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一头红发的男人似乎被他吓到了,睑色整个苍白。“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看见你在这杯饮料里放了药。”这一桌坐的也是一对男女,女人才起身走向洗手间,这流氓就放了一包药粉进女人的饮料里。也算他倒楣,就坐在柳慑对面,一举一动被柳慑尽收眼底。
“你……神经病!”红毛小子一脚踢翻桌子,挣出了柳慑的掌握,跑出酒吧!
“你给我站住。”柳慑最是嫉恶如仇了。
这时田甜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柳慑跑出酒吧。“发生什么事了?”她也跟着追上去。
柳慑追着红毛小子才出酒吧,人影就不见了。“可恶,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田甜来到他身边。
柳慑把刚才看到红毛小子在饮料里下药的事说了一遍。
田甜皱起眉头。“‘七嘴八舌’本来很有情调的,我和小蜜从进公司,只要有聚会,同事们都提议上这儿玩,什么时候起,这里也变得那么乱七八糟?”
“不管哪里,总有害虫。”柳慑安慰她。“回去后,我让管区多上这儿临检几次,情况应该会改善。”
“但愿啦!”田甜挽着他的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继续去抓人?”
“人都跑没影了,去哪儿捉?而且他没有得手,我就算抓到他,有人保释,也得立刻放人,只能等机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也好。”两人转回酒吧里。
这时,那张翻倒的桌子已经被服务生清理完毕。至于被柳慑解救的女孩倒是没再回来,不知是还在洗手间,抑或趁乱走了?
柳慑回到位子上,仍然怒气难平,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这些小混混真是,比蟑螂还要难缠。小甜,你也要注意,不要随便跟不熟的人出去,跟陌生人交际,饮食上更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她笑着点头。“你也别气了,酒喝这么猛,当心头痛。”
“我的酒量没这么差。”说着,他招手叫来服务生,又叫了一杯龙舌兰。
“你好像很喜欢龙舌兰?”她记得他们每次上酒吧,他都点同样的东西。
“你不也一样?血腥玛丽这么好喝,你点了一次又一次。”
她纤指在高脚杯上轻弹一下,发出铿地清脆声响。“你不觉得它的颜色非常美?”
“饮料是拿来喝的,不是欣赏的。”他笑着扶住那杯被她弹得微微晃动的调酒。
“美食家品尝美食都讲求色香味俱全,调酒当然也是一样,不止要美味,还要好看、芬芳。”
“难道血腥玛丽有香味?我倒要闻闻看。”他大笑,端起那杯艳红色的调酒,手却不自觉抖一下,溢出小半杯的酒。
“啊!”她吓一跳,打开皮包,抽了几张面纸给他擦手。“先把酒放下,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只喝了一杯龙舌兰,怎么可能醉?”他任她将血腥玛丽抽走,为他拭干手,擦拭那染着点点红色酒渍的衣袖。
她很专心地为他做着清洁动作,长长的秀发披下,覆着半张脸。
他嗅到一股淡滚的馨香,类似玫瑰的味道,迷人、神秘,又带着一股魅惑气息。
他忍不住低下头,发现香气的来源是她的身体,这是沐浴乳,还是香水的味道?好香,好浓,一直在他的心头搔挠着。
他不自禁凑近她,宜人的香气直冲鼻端,怎么如此好闻,媚到……他头有点发昏。
发觉他的异样,田甜抬头,与他迷离的黑眸对个正着,一瞬间,好像栽落了碧波银河中。
一帘发瀑遮住了她半张脸,其中几缕淘气地贴上了她的唇;黑发映着红唇,说不出的性感。
他陶醉了,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如鸿羽般吻了一口。
如潮的甜意涌进心坎,他忍不住再把她拉近,双唇用力吻住她。
第一个感觉是柔软,然后似火般炽热,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
“唔!”田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无力,只能软软地发出一记呻吟。
柳慑用力将她从隔壁的位子上抱过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她赤裸的臂感觉到他的体温,好热;但另一股更高的温度却来自她的臀部,那里有个坚硬的东西正顶着她。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娇躯被他爱抚得发软,细密的汗珠布满鼻尖。
“……慑……柳慑……唔……”她娇吟着,他的手已经从她的前襟部位探进,摸索到那迷人的胸脯。
柳慑只觉得头晕,整个人的神智都在云端上飘移着。
他更加大力道地吻她,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背部伸入窄裙内,大掌按压着那紧实浑圆的臀部。
“不……那里不行,唔……”她低吟,随着螓首摆动,发散如瀑。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讶异的声音响起。
田甜首先回神。“小蜜!”
“姊……你们……也找个隐密的地方嘛!”居然在酒吧里就好起来,虽然这里灯光昏暗,但终究是公众场所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唉呀!”田甜抿紧了唇,感觉到柳慑的手照样在她身上不停作怪。“他可能被下药了,小蜜,帮帮我……唔!”该死的柳慑,那可恶的手指,它在压哪里?她全身颤抖着,俏脸红如彩霞。
“帮,这种事怎么帮?”田蜜都不敢看了,柳慑已经快把姊姊的上衣扒下来了。
“打晕他。”田甜说。
“啊?”田蜜愣住了。
“快点!”田甜发现柳慑的手指快要探入她的禁区中,急得低吼。
田蜜下意识地拿起包包在柳慑后脑重重来上一下。
“你……干什么……”他没晕,但停下了妄动的手脚。
“放开我!”田甜挣脱他的怀抱,反手给他一巴掌。“清醒一下,你可能被下药了!”
“药?”柳慑用力摇摇头,他还记得刚才那个红毛小子的事,可那药不是放在他的酒里啊,怎么他……不行,他头好晕,没有办法思考。
“现在别说这么多,我们先离开,小蜜,帮我们结帐。”田甜拿起皮包,顺手把柳慑的酒杯一起装进去,半搀半推他出酒吧。
“你们要去哪里?”田蜜一边给钱,一边问道。
“哪里都行,先找个地方给他休息醒酒。”田甜说。
“噢!”田蜜付完帐,再跑出去,帮田甜拉扶柳慑进入最近的一家汽车旅馆里。
第四章
柳慑是被冷水浇醒的。
当他从迷蒙中回过神,人正躺在浴缸里,田甜和田蜜两姊妹,一个拿着莲蓬头、一个手持漱口杯,正对他泼着冷水。
“停……咳咳咳……”他被一口冷水呛到了。
“清醒了?”田蜜手上还端着一杯水,就看他表现如何,如果一有不对劲,立刻赏他一个透心凉。
“醒了。”柳慑摇摇头,虽然还有点晕,但神智确实是回来了。
田甜又对他喷了好一会儿冷水。“还是多浇一点比较保险。”谁叫他刚才吃她那么多豆腐,她总要讨一点利息回来。
“喂……咳——”他又被呛到了。“够啦,我已经湿透了。”而且湿到都滴水了。
“衣服湿了就脱掉喽!”田甜关掉莲蓬头。“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还怕穿湿衣服着凉不成?”
她从架上抽出一条大浴巾丢给他,要他擦干净再出来,然后拉着田蜜走出浴室。
柳慑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他在浴室里,屁股下坐着按摩浴缸……但他明明是约了田甜和田蜜在“七嘴八舌”聚会啊!
他还记得田蜜迟到、他在酒吧里跟一个红毛小子发生冲突,然后……玫瑰花香,如蜜般的芳唇,滑腻的,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吸进去的柔软娇躯……
“田甜!”上帝啊!他想起来了,他吻了田甜,他们……
“小甜、小蜜。”随便用浴巾将身体一包,他冲出浴室,却看到田家两姊妹正坐在床上转电视遥控器玩。
“你怎么擦都没擦一下就跑出来,看,地毯都湿了。”田蜜对着他皱眉。
“我……”他看着田蜜,眼角余光却控制不住直扫向田甜。
田甜娇颜酡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直看着我姊姊干什么,还不去把身体擦干!”田蜜跳下床,推他进浴室。
柳慑满腹疑惑,难道田甜没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跟田蜜说?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田蜜踢他一脚。“我最讨厌人家不认真听我讲话了。”
相较于姊柹的婉约沉静,田蜜的个性就是这么强势又任性,柳慑才会一直以为他相亲的对象是田蜜。
“好痛。”柳慑抱着脚跳,浴巾也落了地。
田甜噗哧笑了出来。“小蜜,你好凶啊!”
田蜜瞪了柳慑一眼。“姊,明明是他呆头呆脑惹人生气,怎么能怪我?而且,有这么笨的警察吗?被人整了都不晓得,也只有姊你才受得了他。”
田蜜的话让柳慑恍然大悟。“原来在我离开座位的时候,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