由的空气,还带着甜蜜的气息,他看见惜涟来了。
从入狱后,他从未见到过惜涟,因为只准直系亲属见面,而且他的父亲和二叔每次都把探监指标占的满满的。
惜涟站在那里,带着笑,头上还扎着一条黄丝带。
“里面,住的惯吗?”惜涟这几年来一直心疼狱中的卢非易,象他那种富贵窝出身的人,在那种地方怎会不受苦。
“刚刚住习惯就出来了,还真不习惯外面了。”
“那就回去好了。”
“怎舍得,里面最苦的是没有你。”一双大手将惜涟温柔的抱住。
“你真傻,留着那些记录,苦了自己整三年。”惜涟抚着他手上的一层厚茧,泪光莹莹。
“我不受苦怎行,不然你的心结怎么打开,不然你会日思夜想我三年。”
“你总是把我看透,我在你面前永远是个透明人。”
“你在我的面前不是个透明人,是我永远的爱人。”
“你的戒指,”手上的钻戒在强烈的阳光下更加耀眼,“我没有将它打成项链附坠,那样太浪费了,多好看的戒指。”
卢非易将戒指套在惜涟的指头上,不大也不小。“不知那婚纱还合身不,我猜一定还很合适,因为你的腰围还等于我手臂的长度。”
“你没变,我也没变这就够了。”
“我们回家吧。”卢非易四下张望,习惯性的找那辆心爱的银白色的轿车,随后醒悟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是坐公共汽车来的,从车站到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一个人走的脚都有些肿了,”惜涟也想起什么,四下张望着,“今天怎么没有人来接你?”
“我想把时间单独留给我们,我们分离的太久了。”
“你真是坏,万一我今天不来了呢。”
“我知道,你愿意等我,你一定会等我,因为你说过,我是你今生的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