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木头猛男追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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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车上看著她,眉头紧蹙著。

  她喉头紧缩,情绪还没回复过来,一时间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在这,然後她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他的神秘出游日。

  「上车。」他说。

  她站在原地,知道自己一定看起来有些茫然,因为她的确很茫然,跟著才想到也许他是想载她回去。

  她上了车,因为雪越下越大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子开出去,然後拿了条毛巾给她,让她擦去身上开始融掉的细雪。

  毛巾上有薰衣草的味道,她有些惊讶,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他专心的开著车,冷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或许她不该太过讶异,因为她察觉到,这男人的出身显然十分良好,他是个富家子弟,有钱到能请人来打扫,享受孤僻隐居的生活。

  视线在拉回来时,她瞥到自己在後照镜中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由得瞥过脸,看著窗外,她希望他没注意到,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管怎样,他始终没问,只是在中途停了下来,她没问他为什麽停车,他也没多说,就这样下车离开。

  不一会他回来了,手中拿著一杯星巴克的热咖啡和一份三明洽,给她。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有些怔忡的看著他,他将咖啡及三明治塞到她手上,坐上车再度发动车子,这一回,一路将她载回公寓。

  车停时,她有些惶惑,手里拿著他给的早餐和咖啡,她看著他,隐的觉得自己应该要和他说些什麽,却又不晓得究竟是要说什度,她迟疑了一下,最後还是开口道了声谢。

  「呃……谢谢你的咖啡和早餐……」

  他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看她,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会伸手摸她的脸,但最后他两只大手还是没离开方向盘,只是开口说了句:「不客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她下了车,他开车离开,在浅浅的雪地上压出明显的胎痕,没有多久,绵绵的飞雪又掩盖住了那痕迹。

  胸口有种莫名的闷,她深吸口气,拿著咖啡和三明治转身进门去。

  ***

  雪下了整天,将窗外的一切掩盖成白色世界。

  对面的窗户仍被遮挡住,三、四楼是用木板,五、六楼是密不透风的窗帘。

  一整天,唐琳都在打扫屋子,籍著忙碌来抛开烦躁,但那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她不是一直想到亚丽莎的提议,就是满脑子都是那个有洁癖的运动狂。

  她不自觉地一直往他那里探看。

  上午九点,他的清洁大队来了,一共三个人,她看见其中一个摆了些食物到他厨房的食物柜里。

  下午两点,他们像来时一样,迅速离开。

  接近黄昏时,他回来了。

  他进门的同时,她才发现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已经盯了他家一整天。

  真是的,她在干什麽呀?

  扔下根本看不下去的推理小说,唐琳从床上跳起来,走到厨房去煮饭,再度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刻意挑了需要繁复手续的一道义大利面来煮,等她准备好材料时,才发现家里的橄榄油用完了,无法控制的强迫症在此时发作,虽然外面仍在下雪,她还是抓了件大衣套上,带著钱包下楼冲到附近商店去买。

  她回来时,意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公寓门外。

  那女人身材娇小,一头黑发,有著东方人的脸孔,她伸手按著电铃,那扇门却没有打开的样子,雪花片片飘落在她身上,那小女人露出无奈的笑容。

  唐琳知道他在,并没有出去,显然只是不想开门。

  她对那女人感到好奇,正迟疑著是否要走过去时,那女人从提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唐琳拎著橄榄油愣在原地,直到一辆车经过,她才回过神,匆匆转身进门,爬楼梯回到自己家里。

  脱下了外套,她拿著橄榄油回到厨房,开火、倒油、炒菜。

  为什麽那女人有他家钥匙?

  她拿著木勺搅拌锅里的三色甜椒,它们随之起舞,她捞起它们,在一旁放凉,然後再倒了点油,放入切好後用迷迭香腌渍过的鸡块。

  也许是他的姊妹……或是堂姊妹、表妹妹、000XXX……

  她盯著锅子里的鸡块,像和它们有仇似的翻炒著。

  别傻了!他怎么看都不像有东方血统——

  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有家里钥匙的普通朋友?而且还是女的?

  唐琳,你为什麽不乾脆承认也许那是人家的女朋友算了!

  其实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没有什麽好奇怪的,虽然他有洁癖又有运动狂,而且还孤僻沉默得要命,也是会有人爱,何况他长得又不难看,有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对啊,只除了她本来以为那个男人对她有意思。

  「该死!」她被溅起的油烫到了,连忙抽手到一旁冲冷水。

  她得停下来在脑袋里和自己争论!

  手背上的红肿过了好一会才消去,她关掉水龙头,皱著眉头将那盘迷送香鸡肉盛盘,把面条呈放射状加入滚开的水中。

  水再度滚了,搅拌、搅拌、搅拌——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话说回来,那女人可能真的只是他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她也许太早定下结论了。

  「哼哼哼……」

  OK,好极了,她是在冷笑吗?

  唐琳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快速的将已经差不多的面条捞起,放入烤盘里,加入白酱然後在上头摆放迷迭香鸡块和三色甜椒,再卯起来洒上足以让她肥死的起士碎片,把它放进烤箱里烘烤。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脑海里的争论始终没停过,局烤义大利面烤好时,她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带著它,转身走出厨房,坐在客厅吃,两眼却死盯著毫无动静的对面。

  看,什麽都没发生吧?那女人搞不好刚刚就走了。

  她拿著叉子吃著热烫的面,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时间过去越久,她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然後灯亮了,不是他的厨房,是其他房间。

  她卷著义大利面的叉子僵在半空,因为那个女人拉开他六楼的窗帘,一扇接著一扇,一个房间接著一个房间。

  没多久,他出现了,表情恼火的和那女人争论起来。

  方才差点灭尽的小小希望之火又迅速燃起,她瞪大了眼,端著面坐到比较好的视角,偷看那两个人。

  谁知她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发现她了,下一秒,他唰地拉上窗帘,像当头浇了她一桶冷水。

  一扇跟著一扇,一个房间跟著一个房间,每一扇窗帘都当著她的面被拉上,他没再看她一眼。

  那个东方小女人没再尝试拉开窗帘,她的面则冷掉了。

  郁闷的将剩下的面全冰了起来,唐琳在洗完锅碗瓢盆之後,卯起来用力刷洗厨房,从瓦斯炉到碗柜、天花板到地板,无一遗漏,她甚至把灯罩都擦了,直到用尽所有力气,她才回到房里快速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後倒在床上睡觉。

  不幸的是,她房里的窗帘忘了拉上,她躺上床时,清楚看见对面那间房里,窗帘上的剪影映著一对热情亲吻相拥的男女。

  好吧,也许事实上,是她对他有意思,她才是空虚寂寞的那一个。

  叹了口气,她哀悼著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虚幻恋情,然後强迫万分疲累、筋骨酸痛的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上——

  ***

  雪在昨天深夜停了,不过她的花还是在雪中冻死了一半,因为她昨天忘了将它们从阳台移进来。

  她试著补救,不过没什麽用,大部分的盆栽都进了垃圾袋。

  上午九点,当她在收拾盆栽时,他的厨房有了动静,是那个女人,她在做早餐,香味隔巷从空中飘了过来。

  她和她的视线不巧对上,对方给了她一个友善的微笑,唐琳硬扯出一个微笑,和对方点了个头,然後将另一个冻死的盆栽丢进垃圾袋里。

  十分钟後,她穿上大衣、围上围巾,出门上街,走路到几条街外的动物诊所,探望乔可。

  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空气又冷又乾,雪在路上积了两三公分,一辆清雪车轰隆轰隆地扫过街道,它经过的地方,露出黑色的柏油道路。

  行道树上结了霜,比较粗的枝干上还堆了一些白白的雪。

  经过街角某家咖啡店时,她猛然停下脚步,瞪著里头那个身材魁梧,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家伙,是那个有洁癖的运动狂,他坐在窗边打电脑,电脑旁摆放著一杯冒著冉冉白烟的咖啡,下巴冒出点点胡碴。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以为他应该在家,和那个不知道是来自亚洲哪个国家的小女人在一起。

  他一副疲倦的模样,像是一夜没睡,但仍全神贯注在他面前的笔记型电脑上,双手飞快的在上头敲打,偶尔他会停下,皱著眉头直瞪著萤幕瞧,像是遇到了什度么难,但没多久他又会继续敲打键盘。

  她不知道自已在那里站了多久,然後他停下动作,伸手去拿咖啡时,抬眼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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