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他火大吼出口,又痛得差点趴下。
气死了,她居然在跟索隆打情骂俏,当他死啦?
“端懿?!”林与彤侧眼看到他,快步跑来,轻轻拥着他。“你可以出院了?不痛了吗?”
粉颊在他胸膛上磨啊蹭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弭。
“不痛了。”他很逞强地道,又很委屈的控诉。“你都没来看我。”
“对不起,发表会近了,细碎的琐事好多,好多的专用语词我都不太懂,所以花了一点时间跟索隆沟通……”她一脸愧疚。
端懿瞧了,觉得心情大好,但依旧有些不快。“你干么跟他靠那么近?搞外遇啊?”他可没忘了,她个人也是很欣赏索隆的设计风格。
“你在胡说什么?”她略微不悦地敲了下他的胸膛,见他吃痛的皱起眉,又赶忙轻抚着。“对不起啦,很痛吗?”
“我跟你说,他是Gay,不喜欢女人的。”将她拉近,贴在耳朵说着,不忘以视线逼退索隆,对方很识相地接过舒亚米递来的东西后笑着离开。
林与彤听着,摇头失笑。“既然他是Gay,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端懿一愣,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不管,反正你不可以跟我以外的男人太过接近。”
“端正呢?”
“他只是个小孩。”而且是自己的儿子,吃他的醋总觉得很可笑。
“那么,我们三个今晚可以一起共餐了?”
“还可以一起共眠。”
“是啊、是啊,夫妻情深嘛!”艾娃冷哂着。
林与彤这才惊觉自己的姊妹淘也在甲板上。“娃、亚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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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嘘!”
“很紧张吗?”端懿轻笑。
“……你、很、烦、耶!”林与彤咬着牙低吼。
她当然紧张,没看到她的手心在冒汗发冷吗?第一次和他一起主持这么大型的发表会,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已经很想吐了,不是因为晕船,而是压力让胃很不舒服。
“冷静一点,很快就过去了。”一场秀下来,顶多是一两个钟头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紧张啊!”想那时她筹办自己的发表会时,也一直是在濒临崩溃边缘的。
端懿闻言,微俯下身,封住她的嘴,浅尝轻吮着,只是意图让她冷静,而不是让自己失控。
“好点了没?”他粗哑笑着。
“你很坏哦!”甲板上人很多,大部分的VIP都已经就座,媒体也就位了,而后台亦准备就绪,就等着活动开始。
他笑着,余光瞥见索隆走来。“时间差不多了。”
“叫他们开船,照申请路线走一趟。”端懿拉着她回到后台。
没多久,锚收起,船身包括整个甲板走道上的数万颗LED灯同时亮起,宝蓝色和纯白色相间,深绿和金黄色交错。
音乐响起,重低音喇叭嘶声呐喊,环绕着整艘游艇的每个角落。
发表会正式开场,而后台已经是一片战场。
换衣助理高分贝喊着,一见模特儿走下后台,立即冲上前扒光衣服,再迅速套上,加上换鞋和配件,顶多不超过一分钟半。
就这样不断循环着,端懿和林与彤则是守在后台旁的小房间里看着小萤幕,确定发表会的进行。
“萨法诺!”突地,索隆打开房门喊了声。
端懿闻言,立即明白.“与彤,我出去看一下。”
“好。”
就在他走出门的同时,艾娃和舒亚米也冲进小房间里,一人将她架起,另一人则是动作飞快地脱着她的衣服。
“喂,你们在干什么?!”她吓得高分贝惊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扒光她的衣服之后,艾娃立即将礼服套上她的身。
着装完毕之后,门外待命的造型师也冲进来,忙着上妆和处理发型。
就这样,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林与彤身穿婚纱,站在小房间的穿衣镜前,傻愣地瞪着自己。
这套婚纱,不就是她陈列在网站上当封面的那一套?
“走喽!”艾娃拖着她要走。
“去哪?”她满脸不解.
“去了就知道。”舒亚米也推着她。
就这样被推上了甲板,镁光灯四起,闪烁得令她张不开眼,只瞧见眼前有一只温柔的手,而手上还拿着——
“领巾?”纯白的丝布上以金银线绣以花叶团簇,再延伸到四个角落,各自绣上栩栩如生的圣兽,是带着相当浓厚威尼斯气息的绣饰。
“对,但今天它是你的头纱,是亚米亲手帮你缝制的。”
端懿将垂挂式的头纱往她发髻上一夹,后头是长及腰际的白纱,而前方是白水晶和银片串起的流苏。
林与彤从摇摆的流苏间看见了他,今天他将过长的刘海一并梳到脑后,露出他绝美俊逸的脸庞,而他身上穿的是——
“那是我设计的礼服,你怎么会、这个、你……”她语无伦次起来。
“是从你的素描本偷出来的,这些礼服都要感谢艾娃的打版、亚米的缝制。”端懿笑得满足,长指轻抚过她的眼下。“不可以哭哦,你是最幸福的新娘。”
“厚~~你们厚!”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姊妹淘,激动得快要落泪。
太过分了,什么时候开始私下行动的,居然都没有通知她一声?
这礼服的制作过程很繁复琐碎的,若是纯手工打造,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的?
照时间推算,从他一到台湾,就已经开始积极筹备这一切了,对不?
难怪他身体不适还是坚持一定要回到岗位,都是为了这一刻,是不?
“妈咪,还有我。”端正从端懿身后跳出来,身上穿的是和老爹同样花纹衣料的礼服。
“宝贝!”她弯下身紧搂着他。
“喂,你的手要给我,端正,你去后头。”端懿推着儿子,蛮横地将老婆的手给抢过来。
“走喽!”他牵起她的手。
“去哪?”
“你说呢?”结婚进行曲响起,坐在甲板上的人开始拉炮,还有玫瑰花办从天而降,走到船头,纸花闪亮地从空中盘旋而下。“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典礼,虽说是补办的,但拖了八年,也实在是拖得太久了,所以我就安排在秀的最后。”
“嗄?!”她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她接过一看,发现上头竟有她的签名和指印,这分明是她当初签下的契约书,但如今懂义大利语的她仔细一读,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结婚证书。“你!”
“嗯?”他咧嘴笑着。
“你心机好重!”居然在八年前,初到威尼斯时就让她签下结婚证书,这根本就是诈欺!“你又没跟我求婚!”
他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单脚跪下,现场响起阵阵抽氟声和欢呼声,镁光灯闪烁得更刺眼了,像是要将他们淹没。
“老婆,我说过,我还要炒饭给你吃,你意下如何?”话一出口,现场愕然,不解他难懂的求婚词。
林与彤又笑又哭。“不要。”
现场又响起了惋惜声,端懿的脸也愣了下。“为什么?”
“因为你炒的牛肉炒饭不好吃。”
“我会再加油,只要你教我。”
“还是不要。”
现场又响起了懊恼声,恍若极为他不平。
“我炒给你吃不好吗?”她笑着,泪水滑落。“我要为你和端正做菜,我要看你们抢着吃我做的菜,你不愿意吗?”
端懿笑着,墨绿的眸激迸出幸福光痕。“我愿意。”
船上,音乐再次响起,伴着欢声雷动的掌声和祝福声,烟花冲上了天际,绽放出串串金团银流,永不抹灭的璀璨光辉。
当爱情降临的瞬间
“车子停这里就好。”
“遵命。”
端懿把车子往路旁的停车格一停,目送表姊端颜走上旁边这幢大楼,无聊地闭目养神。
大学刚毕业,在未来出路尚未决定之前,他决定给自己放一次长假,所以从米兰飞回台湾,想好好休息,却被表姊抓来充当司机。
算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闲着也是闲着,开车到处走走也算是兜风。
只是,才闭目没多久,便听见外头有着极为沉重又不断来回绕走的脚步声,逼得他不得不张开眼看去。
那抹纤瘦的影子背对着他,一头柔顺的长直发柔滑垂落,穿着一件灰蓝色的薄大衣,搭了件深蓝的牛仔裤和尖头小马靴。
风吹拂着她,拂过了大衣飘动的衣角,拂过她一头潇洒自然的发。
很纯粹的一幕,只是再平易不过的街角一景,但不知为何,他偏是停住了目光,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总觉得她的背影写满了孤独。
他看得出神,瞧她拿出手机讲了几句话,而后又紧盯着大楼。
不一会,里头有个男人走出来,他见过这人,要是没记错,这个男人应该是表姊上楼洽商的对象,怎么现在反倒下楼了?
她跟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正忖着,却听见那女孩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