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错把将军当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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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她们姊妹俩刚进京城时,也正是在这地方,她饿得一心想吃对街的炸酱面,而后被人潮冲散,害得阿姊为了追她而一头撞上青天大人的轿子……

  多日不见,阿姊她现在还好吗?

  还有她可怜的阿爹……

  敖鹰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可他仍觉得没买够。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给心爱的女人买东西是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水儿,前面有一家绸庄,不如我们去看看……”看见对街的周记绸缎庄,敖鹰又提议道。

  没得到回应,他转过头,才发现水落不知怎地竟泪流满面。

  “水儿,你怎么了?快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急坏了,一叠声的问道。

  “帮我,大鹰你一定要帮我!呜呜呜……”水落扑在他怀里伤心的抽泣起来。

  “好好好,大鹰一定会帮你!”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浸湿他的衣衫,同时也打湿了他那颗刚硬的心。

  敖鹰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她走进附近的一间茶楼,要了一个二楼单独的雅间安顿下来。他又要来热毛巾,擦干净她那张狼藉的小脸。

  “别担心,一切有我。”敖鹰将她揽入怀里,一脸柔情的道。

  “嗯。”炽热的体温温暖了她,背心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水落忽然觉得什么也不用怕了。

  “说吧!我听着。”他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嗯。”她点点头,喝了一口热呼呼的茶水定定神,开始述说。

  朝廷里有关织染这一块事物,一直是义父的手下在办,而他以前的侍妾也有不少家里是从事这行的,也就是说,她的爹娘虽然并非他所害,可他却也脱不了干系。

  她越说,敖鹰的脸色越阴霾。

  当水落说到阿姊留在青天大人的府中,而她则被索御医带到御医府时,喀啦一声,他手里的茶杯居然被硬生生捏碎了。

  “大鹰,你的手流血了!”水落赶忙掏出手帕缠住他冒血的指头。

  “没事。”他敷衍一句。

  “大鹰,你的脸色好难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

  “我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就是那个逼得她阿姊跳下悬崖的凶手吧!想到这,敖鹰的脸色更难看了。

  “都怪我,我竟然没发现你不舒服。我该在家照顾你才是,怎能拖着你出来逛街呢!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水落很自责。

  “水儿,我……”他欲言又止。

  “不行、不行,你得马上回去休息才成。我一定要亲自看着你休息才放心。”她急吼吼的催他结了帐,拉着他要回府。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还会这么关心他吗?敖鹰的鹰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大鹰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怪怪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水落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凉凉的,没有发烧啊!怎么会……”

  “水儿,我会帮你救出阿爹的,你不要离开我!”他抓住了她的小手。

  “大鹰,太好了!谢谢你!”水落一开心又挂上了他的脖子。

  要是换作是平常,他一定会因为她的投怀送抱而欣喜万分,可这次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敖鹰的心却被黑暗所笼罩。

  他无法想象当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会有多残酷!

  第9章(1)

  对面的茶楼,三楼。

  两个男人对坐,一个是索中哲,而另一个赫然就是告假的海东青。而他们选择的地方,足以让他们能够看见街上和对面茶楼所发生的情况。

  “美人乡自古就是英雄冢,没想到敖鹰也没逃过,对象居然还是这么不起眼的黄毛丫头,真是没眼光啊!”索中哲摸摸光滑的下巴,幸灾乐祸的道。

  “你……”海东青欲拍案而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可全都是我的人。”索中哲指指周围那些侍卫。

  “哼。”海东青忿忿的又坐下。

  “我这也是在救你,免得你以后在敖鹰和太后面前不好做人。”索中哲慢条靳理的喝口茶。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海东青霍然起立。

  他是太后很早以前安插在将军身边的卧底,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入戏太深的结果就是,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究竟算将军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你忘了我的身分啦?”这回索中哲开始嗑瓜子了。

  “你要杀就杀吧!”他也豁出去了。

  “我可是御医,只会救人不会杀人。”索中哲放下瓜子,开始进攻那盘泡椒凤爪,咯啦咯啦的啃得不亦乐乎。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意啰?”海东青一脸不信。

  “如果我刚才跑到对面去,把敖鹰害死陈雨过和青天大人的事情告诉那女人,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还有啊!你对太后也不是特别忠心……”

  “胡说,我对太后她老人家忠心耿耿……”

  “好了好了,就连我这外甥也算不上忠心耿耿,何况是你们。”索中哲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呃,你不是太后的……”

  “我是和皇上一伙的,谁教那家伙装傻的本事比我更强。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来,以茶代酒喝一杯吧!”

  “大人,你说雨儿她死了?”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直坐着没出声的干瘦老者开口说话了。

  “是啊!”虽然他的人已经打探到,当日跌下悬崖后,郁青天他们并没死,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先让他们死了的好。索中哲毫不歉疚的想。

  “雨儿,我苦命的孩子……”干瘦老人——陈老爹泣不成声。

  “若要我说啊!你该庆幸死了这个亲生的,否则你恐怕就要烂在监狱里,冤屈更不可能被洗清。”索中哲的大嘴巴从来就尖刻得很。

  “索中哲你太过分了,居然这么说话!”海东青气得又一次跳了起来。

  “我一向都这么说话啊!而且我这人只说真话。老实说我对这一切烦透了,只想快点结束目前的局面。”

  “结束,谈何容易啊!”他本以为九王爷和将军是乱国臣子,可在他们身边做了这些年的卧底之后,才知道其实他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是不容易,老天爷才赐给我们这么一个宝贝啊!”索中哲指指仍为丧女而哭泣的老染匠陈阿大。

  “他?”

  “我?”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大吃一惊。

  “你们知道九王爷和先帝是怎么交恶的吗?我告诉你们,就是为了一个叫宝儿的孩子。”索中哲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一说来,“你想,如果我们能把宝儿找回来,又让太后收了她做义女,再风风光光的嫁给你们将军,这不就解决了双方的问题吗?以后咱们也不用这么累了。”

  “可是将军不是已经有陈姑娘——呃……”海东青张口结舌的,“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他听出了索中哲的话中之意。

  “就有这么巧,所以我说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才出手化解了这僵局。万一当年真的让宝儿郡主死在了狼口,今天的事可就麻烦啰!”

  “宝儿郡主?”陈老爹讷讷的。

  “是啊!你们当年救的那个女娃娃是九王爷的女儿,当今太后又即将是她的义母,而她未来的丈夫是鼎鼎威名的敖鹰,所以我说你也真够好运的。”

  陈老爹的喉咙呵呵有声,却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海东青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没什么,就是太高兴痰迷心窍了,扎两针包好。”索中哲一边说,一边拿出随身的金针。

  果然针到病除,才扎到第三针,陈老爹就醒来了,咳出几口痰之后便好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海东青也很厌倦做卧底。

  “你先带这宝贝去见那丫头,我呢!进宫去见太后,然后把九王爷也请进宫去。”素中哲盘算着。

  “九王爷一向很谨慎,恐怕不会愿意进宫。”

  “不怕,我有这个。”索中哲亮出了一块玉佩。

  这很明显是一块老玉,温润剔透,对着光细看时里面似有流光闪动,是典型的山流水。虽然玉坠子很小,却胜在通体毫无瑕疵,刀工也是绝佳的。

  这样集上好玉质与上好刀工于一体的羊脂玉,在民间是很罕见的。而玉坠子上刻的分明就是篆体的“宝郡主”字样。

  “这不是水儿她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吗?怎么会在你这儿?水儿她在哪里?”陈老爹激动的问道。

  “玉是我向小丫头借的。至于小丫头嘛……当然是在将军府里享福了。”索中哲胸有成竹的道:“这块玉是九王爷当年挂在他爱女脖子上的,看到这块玉,他一定愿意冒险进宫。”

  “如果你弄错了……”陈老爹颤巍巍的问道。

  “那恐怕我们几个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九王爷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喔!”索中哲开玩笑的道。

  陈老爹却当真了,一张老脸顿时一片惨白。

  “我们分头行动吧!”

  “好。”海东青点点头。

  “擎皇”计画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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