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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他步向了书桌,绕到了她身后并将双手置放在她微微颤抖着的肩上,“也许——我该让你再累一点。”话落,他的双手突然自她肩上滑至她衬衫里。

  “不—一”她一惊,下意识地挣扎着。

  他突然以手臂钳住她的颈子,弯腰将嘴唇贴近她的耳际。“不?”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威胁。

  她觉得他像是想掐死她一样,而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无名的恐慌。

  “呃——”她难受地想挣脱他。

  突然,他松开了手,并将椅子转向了他。

  “京——”她惊羞地瞪大了双眼。

  虽然她已经跟他有过不少次的身体接触,而她也早看遍、摸遍她的身体,但当他这么凝视着她的那一处时,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说你爱我、要我。”他说。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悲,明知道她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他,他却还自欺欺人地想听她说一句她爱他。

  “我—一我爱你,我要你。”此刻,她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

  她是真的爱他,虽然她也恨着他。但她不能不承认、不能不面对她爱他的事实。

  “真的?”他苦笑一记。

  这是他想听到的,但真的听见时,他心里却有着一种难言的苦涩。

  ※※※

  京介抽着烟,沉眼睇着安睡在床上的小舞。

  禁不住他连续的恐怕京求,她疲累地蜷在床上睡着。

  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越来越牢不可分,他的心就越是挣扎矛盾。

  他知道她为了某种目的接近他,而显然地,她想从电脑中查阅一些她想要的资料。

  好几次,他冲动得想问她到底要什么。但—一他忍住了。

  他舍不得放开她,而“摊牌”却可能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他。

  “你要什么?”伸出手,他喃喃自语地轻抚着她的脸庞。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沉睡着。

  “你——真的爱我吗?”他如着浓眉,沉痛地、懊丧地、挣扎地问着。

  只是,他没奢望她的回答。

  ※※※

  穿着一袭素净的和服,手捧着今天上课要用的花束,小舞一步步地走向冰川博子开设的花道教室。

  最近,她常觉得冰川博子看着她时的表情好奇怪,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只是似笑非笑,一脸兴味地瞄着她。

  她想,冰川博子一定知道她跟京介住在一起的事情了,毕竟京介已经搬到芦屋好一阵子了,精明的她不难猾到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藏娇”。只是—一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不说?

  冰川博子的疼爱有加一直让她有很深的罪恶感,因为她怕到最后会伤了冰川博子的心,而那是她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柳生舞。”突然有人在她背后叫唤住她,是个女人,而且口吻是轻视、不客气地。

  她转过身一脸,竟是许久不见的池田美保。

  “有什么指教吗?池田小姐。”她淡淡地道。

  “残人!”美保眉儿一挑,毫不客气地骂道。

  小舞也没生气,她知道美保找她一定是为了京介的事。也许她已经知道京介跟她同居的事。

  见她气定神闲,美保一脸懊恼羞愤。“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为什么老爱勾搭京介?”

  “池田小姐,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我知道你跟他在外同居!”她气愤地叫骂着。

  小舞微怔,然后若无其事地笑叹一记。“池田小姐,我没诱拐他,是他要跟我一起住的。”

  “你!”美保眼睛倏地一睛,眼底像要喷出火花来。

  “我不会抢你未婚夫的—一”小舞淡淡一笑,表现得泰然自若,“只要他跟你结婚,我就离开他。”

  “什—一什么?”美保气得身体不住地颤抖。

  “在你担心他会被我拐走前,还是先想想怎么哄他跟你结婚吧!”小舞笑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激怒美保,她的目标是京介,不是他身边的人,她更是跟美保一点过节都没有。但是她为什么要说这种像是挑衅的话呢?是为了报复美保上次打了她一耳光,还是有其他原因。

  美保气不过她若无其事的椰榆,大步趋前又想动手,“不要脸!你还敢在我面的耀武扬威?!”

  “池田小姐,”小舞没躲没闪,只是眼神坚定地望着她,“在你打我之前请先三思。”

  她的处变不惊让原本欲动手打人的美保,突然停住了手,“你说什么?”

  “京介现在很宠我,要是你再打我,只会让你们的婚期更遥遥无期。”她冷冷地说。

  “你!”美保恼恨地瞪着她,被动地、挣扎地将手收回。

  小舞微微地扬起下巴,“有空我会劝他回你身边的,后会有期。”话罢,她转身往花道教室走去。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残忍、有多冷酷、有多无情,但—一她忍不住。

  她骤地发现自己之所以展开反击,不全是因为她想报复美保。

  当她惊觉到这点,她同时也发觉自己对京介的感情有多根深蒂固;而这个又教她心痛如绞——

  ※※※

  帝冢山,京介的办公处。

  “会长,查出来了。”太田一脸神秘又紧张地来到他面前报告着:“前阵子有人开了一部车到保养场修理,好几个技工都说他行迹诡异,而且多次接近您的座车。”

  “噢?”京介微微地皱起了眉心。

  “我们从他开去的车查到车子的所有人—一”太田低声道,“车子登在‘色代’的名下。”

  “色代?”他一震。

  色代是双川会旗下的夜店,目前是归池田光森所管。如果当天开着色代的车到保养厂的人,就是破坏他座车刹车系统的人,那么,池田光森跟这件事有关吗?

  “会长,这件事要不要知会老爷子一声?”太田问。

  他摇头,“事情还没弄清楚,别让我父亲担心。”

  “如果查出来真是跟池田有关,那——”

  “到时我会亲自告诉我父亲的。”他脸上没有一丝即将厘清真相的喜悦,反而更是沉郁忧心了。

  池田光森是老池田惟一的儿子,自从老池田死后,父亲就一直对池田兄妹俩照顾有加,若是让父亲知道差点儿害死母亲的,可能就是池田光森,他老人家不知会如何震惊伤心。

  再说,池田家就只有这一脉香火,到时父亲就是想执行帮规,也一定会碍于他是池田家惟一的希望而不忍下手。

  但帮规就是帮规,就算是身为会长的他也要遵守,像父亲那种公私分明、刚正不同的人,势必会为了这件事而左右两难。

  他不想看见父亲为了这种事而忧愤难欢,因此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他绝不惊动他老人家。

  ※※※

  接到先前的房东说有一件从北海道寄来的小包裹后,小舞立刻到房东儿拿回了包裹。

  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封英文书信,还有一卷磁带已经抽出大半、损坏很厉害的录音带。

  写信的人是父亲在美国做研究时的同好金恩博士,他在信中提到这卷音带是父亲生前由日本寄给他,并请金恩博士在他死后转交给在北海道任的她。

  小舞直觉认为这卷录音带一定跟父亲的死因有关,不然他不会那么大周章地寄到美国,再托人由美国寄回。

  在父亲寄出这卷录音带前,他势必已经知道自己身陷危境,命在旦夕吧?

  她相信这卷录音带里一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录音带辗交到她手上时,已经损坏得极严重。

  如果想知道录音带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她必须想办法将录音带复原。

  于是,透过先前帮她查京介的征信杜老板,她找上了大阪警署的扫毒警官铃木刚。

  “听说你要找我?”有征信社老板搭了路子,小舞很快地见到了铃木刚。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约三十出岁,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觉。听征信杜老板说,他是署长最器重的人,也是署长未来的女婚人选。

  “铃木警官,”小舞向他一欠,并将装着录音带的纸袋交给他,“我说警方有办法将损坏严重的录音带还原,所以想请铃木警官帮个忙。”

  铃木刚微微地纠起浓眉,“小姐,警方没有闲工夫帮民众还原录音带。”

  “如果我说这是关系着大贩黑道毒品交易的录音带呢?”她直视着铃木刚,非常认真而严肃。

  他一怔,“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这是我父亲柳生芳夫死前寄给美籍友人,然后再辗转寄回我手中的。”

  “柳生芳夫?”铃木刚暗忖了一下,“你是说前些日于自杀的化工博士?他是你父亲?”

  她点头,“事实上,我怀疑家父根本不是自杀,而是遭到帮派的杀害。”

  “你是指双川会?”他眉头一锁。

  “我听说警方也正在追查双川会的贩毒线索,我想铃木警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案的机会吧?”

  铃木刚并没多想,只是收下了她拿来的录音带。“我会叫鉴识组尽快录音带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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