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姐,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她躲在什么地方,把她给我揪出来!”他的眼中熊熊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沉声地命令。
“这……”这是邱小姐第一次看到老板为了女人而动怒,不由得愣住了。
“有问题吗?”见她没动作,他冷肃地问。
“没有。”邱小姐连忙退下,立刻展开调查行动。
但是接下来的儿天,无论邱小姐如何尽力去打听探查,甚至暗中凋查范孟文的行踪,就是完全没有言雪彤的消息,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人的存在。
段景晟面对外界的神色更冷峻了,流连在他身旁的美女也像是根据日历行事似的,撕掉一天的日期,面孔也换新的一个。
媒体的撤导也更见夸张,甚至有八卦专门作家“路见不平”地批评段景晟待女人有如用草纸,用完就扔。
面对这些极端的言论,段景晟丝毫不关心,也不予理会。
没有人发现段景晟这些天来,每每在工作之余,总面对窗外的景晟怔怔凝望着,谁都不晓得他究竟在凝望什么、思索什么。
“董事长。”一向行事稳重的邱小姐竟带着少有的兴奋看着段景晟,“有雪彤的消息了!她在警察局。”
“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警察局?”段景晟着实大吃一惊。
不等邱小姐回答,言雪彤遭人欺陵的栖惨想像已浮现在段景晟的脑海里,他的胸口顿感一阵被猛烈撕开的痛楚。
“她在哪个警察局?”他随即起身,抓起处套。
“董事长,”邱小姐面色有些许尴尬,“是雪彤打电话给我,叫我别说出去,也别……别告诉你。”
段景晟的脸色一沉,眼眸闪奢愠怒,“为什么别告诉我?”
“我也不晓得。”邱小姐无辜且无奈地摊摊手。
她不愿见他!不,她是不敢见他,因为她是他的逃犯!所以只敢找邱小姐替她解决麻烦。随着思维剧烈的起伏,段景晟胸中带挫的怒意逐升,当下做了决定,既然她蓄意从他身边逃开,他就要亲自将她抓回来。
“邱顾问,言雪彤究竟在哪个警察局?”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真的没有要自杀,你们放我走,好不好?”
在这靠海的分局里,面对众位好言相劝的警员们,言雪彤真是啼笑皆非。
就因为她除了身上这套简单的衣服外,别无他物,就因为她神色抑郁地在海边徘徊,就因为她突发奇想地要踢踏白色浪花而朝大海多走了两步,立刻就被热心人硬拖离海边,然后不由说地把她送到这里来。
“你的气色很不好。”警员即又例行公事地问:“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证件?”
言雪彤一愣,想起那天走得仓皇匆促,她的随身证件全忘在段景晟的住处。
段景晟!一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又无端端地作痛起来。
警员见她拿不出证件,又面现凄楚之色,当下更是认定她有意寻短见,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去。
但是让一个女孩待在警局也不是办法,另一名警员开口了,“这样好了,你打电话给你家人或朋友,让他们来带你回去。”
真是荒谬!言雪彤忍不住摇头叹息,她不过是毫无目的的在海边走着,为的只是要忘却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包括冷酷无情的段景晟在内,没想到却落到必须通知别人像失物招领般地将她领走。
她不想让家人为这件操心,在回家的那晚,母亲对她离家后所做的一切事情追问不休,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但这样一来,她还能找谁呢?于是,她想到了邱小姐。
但言雪彤万万没想到的是,出现在警局的竟是这些天来,她费尽心思要忘掉的段景晟。
“你……你来做什么?”
尽管在见到他的刹那,心脏便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但言雪彤想到报纸所刊登的照片,就无法不武装自己。
一路心急赶来的段景晟,乍见她消瘦的身形与苍白的脸色,一股疼惜不禁由然而生,但听见她冷淡的口,胸中的不悦立刻盖过了那份爱怜。
他冷冷扫了她一眼,随即和警员说了几句话,局里的人一听说是段景晟,望向言雪彤的眼光便有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不过,言雪彤总算能离开警察局了,虽然她是跟段景景晟一起离开。
段景晟把言雪彤推进车内的动作,是毫无柔情可言。
“你要是再擅作主张,随便出走,你看我会不会把你绑起来。”段景晟一坐进车里,就从齿缝间冷冷进出警告。
言雪彤想到那几天在屋子里的傻等,喉头就像打结似地梗塞起来,她不由得别开脸,强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你身边有新面孔,我当然是欢天喜地离开,”她硬忍下哽咽,冷声嘲讽道:“难道你还指望我像水荭那样为了你,跟别的女人大动干戈?你值得我这样做吗?”
这些话在段景晟听来,极端不受用。他狠狠眯起眼,硬生生地扳过她的脸,肃杀地瞪视着那双清澈瞳眸,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似的森寒。
“我们的约定是六个月,在这六个月里,就算我身边换过一百个女人,在我没有一脚把你踢开以前,你还是我身边的傀儡!”
言雪彤恨恨瞠视着他,愤恨的泪水终于失控地滑落,但她不愿让他看到她的软弱,随即唐突地别开头。
见她愤恨负辱的神情,段景晟立刻后悔刚才的冲动之言,但那夜的缱绻随即跃出脑海,她在他身下迷乱的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那是她给他的奇耻大辱!那种痛、那种恨,比她口头上任何咒骂都还来得刻骨名心。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脸,恨恨地吻住她的唇有力的手强硬地扯开她的农衫。
这侵陵来得猝不及防,言雪彤顿时又惊急又惶骇,本能地奋力挣扎抵抗,在这一刻,她好恨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暴力。
意外地,段景晟轻易地收手了,但冷肃的眼光仍直盯着她惊魂未定的泪瞳。
“这只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他的声音虽轻但透着凝重的威胁,“我能对你为所欲为,我也同样能对你的家人为所欲为,下回你再敢重蹈覆辙,我就先拿你弟弟开刀!”
言雪彤止不住绝望愤恨的泪水,原来这才是段景晟的真面目!原来她的身体对他的温柔所残留记忆都足假象!
在他而言,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取乐的工具,之所以对她穷追不舍,是因为他以玩弄她为乐。就如同猫逮住老鼠不放,玩弄到死为止,纯粹为了取乐!
“我恨你!段景晟,我恨你一辈子!”她愤恨地自齿缝问迸出怨愤,而心魂已被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子践踏得不成形。
看着她泪如雨下地喊出对他的怨怒,段景晟感到心似乎被把无形的利斧砍得粉碎,武装的提防也在崩裂,刹那间,他几乎要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拭净她怨恨的泪水,告诉她其实他已怕悔。
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在冰山问回荡地响起,“别傻了,我会在乎你心里怎么想吗?”
段景晟的花边新闻并没有因找回言雪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盛的局面。
面对媒体三不五时报导段景晟与某艳星出人名人餐会,跟某名模打得火热等状至亲昵的镜头上言雪彤的心痛已变得麻木,想躲避这些属于段景晟的新闻,却又不由自主地打开电视,让画面上的景晟映人自己的瞳孔。
她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面对空旷的屋子,这样毫无道理地想着他、念着他,却又恐惧看见他,因为每次碰面,她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推落更深一层的深渊。
打从被段景晟抓小猫似地拎回来的第二天起,她就没跟他打过照面。他总在她睡醒前离开屋子,她也下意识避开他回来的脚步声,在这空间颇大的住屋里,两人似乎都有办法避开对方。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过去的这几天里,他们并不算完全没打过照面,至少昨晚就不算。
在办公室里,段景晟把座椅转向窗外,不理会桌上一件件等待裁示的公文,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心思却回荡在昨夜的那一幕。
昨夜他回到住所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一打开门,他诧异地看到倒睡在沙发上的言雪彤,电视还闪着热闹的画面,似乎害怕寂寞会入侵梦境似地,她的手还握着摇控器。
一时间,他怔立在门边,心无法克制地微颤起来。
几分钟后,他终于踩着极轻的脚步声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身来,细细看着那几天未见的娇美容颜,心头陡然泛起一阵疼痛。
她比刚回来时还瘦弱。他拿开她手中的摇控器,忍不住伸手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柔嫩的肌肤时,他几乎要将她拥人怀里,全心呵护,以弥补这些天来的冷落。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她肌肤的柔软,思念她耳鬓的幽香,思念她含笑的醺醉,但他总也忘不了她离开时的迫不及待,忘不了她对他的百般抗拒,更忘不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幽柔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