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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良秋眉头紧蹙,屏着呼吸来到病床边,看着身上插管,嘴里还插着维生系统导管的庄雪屏,她的心凉了半截,整个人不禁颤栗了起来。

  她明白庄铨宏的盛怒了,倘若今天她是他,躺在这里的人是庭乐,也许她会比他更失去理智。

  「你可以坐在这里。」医护人员指着一旁的椅子。

  「谢谢。」点点头,她僵硬地坐下,转头问道:「我可以牵她的手吗?」

  「可以,如果跟她说说话,对刺激大脑也相当有帮助。」

  「好。」羽良秋看着面色苍白,彷佛尚在沉睡中的庄雪屏,轻声喊着,「雪屏,知道我是谁吗?」

  今天,她是来向她辞别的。

  到医院探视葛美黛,跟她说明庭乐的事后,顺便央求她想个办法让自己进加护病房探视雪屏。

  她一定要见到她,非见到不可,有些话不当面说,她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雪屏,该醒醒了,你知道震远为了你,忙成什么样子吗?」她轻声喃着,带着柔柔语调。「你父亲不原谅震远,在工作上处处打压他,甚至说要撤资,打算击垮宝成。」

  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雪屏的手真是有了反应,但她确实感觉到有股震动在两人紧握的手中。

  「雪屏,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对不对?」她喜出望外,忍住泪水,凑近她的耳边低喃着。「你已经睡够久了,也差不多该起床了吧?」

  管她是不是错觉,她继续说:「今天,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吧?但我还是要跟你说,舆论说得一点也没错,我确实是破坏你跟震远的第三者,如果没有我,也许你早已经成为幸福的新娘了,而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曾气过你当年为何没将我的口信告诉他……」

  顿了下,平抚自己的情绪后,羽良秋双手紧抓住她的手,搁在自己颊上。「雪屏,人都会有一念之差,就如那天,庭乐和葛女士之间,我选择救葛女士,但只要是我选择的,我绝对不会后悔,就如你,既然你选择不将口信告诉震远,那也是你的选择,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责怪你,你更不需要自责,原本那就不该是我能拥有的,你没说,只是把属于自己的拿回去而已。」

  她的眼眶微红,有些鼻酸,「你……你一点错也没有,请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也请你不要误以为你舍身救庭乐,就是在弥补当年的错,我想要的是你这个挚友,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么好的朋友了,要是你不赶紧清醒,我会很寂寞,震远会很悲伤的……」

  泪水忍遏不住地淌下,滑落在庄雪屏没有反应的手心上头,羽良秋更自责了。

  「雪屏,我要走了,我已经跟震远分手,而这枚戒指,应该是属于你的。」她拔下那天在度假小屋前,宋震远替她戴上的戒指,转而套在庄雪屏的指上。「我把他交给你,你要是不赶紧清醒,我怎么走得开?你要是不清醒,岂不是要换我内疚一辈子?」

  说到激动处,她的泪水暴走,串串滚烫掉落在庄雪屏突地紧紧反握的手上。

  羽良秋一愣,傻眼地看着她有力的手,再抬眼看着她的脸,蓦然发现她正张大眼看着自己,泪水掉得更加凶猛,她尖声喊着,「护士、护士!」

  医护人员闻声跑来,相当意外昏迷指数始终在三、四间徘徊的伤患,竟然在瞬间清醒过来,护士急着要找医生,却反被庄雪屏抓住,见她不断地比着手势。

  「雪屏,你要写字吗?你有话要跟我说吗?」羽良秋看出她的想法。

  护士连忙找来纸板和笔递给庄雪屏,只见她歪斜无力地写着,庭乐呢?

  「他很好,他没事,他跟我爸妈在老家。」羽良秋喜极而泣,有股冲动想要抱紧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不可以走!字体歪斜,但最后的惊叹号戳得很大力。

  「你有听见我说的?」原来真的听得到。

  不准走、留下来、我可以把事处理好。不过几个字,她却写得气喘吁吁,血压升高。

  一旁的医护人员阻止她,她却依旧不死心,振力提笔。

  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让震远回到你身边。

  她的脑袋意识模糊,但良秋刚才说的那番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尽管思绪依旧混乱,但是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这个傻瓜,都伤成这样了,不想想自己还在替我着想,你是要让我内疚到死吗?」羽良秋又气又笑,觉得自己快要歇斯底里。

  四年前,我没履约,四年后,我一定会做到……你回山上,等他去接你……

  语末,宇迹潦草得难以辨识,握在她手中的笔也因无力而掉落。

  医护人员见状惊喊着,不一会,加护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羽良秋被请到病房外,泪流满面。

  尾声

  「妈咪,都没有咻咻。」

  「今天云层有点厚,可能看不到吧。」

  在不点灯,离家约几十公尺外的山道上,羽良秋带着儿子,提着手电简,在路边的凉亭里等待流星,然而时间分秒经过,却没瞧见半颗流星,反倒是夜愈深沉,云层浓密覆来,怕是连星光也要被遮掩了。

  「可是我想看咻咻。」羽庭乐一脸失望。

  「明天再看看吧。」她牵起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

  然而,才走没几步,便发觉背后竟有车灯逼近,她回头看去,车子大约在几百公尺外的弯道上,她看了眼时间,不懂十点左右竟还会有车子上山。

  「妈咪,我想睡觉了,抱抱……」他揉着眼。

  她微弯身将他抱在怀里,边走边往回看,就怕后头的车子没瞧见她会撞上来,然而过没几分钟,车子来到她的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发觉车子速度超慢。

  她不以为意,确定驾驶者有看到她,便又继续往前走,但吊诡的是,车子竟以等速跟在她身后。

  没细想,她的脚步由闲散变成快走,再从快走变成小跑步,眼看就快要到有路灯的广场上时,她才有勇气回头咆哮。

  「请问你要做什么?!」绝对不是她的错觉,而是车上的人真的有病!

  「找人。」车子停住,车门打开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我在找一个叫羽良秋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她回山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已经来找她了。

  倦意依旧,但疲惫和憔悴已不复见,面前的他爽飒迷人,清朗如风。

  「你怎么会来?」嗫嚅半天,她只能问出这句话。

  「找你啊。」宋震远没好气地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两样东西。「有个女人毁婚,把我给她的婚戒交给别人,你说,我该怎么跟她算帐?」

  她看着在他手上的戒指,惊讶的问:「雪屏呢?」媒体的热潮消退得很快,已经很久没播出关于他们的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到底如何。

  「她好极了,身体恢复得非常快,还不断地赶我来找你。」他蛮横地将戒指硬套进她的指问,顺便将遗失四年的琉璃星星塞在她的手心。

  「怎么会恢复得那么快?」羽良秋看着手上的琉璃,抬眼再问。

  在一个月前还濒临死亡边缘的人,如今真的好了吗?那天她在病房外等着医生,得知雪屏稳定下来,且指数一口气升到八她才离开的。

  「我去威胁她赶快把病养好,否则我就死给她看。」他耍狠道。

  「你疯了?干嘛这样说?」

  「我说的是事实,她要是再不赶紧好,我就要死了。」他紧紧地将她搂进怀中。「你到底知不知道,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好窝囊的说法。」她撇嘴笑他,清澄的眸底却噙着泪水。

  「我再窝囊也是你挑的,不是吗?」他想要紧紧地抱住她,可卡在两人之间的小人儿,可真不是普通的碍眼。「不准悔婚,否则我通缉你。」

  「可是,雪屏她爸……」

  「放心吧,雪屏现在跟她的主治大夫打得正火热,她跟她爸说了,伯父也已经答应了。他能不答应吗?那可是雪屏的救命恩人呢!」啧,能不能来个人,先把这碍眼的小东西抱走呀!「而你,在雪屏的美言和解释下,庄伯父也反省过了,还说改天请你吃饭,跟你道歉。他本来就是个极开明的人,这次会这么生气难沟通,也是因为雪屏的性命垂危所致。」

  「真的?」峰回路转、否极泰来,指的就是这种状况吗?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抱不紧,亲一下总可以吧?

  宋震远亲了又亲,可蜻蜓点水满足不了他日渐壮大的贪婪,转而辗转吮吻。

  「等一下,庭乐在这里。」羽良秋羞赧闪避着。

  「可恶,明天把他丢到我妈那边去。」这臭小子可睡得正甜,真想跟他换个位置,换他在亲亲老婆的怀里蹭一下。

  「伯母身体还好吗?」说来糟糕,从头到尾,她也只探视过她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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