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走进她就后退,她说:“如果你是诚心的,请答应我三个要求。”
“什么?你说。”
“第一,要专一;第二,不要轻易放弃;第三,要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也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你能做到吗?”
黄逸郑重地重复她说的话:“第一,要专一;第二,不要轻易放弃;第三,要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也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他微笑,仿佛全世界的美景都在他眼前展开:“我会尽力做到。”
“尽力做到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骗你说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我会试着为你改变自己,如果改变不了,我会去看心理医生。”
周雨清再也挡不住澎湃的情潮,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热切地低语:“我愿意……我愿意试一试。”爱上他就像一场赌局,她押上了自己的感情做赌注,结局不一定如愿,但她已全然不顾,试就有希望,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黄逸用颤抖发热的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有她在怀,怎样都值得,他加深了这个吻。时间恍然静止。
他们一直吻着,直到无法呼吸才不舍地分开,他们目光闪亮,面庞上光彩焕发。黄逸深情而有些担忧地说:“我也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不要随便离开我。”
周雨清望着他焦灼地等待回答的脸,梦幻般地说:“我会永远陪伴你。”
黄逸叹息一声,猛力抱紧她,几乎把她整个儿塞进胸膛。“我想我要疯了,”他喃喃地说,“从没有过怎么强烈的感觉,从没有过……”他再次捕捉到她的唇,饥渴地辗转缠绵,她在他怀里喘息、呻吟,他欲望勃发,很想现在,马上,就在这里拥有她,但他在行动前理智地推开她,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周雨清迷糊不解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一笑,再笑一笑,第三次笑的时候周雨清恍然明白过来,涨红了脸退到一边去,她拿起吉它,掩饰地说:“唱首歌给你听。”
“好。”黄逸恢复常态。
周雨清拨了拨琴弦,唱了首欢快的歌,说实话,她的嗓音只适合唱忧伤的歌,音域也不能太广,唱着唱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黄逸揽住她的肩,哀求:“唱刚才那首歌好不好?”
周雨清一口回绝:“不好!”
“为什么?”黄逸亲呢地往她的脖子里吹气。“那首歌很动听。”
周雨清笑着推开他:“那首歌已经过时了。”她抚摩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和脸颊,深情得近乎严肃地说,“我不会让你再有那样的心情。”黄逸又想吻她,并且马上这样做了,周雨清好不容易逃开他的袭击,甜蜜地抗议:“你怎么没完没了?”
黄逸叫屈:“是你在引诱我。”
周雨清的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有机可乘,一边大喊一声:“我没有!”
“你越抗拒对我的诱惑力就大。”周雨清只好把手松开,黄逸立刻托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送到自己唇边,温柔地说:“你不抗拒对我的诱惑更大。”说完就吻下去,好像几千年没吻过女人似的。周雨清脑子里立刻乱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陶醉在他的吻里,两颗心融化在一起。原来,爱已在不知不觉中这样深了。
又是等到无法呼吸时才分开,黄逸抱着她,周雨清偎在他怀里,委屈地说:“你吻过很多女人。”
黄逸骇叫:“你不要羡慕我!”他可不希望她效仿他去吻很多男人。
果然,周雨清偏要说:“我很吃亏……”
第六章
黄逸飞快地捂住她的嘴,着急地说:“你会弹很多乐器就行了。”他顺着话意转变话题,“啊,对了。你怎么会弹这么多乐器?”
周雨清轻笑几声,回答:“我父亲是位声乐老师,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希望我学一样乐器,特意请老师来教我,可惜我学不到两个月就会烦,爸爸只好换一种乐器让我学,学来学去,我几乎摸过所有的乐器,可惜每种乐器都只会弹一支曲子,再多就不会了。”
黄逸吃惊地说:“可我看你弹得挺熟练,挺有样子。”
“老虎不吃人,样子吓死人,也只有这点让爸爸欣慰了。”
“啊?我岂不是被你骗了?”
“你自己腰上当我也没办法。”
“该罚!”黄逸一拉,把她拉进怀里。
周雨清大家:“不要!我得嘴唇已经肿了!再吻下去我会没法说话得!”
“让我瞧瞧。”黄逸很仔细地瞧她的嘴唇。瞧得她一颗心乱跳,他忽然说:“跟我约会吧。”
周雨清浅笑着说:“不要用你对付其他女孩子得手段来对付我,你常她们常去的地方不要带我去。”
“喷喷,小气。”
“我是很小气,所以你要有耐心。”
“好,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游乐场。”
“在那里你没多少机会装深沉,你不说快忘了做孩子时的快乐了吗?我们去找回来。”
“好。”黄逸拉起周雨清的手跑出小木屋。暖风扑面,吹开他们脸上如花的笑容。
今天是六月的第二个周,工作室歇业一天,换衣和张乐风应邀去周雨清家过“家庭日”,黄逸有点紧张,挑衣服就挑了好半天,张乐风在客厅里等得不耐烦,大喊一声:“好了没?是不是去相亲,我去两回了,周雨清的爸爸妈妈随和得很。”自从与周雨清确定关系以后,黄逸的禁忌少了许多,有时会带朋友来家里玩,张乐风也常登堂人室,每回都要美美饱餐一顿。
“好了。”黄逸答应着,总算从房间里出来,那是张乐风最不愿去的地方,哪儿像个房间,在地毯上坐不了一会儿就累得慌。
他们正要出门,门倒先开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拎公文包的漂亮的女秘书,他与黄逸一碰面,两人都愣了一下,黄逸不轻不重地叫一声:“爸。”
黄父点点头,替他理了理领子,平淡地说:“你这两天精神不错。”
“恩。”
“要出去?”
“恩。”
“好、好,玩得痛快点。”
“恩。”
黄逸目不斜视地走出去,张乐风慌忙同黄父道声别,跟在黄逸身后逃出去。哟呵,不得了,黄父一回来气氛全变了,留不住人。黄逸真可怜。
周雨清家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黄逸一进门就觉得舒服,虽是第一次来却备感亲切。客厅不大不小,摆了很长的沙发和很长的茶几,茶几上有水果糕点,一看就知道是预备随时招待客人的,窗边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摆着盆栽的绿色植物,为房间里增添了勃勃生机。靠里面一点摆了圆圆的铺了桌布的桌子,桌上有花,桌边围了一圈高背椅,再过去一点有架钢琴,盖琴的布罩此时已掀开,露出油黑锃亮的琴身。看情形,这是个殷实的小康之家。
周雨清开门就为他们递上拖鞋,张乐风一边大声打招呼一边熟门熟路地坐进沙发里,他到哪儿哪儿就热闹,周父周母穿着随意的居家服微笑着同他们说话,拘束感一下就没了,黄逸立刻喜欢上这个地方。
没有客套和盘问,周父一见到他们就欢呼:“来了就好,我正好有首曲子等你们来听。”说完,迫不及待地坐到钢琴边。
周母嗔怪道:“你那些老掉牙的曲子还有哪个年轻人爱听?”
夫妇俩都有着孩童般的笑容,显得很年轻。
张乐风说:“周阿姨你说对了一半,周叔叔的曲子是没什么好听的,但手指头很有看头,我爱看,哪回周叔叔弹琴时我不是站在旁边的。”
大家围到钢琴边,周父环视众人一眼,得意洋洋地弹起来。手指滑动下旋律如行云流水,周父跟着琴声唱着,歌声清越透亮,活泼中透出淡淡的忧伤,让黄逸奇怪周雨清那破锣嗓子是从哪儿来的。歌声结束,黄逸脱口说出歌名,周父惊讶地说:“你也知道这首歌?这首歌很冷僻,年代也久了,我最近才从一本很老的杂志上看来的。”
黄逸谦逊地回答:“凑巧家里有这张老碟。”
“是吗?这首歌的意境很好。”
“过两天让周雨清带来给您听。”
“好啊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母说:“你的瘾过足了,该放我们自由活动了吧?”
“哦、哦,大家随便。大家随便。”
张乐风很快回到沙发里,问:“有没有新游戏玩?”
“当然有。”周母已经拿起游戏机的遥控器,张乐风和周母打起游戏来,其他人观战。黄逸看着身边的周雨清,她笑得很轻松,很美。没想到。周母竟是个游戏高手,打得张乐风哇哇叫,大家不断发出笑声,黄逸的视线又回到屏幕上。
过一会儿,周父拿了盘象棋哀哀地问来问去:“谁陪我下棋?谁陪我下棋?”问周母,周母摇头;问张乐风,张乐风摇头;问周雨清,周雨清还是摇头,问到黄逸这里。周父都要绝望了,黄逸竟然点头,周父大喜过望,急忙在茶几上铺开棋盘,说:“来来来,他们玩游戏,我们下棋,各有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