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阵温热撤离她的唇,曹雨裳才猛地清醒,跟着出手赏了他一巴掌,一边怒道:“大色狼!”
这才像她!
抚着火辣辣的脸颊,唐宇飞半嘲弄地笑道:“你都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他们跟你才不一样!”她想都没想便回敬。
该死!她应该生气──而她也确实生气打人了,然而她更气的是自己心底竟期望他就这么吻着她,不要停……她疯了,一定是疯了!
千是吗?”唐宇飞目光冷冽地直祝着她,神色阴骛,“那么,我们来就做点和他们不一样的好了。”
他脸上的神色是她陌生的,曹雨裳先是一愣,跟着本能催促她最好快离开!但她才转身,整个人已经被唐宇飞抱住。
“孟思!兰嬷嬷!”吓得花容失色的她仓皇大叫。
“不用白费功夫了,没我的许可,她们不会也不敢进来的。”
微眯起眼欣赏她脸上令人熟悉的惊慌失措表情,唐宇飞的原始本能一点一滴地苏醒,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在令无愁身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记号,教其他人再也不敢也不能来招惹她!
“可恶!放开我,你不要过来!”她的拚命挣扎此时此刻全是徒劳无功。
唐宇飞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这个举动令她焦躁难安,天!他想强暴她吗?曹雨裳使劲地捶打他,甚至张口想咬他,却怎么也无法令他松开铁钳般的臂膀。
盛怒之下的唐宇飞将她丢到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解衣服。
“你疯了吗?”她惊叫着提醒他,希望他的理智快回来。“你有未婚妻了,也快要娶亲,你怎能在这个时侯做出这种事?!”
“那又如何?”俊颜上只有一抹暧昧,手里的动作没停过。
如果她以为这么说他就会害怕或罢手,那就错了。
“只要我唐宇飞想有三妻四妾,谁又能干涉得了我?”
“你想不代表我就会愿意!”
他赤裸而线条美好的上半身已经够让人脸红心跳,加上他又说着存心激怒她的话,曹雨裳觉得自己简直要着火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不过我相信它很快便会解决了。”唐宇飞唇畔扬超前所未见的邪恶笑容。
“不要──”
她的尖叫声消失在他狂风暴雨般的吻与掠夺中……
*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么对待我?对你而言,我就那么轻贱吗?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任意对待吗?这就是我与她的不同,是不是?”凝视着身边那张沉睡的俊脸,再盯着他在睡梦中仍不肯稍微松开、紧紧扣着她手腕的大掌,曹雨裳颤抖着声音轻问。
她咬着唇,不想哭泣示弱,但泪水却如断线珍珠般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
曹雨裳认为自己该为此感到羞耻,因为她的反抗与推拒最终竟转为迎合与欢愉,到最后她甚至是抱着他共同到达极乐巅峰的……
“如果爹娘还在的话,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一切呢?”
更重要的是,他们日后将如何面对这一切呢?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他虽然表明可以拥有三妻四妾,但她怎么可能接受,思及此,她那张绝美的脸上一片茫然。
“无愁。”董孟思在门外轻声喊着。
“该死!”曹雨裳低咒。
她好不容易才扳开唐宇飞的五指,抽回自己的手,放下床幔,抹去脸上的泪痕,匆匆穿上衣衫,胡乱以木梳将长发梳顺,然后前去开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
其实屋里所发生的事董孟思心里早猜着七、八分了,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没关系。”俏脸不受控制的一红,曹雨裳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有一个叫李大富的人来到兰桂楼说要找曹雨裳,他说是曹雨裳的继父,前几天还在月老庙见过她的,丫鬟说这儿没有曹雨裳这人,可他坚持有,我碰巧路过听到,虽然名字不一样,可我猜他想见的人是你,因此便赶来告诉你。”
这时,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曹雨裳蹙超眉,“他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
“只说有东西要给你。”
搞什么鬼……不会又打算借钱吧?依着先前的经验,曹雨裳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并不是太好。
见她脸色有些难看,董孟思体贴地道:“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去帮你回绝掉。”
“不,没关系。”曹雨裳阻止她,“我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孟思,我们到你房里,帮我梳妆好吗?”她这副样子无法出去见人。
“嗯。”董孟思点头应允。
*
“雨裳!”一见到来人,李大富赶忙迎了上去,一边羞赧地笑着。
“我之前给的银子应该可以吃上十天半个月,你已经花完了吗?”曹雨裳不带任何表情地开口。
“不是这样的……”李大富忙不迭摇头否认,“我今天来为的不是这件事。”
“哦?”她微挑眉,“你还有别的目的?直接说吧。”
李大富不怪她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毕竟犯错的是他,怨不了别人。
他以微抖的手自怀中掏出一块凤纹玉佩递到曹雨裳面前,她一眼瞥见时当场愣住了。
“这……”她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惊讶,“这块玉佩不见很久了。”
这块凤纹玉佩她再熟悉不过,这正是当初唐老爷亲手交给父亲的订婚信物,如今再看到它,她心中一阵愕然与怅惘。
“是……是我拿去当掉的。”李大富跟红着脸像极力忍耐着羞耻般地说着,“自从你被卖到兰桂楼之后,我一直想着要将它赎回来,现在心愿算实现了,我把它物归原主。”
注视着那块玉佩,曹雨裳美丽的脸上神色复杂,甚至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伸手接过来。
“雨裳,拿去啊!这原本就是你的,是我不好,我一时鬼迷心窍,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去典当……”
其赏李大富并不晓得这块凤纹玉佩背后的故事,只是曹雨裳自小便戴着它不离身,他自然猜想这玉佩对她有着极重要的意义。
一日由于要沐浴之故,曹雨裳解下它顺手放在梳妆台上,被正好路经她门口的李大富撞见,而当时他又急需用钱,因此便顺手牵羊……
见曹雨裳仍犹豫着,李大富突然一把将玉佩塞到她手中,然后逃也似地离开兰桂楼。
事实上曹雨裳之所以迟迟未伸出手,是想着再拥有那块玉佩也没意义了,毕竟人事已非了。
握着手中那块仍温热的凤纹玉佩,两行泪水滑下她的双颊。
*
李大富前脚才刚离开兰桂楼,正为一偿长久以来的愿望而松一口气时,一阵低沉的男声倏地自他背后响起。
“请留步!”
李大富反射性回头,但见一名衣衫有些不整,但仍不掩不凡器宇的男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宇飞。
“有、有事吗?”李大富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在心中猜测这么一位贵气逼人的公子找上自己所为何事。
“请问你是曹雨裳的继父吗?”唐宇飞试探性地问,眸中闪着难以察觉的兴奋与焦急。
“这……”李大富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承认,也不知道一旦承认后会不会为雨裳带来麻烦。
像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唐宇飞以安抚的语气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她,我保证!”
见他一脸坦诚,李大富终于点了头,“是的,我是雨裳的继父……”
俊朗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不敢置信与狂喜,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唐宇飞只觉一颗心都要跃出胸口了。
但他表面上仍维持着冷静,“在下唐宇飞、有些一事情想请教你,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你上天香楼吃个饭。”
唐宇飞!如雷贯耳的三个字直敦李大富傻住了。
*
回来时,床铺已惊空了,曹雨裳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像离去的人儿一般也跟着空了。
“无愁……呃,或者我该叫你雨裳?”
“对不起。”曹雨裳冲着情同姊妹的董孟思歉然一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使用真名,怕辱没了父母。”
“没关系。”董孟思微笑点头,“我明白。那么,我还是叫你无愁吧。”
“孟思,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看到你继父的人不多,所以我想应该没有吧。”
“可以为我保密吗?” ,
其实她担心的是别人得知凤纹玉佩一事,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唐宇飞的婚事大致底定的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希望横生枝节。
“当然没问题。”董孟思展颜笑道。
望着她的笑容,曹雨裳忍不住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一饼替你赎身,我们两个一起离开这儿,或许还能一起过日子……”
“傻瓜!”董孟思难得严肃地瞪了她一眼,“你先担心自己吧,我的事我自儿个会想办法的。”
她知道唐少爷即将娶亲一事对无愁而言打击不小,也明白尽速离开这个伤心地对她而言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