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雷在外头吃饭,所以我不回去吃饭了。”
“你跟雷?!”声音拉高了几个音阶。“在哪?”
“你要过来吗?”欸,她不是还在生气吗?怎么一听他跟雷在外头,反应变得这么激烈?
“废话!把地址给我。”开玩笑,要是放任著他们两个不管,他绝对会被雷给吃了!冲著雷的挑衅,她也要搞破坏,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是封弼其名正言顺的太太。
这白痴,对雷一点也不防备!
封弼其念完地址,一头雾水地瞪著手机发呆。
“必夏要过来?”餐点送上来,雷迳自先用餐。“怎么,你现在是一分钟没看到她,就觉得要世界末日了吗?”
“不要笑我,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认识必夏在你之前,所以我……”
“知道、知道,非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吗?你以为我是回来搞破坏的?”
“不是吗?”
雷廷睨他一眼。“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破坏你们,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如果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又要我从何处破坏呢?还是说,必夏对你……”
“我知道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说著,还有点沾沾自喜,但又怕伤到雷,于是收敛了些,垂眸用餐。
“知道,我不是被甩了吗?”啧,炫耀啊?“所以啦,你怕什么?”
“我怕必夏会对你感到内疚。”
“放心吧,她那种个性,是非恩怨分得那么清楚的人,她不会对我感到内疚的。”雷廷呵呵笑著。
“是吗?”正因为太过讲求公平理性,他才怕她会去计算谁负谁多,谁爱谁多,然后感到良心不安还是什么来著。
“想那么多干么?欸,这家餐厅不错,很合我的味。”
“多吃点,我看你瘦多了,还留了这头长发……喂,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必夏而把头发留长啊。”仔细打量他,总觉得他的发型和必夏像极了。
雷廷笑而不答。
用餐到一半,瞥见羽必夏像阵风般地刮入,气喘吁吁地坐到封弼其身旁,一副捍卫夫君的狠态。
雷廷低声笑著。“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肚子饿。”她直瞪著他。
“你刚才在家里不是吃过了吗?”
“吃过不能再吃吗?”
“可以,赶快点餐,我请客。”雷廷叫了服务生过来替她点餐。
然而,羽必夏没点餐点,反倒是点了一瓶酒。
“干么点酒,我刚才已经点了。”他看她一眼。
“我渴啊。”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想趁她不注意,把弼其给吃干抹净。
“说的也对,你酒量好,把酒当白开水喝。”
“没你胃口好,把人当小菜吃。”
雷廷闻言,笑得几乎快要趴到桌上,而一旁的封弼其则是听著他们的对话,愈听愈觉得像极了情侣间的斗嘴。
眸瞳阴沉地看著两人一来一去的抬杠,心也跟著阴暗了起来。
必夏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她还是很在意雷的吧,要不她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头赶到这里。
那么,坐在这里的他,又算什么?
“喂,不准在那边装阴沉,喝!”雷廷倒上满满一杯白兰地推到封弼其面前。
封弼其还未搞清楚状况,便瞧羽必夏拿起,豪气万千地搬空到底。“换你喝!”她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波旁。
“喝就喝!”雷廷还真的拿起满满的宽口杯,努力地一饮而尽。“如何?”
“小意思,骄傲什么啊?”她不屑至极。“再来个两杯如何?”
灌醉他,省得他老是扰人。
“那有什么问题?”他欲拿起被她斟满的酒杯,却见对面的封弼其快他一步拿趄,赌气地灌入。
“喂,你做什么?又没要你喝,你喝这么快干么?”没看见她在帮他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嫌她碍事?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心情不好。”他低沉喃著。
他拚命地隔开他们两个,她偏又跳入其中,让他好挫败。
“为什么?”她脸色一沉。
“我没要你过来。”他揽眉不悦道。
心头闷痛了下,她感觉魂魄快要被震出体外,热意带著酸涩袭向她倔强的眼眸,握紧拳头维护著尊严,绝不允许自己在他们两人面前示弱。
但他不带脏字的伤人方式,她是一辈子也学不到他的万分之一!
“封,干么这样说?我们三个像以前一样喝酒聊天,不是很快乐的吗?”雷廷连忙跳出来充当和事佬。
封弼其意识到自己太过伤人,想解释,但碍于雷也在场,只能选择闭上嘴。
“抱歉,打扰了。”羽必夏起身就走。
赶在眼泪懦弱掉下之前,她得要赶紧离开不可。
“必夏!”他站起身,却被封弼其拉住。“封,你干么这样子?吃醋就直接说,你不说,必夏不会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俊颜赧然。
“太明显了,好不好?”雷廷好气又好笑地拢紧眉,心口有点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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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这支MV预定明天开拍,希望能够在三个星期之内完成所有的拍摄作业。”李制作简单讲解完毕,讨论了一个上午的前置会议宣布散会。
会议结束,一群人还是在里头哈啦闲聊。
“必夏,待会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吃午餐?”李制作问著。
“不用了,我还有事。”羽必夏迅速地收拾桌面资料,塞进她的大包包里,准备走人。“我先走了,拜。”
“必夏,等我。”坐在她对面的雷廷见状,资料一抽立即追上。
她置若罔闻,愈走愈快,走进电梯,按了楼层键后,很用力地按著关门键,岂料他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钻进来。
“你在生我的气?”雷廷吁了口气。
“没有。”生自己的气,可不可以?
“才怪。”他侧看著她。“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一回国就知道你跟封结婚。”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要是不想放弃他,当初就不该去美国,还搞什么自杀,害我背了黑锅!”在这桩事件之中,唯一最有资格生气的就只有她。
本来不想提的,但他问得这么铿锵有力,她要是不好好回答,岂不是太失礼了。
因为他,害得她跟弼其无端闹起冷战,但她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因为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谁自杀?”
“不就是你?!”不然会是她呀?
真不知道雷硬要她加入这个团队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真正想见到的人应该是弼其吧,然而这几天他却老是缠在她身边,嘴里说的都是工作和这九年来的经历,但她知道,他想说的不只是这些,不过她不想听,只想逃。
“谁说的?”雷廷挑起经过修饰极有个性的眉。“我跟你说完的隔天,我就出国了,哪来的时间搞自杀?”
“咦?”羽必夏皱起眉,努力回想当初第一个告诉她,雷自杀消息的人……啊咧,是沐华那个八婆!就知道那八婆说的话要打八折!这件八卦肯定是从她口中广播出去的,改天非把她的嘴缝上不可。
“我不过是因为要出国,所以才故意那样对你说的。”虽说看著她和封冷战是挺有趣的,但他还是比较喜欢有活力一点的她。
“干么故意要这么跟我说?你不是因为弼其太花心才伤心出国的?”羽必夏敏感的触角发觉他的语病。
雷廷闻言呵呵笑著,没打算继续说。
到了一楼,他快步往外走,回头问:“必夏,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这几天想跟你聊,你都躲在房里懒得理我,害我好伤心。”
努了努嘴,她不予置评,在唱片公司旁找了家餐厅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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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餐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羽必夏一双狠劲十足的猫眼直盯著他不放。
“别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雷廷呵呵笑著。
“少跟我打哈哈。”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说,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出国?”
“没为什么,不过就是全家移民而已。”
“就这样?!”她咬了咬牙。“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搞得那么神秘,害大伙都以为他跟她告白被拒之后伤心自杀,而后再低调出国养情伤……真是去他的!
“多没创意啊,当然要神秘才比较有味道。”
“去你的味道啦!”欠扁!“你知不知道校园里怎么传我们两个的事?大伙都以为你跟我告白,被我拒绝之后跑去自杀……靠,我冤死了,偏又什么都不能说,真是气死我了!”
说著,扒饭的动作更大了。
“为什么不能说?”雷廷那双仿若浸润在湖底的剔亮眸瞳噙笑带魅。“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弼其能无所谓吗?他老妈急著要抱孙,急得快要歇斯底里了,她要是知道他……唉。”这一段风风雨雨,她实在是搞得有点累,原以为可以和封弼其过著平静的日子,谁知半路又杀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