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错把将军当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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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书房,敖鹰用鹰眸左右梭巡了一下,果然在墙角找到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的黑鹫。

  呵!这家伙……敖鹰在心里暗笑,却故意装出没看见他的样子,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去。

  “喂,你别以为装成没看见就能逃避问题了!”黑鹫气急败坏的追上他,一边走一边数落他道。

  “哦~~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一只大壁虎呢。”敖鹰笑了。

  “你别岔开话题,快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黑鹫拦在他身前,不放弃的问道。

  “莫非你又在偷听?!”他故作诧异。

  “我有没偷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去做?!”黑鹫被他弄得心浮气躁。

  可回答他的却是沉默,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了他。

  “喂,我说你该不是真要去做吧?”

  “不关你的事。”敖鹰丢下一句,自顾自往外走去。

  “你、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莫名其妙……”黑鹫气得在后面直跳脚。

  “那就让我继续冥顽不灵、莫名其妙下去。”相对于他的气急败坏,敖鹰只是淡淡的一笑。

  “敖鹰,我是说真的,你义父他已经老了,皇帝却还年轻,我们草原上有一句话叫‘年迈的雄狮斗不过群狼’,何况还是一只没了生存意志的老狮——呃……”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狠狠的扼在他的咽喉上。

  “闭嘴,否则我就杀了你!”他恶狠狠的威胁。

  “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要说!”黑鹫扳开他的手,咳了几声才继续道:“敖鹰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自从你义母死后,你义父就不想再活下去了,他对皇帝的种种挑衅不过是他想自寻死路而已!”

  “我怎会不知,义母过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啊!”敖鹰叹息的道。

  他是亲眼看见义母逼着义父发下“永不自尽”的誓言,他也曾对着义母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会护得义父的安全。

  从表面看,义父似乎一直恪守他对义母的承诺,可敖鹰又怎会不明白,义父这些以报复为名的行动,固然有着报复的目的,何尝又不是想借小皇帝之手一死百了,好去追随他的爱妻呢?

  也是因此,当他听说京城有人要对义父不利,王府已经来了几波刺客了,他第一时间就请了武艺高强的义结兄弟黑鹫来保护义父。

  “奸了好了,我不管你的烂事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和我没关系。”黑鹭被他的固执打败了。

  “怎么没关系呢?哪天我要是落难了,还指望去你的草原避难呢!”敖鹰揽着他的肩膀笑咪咪的道,“这些天辛苦你了,过几天我请你去喝酒。”

  黑鹫是赤羌人。九王爷当年驻守边关的时候,曾经和赤羌打过好几次硬仗,虽然双方各有胜负,但也算是冤家死对头。

  所以当敖鹰派人去请黑鹫时,还担心他不愿意来哩!

  没想到赤羌汉子最重然诺,既然黑惊已经和敖鹰结拜,也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虽然他心里不太乐意去保护一个仇人,却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只喝一杯可不够。”黑鹫一瞪眼。他生来没啥大爱好,就好美酒。

  “好好好,我地窖里的藏酒都是你的,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这总行了吧?”敖鹰举手做出投降状。

  “这还差不多。”黑鹫这才觉得满意些,“对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不许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不然就别怪我让你那个麻烦的义父自生自灭了!”

  “呵呵呵……”对于他的威胁,敖鹰但笑不语。

  想也知道敖鹰这家伙不会把他的威胁放在心里,谁教他们是在瓦格大神前发过誓的义结兄弟呢?唉~~他最近怎么觉得自己回乡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呢?

  “我真是有够倒楣的,居然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交友不慎啊……”黑鹫悻悻的嘟囔着。

  *

  几天后,天下着雨,山道泥泞湿滑。

  敖鹰带着手下截住郁青天和心爱的女人乘坐的马车,想威逼他交出“擎皇”的名单,不料功亏一篑,居然被他们骑马逃走了。

  双方在狭窄的山道上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敖鹰拉弓射杀了他们的马。郁青天和陈雨过坠马后逃无可逃,终于被他们逼到一处断崖上。

  虽然他们及时收住了脚步,可是崖边的碎石仍被他踩得噼哩啪啦的滚下崖去,久久都没听见落地的回声,可见这崖有多深。

  “我就不信你还能继续跑下去,哈哈哈哈……”敖鹰嚣张的大笑。他的手下也在他的指挥下呈扇形散开,将他们所有可能的生路都堵住。

  看见这阵仗,陈雨过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这就叫做瓮中捉鳖!敖鹰脸上浮现自得的笑,得意的将手里的马鞭甩得噼啪作响。

  “郁青天,你就束手就擒吧!”

  “看样子也只好如此啰!”郁青天看似悠闲的抬起手,整一整被山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衣衫。

  “你过去抓他。”敖鹰努努嘴,示意一个手下上前去抓捕。

  “是。”手下跳下马,依令上前抓人。

  “站、站住!我、我不许你抓青天!”看见形势危急,陈雨过跳出来张开手臂挡在郁青天的前面。

  而意外也就在这一刻发生,郁青天竟被她撞下了悬崖!

  这、这也实在太乌龙了吧!敖鹰探身向前,脸色古怪。他的手下更是面面相觑。

  “你把青天藏到哪里去了?!”发现那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陈雨过双手握拳,苍白着小脸嘶喊起来。

  “小笨蛋,是你刚刚把他撞到悬崖底下去了。”不知怎么的,眼前苍白的小女人让他想起了水落那个小糊涂蛋,他的脸上不由浮现了一抹温柔。

  “我刚刚把他撞到悬崖……”陈雨过慌忙转过身,却因为脚下踩到石子而差点摔倒。

  “还不抓住她?!”敖鹰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可还没等他的手下抓到人,连陈雨过也不见踪影。

  “将军,她跳下去了!”手下指着悬崖惊叫道。

  这女人竟为了那个郁青天跳下悬崖?!敖鹰的内心受到强烈的震动。

  他的那些侍妾一个个千媚百娇,侍寝的时候也极尽讨好之能事,声称爱他爱得愿意为他去死的更大有人在,可事实上别说是为他去死,就连少拿点赏赐都不乐意呢!

  她们之所以仍愿意留在他身边,只不过是贪图他的地位所能带来的利益而已:而他则享受她们所带给他的肉体欢愉,双方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么多年来敖鹰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有许多次他的身体满足了,心却觉得空荡荡的。

  直到此刻,这个叫雨过的女人毫不犹豫的追随爱人跳下悬崖,他才知道自己的生命里少了什么。

  郁青天这小子虽然讨厌,却又该死的让人羡慕!一种叫作寂寞的东西,在这一刻缠上了敖鹰那颗桀骛不驯的心。

  第5章(1)

  因为怕自己不小心再打碎什么,水落死也不肯回到先前睡的那间屋子去。

  僵持了半天,海东青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拨了一个偏院给她,听了她的设想之后,又私下借给她一些银子,让她得以进行自己的还债计画。

  “海大人真是好人呢!”

  一连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好的开始!从明天起她就可以逐步偿还打破碟子所欠下的钱了呢!水落捶捶有些酸痛的后腰,欣慰的想。

  她算过了,一个鸡蛋一文半,二个就是三文,十五只母鸡一天能生下十五个鸡蛋,一天的收入就是二十二文半。

  再算上配种孵小鸡的钱,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蛋又生鸡……可以想象她的收益会很可观啊!

  至于鸡饲料嘛!就用花园里那些肥肥的小虫子好了,同时鸡粪还能当成花肥。当然了,如果他们愿意为除虫和花肥另外付她报酬的话,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水落越想越开心,不自觉竟笑了出来。

  对了,明天她得记着去问问那种碟子多少钱一个,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还清全部债了呢!

  干燥舒爽的居处、柔软厚实的被褥……真舒服啊!一不小心连作梦都会笑出来呢!水落抱着被子,在床上开心得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吧?水落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没感觉到睡意,反而越躺越觉得清醒。

  不行、不行,明天她还要起早呢!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睡不着,她只好数起羊来,可丰还没数上几只,耳朵里却钻进疑似鸡叫的咯咯声。

  错觉,一定是错觉啦!

  那些鸡一到晚上差不多就是半个瞎子了,除非是有人惊动它们,否则它们不会乱跑乱叫;而且海大人也一再保证府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去偷她的鸡。

  可——这要是遇到黄鼠狼怎么办?水落还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隔壁有一户人家就遭了黄鼠狼,一个晚上被偷走好几只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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