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假孕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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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疆娶到了意中人,应该会更加的努力奋斗,说不定会继孟陇之后,成为另一个经商奇才。

  「姨妈,」她轻轻低下头去,小声的说:「我真的还不想嫁人。」

  「说什么傻话,不嫁难道当一辈子老姑娘吗?」宋允儿默然了。

  姨妈将她抚养到大,对她是恩重如山,别说是要她嫁给绝疆,就算是要她做奴为婢她都心甘情愿。

  绝疆对她的心意,她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可是她却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向着谁多一点。

  向着微风的绝疆……还是火热的落絮?

  落絮,喔落絮,他先前为什么一看见她就把头转开呢?

  是恨她漠视两人的情愫拒绝他吧?可是她不能、不能伤害绝疆呀。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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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绝疆站在洞开的窗前,看着院子里迎风摇摆的各色菊花。

  他想到昨晚娘亲的一番话,其实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当初要用联婚来打开被花家独占的绸缎、绣品生意时,他是根本反对的。

  只要有心、肯做,天下还会有什么难事吗?

  花家的绣品是高价位,讲究独一无二的,难道他们不能反其道而行,改卖绣工一样精致,但是人人都买得起的绣品吗?

  或许利润没有花家高,或许一开始会很辛苦,但他已经有所准备,要迎接这一波的挑战。

  他弃文从商虽然不是出自自愿,但既然已经接手家业,他就要做好。

  他绝对不在这个时候放弃。

  所以他投了拜帖到花家去,准备今天登门拜访花仁用。

  「二少爷!」阿纷充满活力的声音才刚在他身后响起,人就已经蹦到他身边,「你在干么呀?」

  因为三少爷说要宰了他,所以他苦苦哀求云绝疆别把他送回去,因此云绝疆只好叫阿武先过去,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没什么,在看院子里的菊花。」他是书生性格,爱的是菊花冷傲高洁、早植晚发,傲霜怒放,凌寒不凋,岁晚弥芬芳的品格,因此在书房前面遍植名菊,每日细心照料。

  「那有什么好看的呀?」阿纷把手放在窗台上,上半身探出去张望着,「粉金刚、碧玉钩、美人红、醉贵妃、月下白、紫霞杯、御袍黄、海云红,哇!还有墨荷,这里的名种还真不少,只可惜没有绿菊。」

  云绝疆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他,他却一副不在乎、像随口而说似的。

  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能像他这样一眼就认出菊花的品种,还能正确的叫出名字来,并且知道难得的绿菊。

  「你也知道绿菊?那可是很少见的。」他到目前为止,也才在去年的菊花会里看过一次。

  那株绿菊还是花家拿来参与盛会,让大家开眼界的。

  「那有什么!我家里就养了几株,什么春水碧波、绿衣红裳、绿玉如意、绿云的,还不知道叫我给养死了几株呢。」他随口说来,倒像是一件平常至极的小事。

  「你家里?」

  「是呀,我家里可多……」说到这里,他似乎警觉到自己说了太多话,于是连忙伸手捣住了嘴巴。

  他虽然是书僮打扮,但这副神情却全然像个少女,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一转,一脸的调皮。

  「你懂得还真不少。」云绝疆猜想,他或许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因为家道中落,所以才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我随便乱说的啦。」阿纷连忙把话题引开,「对了,二少爷,你要留香叫我来要干么呀?」

  虽然他当时正忙着和厨房那几个姊姊妹妹打情骂俏,没什么工夫做别的闲事,不过因为叫他的是云绝疆,那他就是断了腿也要爬来。

  「我要出门一趟,你跟我去。」他看着他那笑咪咪的脸,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像是怜惜。

  阿纷模样瘦弱,实在很难叫人不生出这样的感觉。

  那日从街上带他回府后,云绝疆根本没想到清洗干净的他,居然会是这么的秀气。

  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头,微翘的小嘴和骄傲的下巴。

  说起话来劈哩啪啦又快又响,很容易让人感染到他的活力。

  「真的吗?你要带我出去呀,太棒了!」他高兴的拍着手,笑着说:「云家虽然很大,可待久了也好闷,可以出去真是太好了。」

  「嗯。」云绝疆朝桌上一指,「你拿着,不重的,可别把东西又扔到河里去了。」 

  「我不会的。」他拿起桌上一个长形的盒子,用放在旁边的布包起来,斜斜的背在身后,「还真的不重呢,这是什么东西呀?」

  「一份礼物。」

  「送谁呀。」阿纷眨眨眼睛,嘴巴往旁边一努,「男的女的?」

  「问这做什么?」他那撇嘴的轻蔑模样还真像个任性的少女……

  云绝疆忍不住摇摇头。他是怎么了,干么一看到阿纷就觉得他秀气得像个女孩儿?

  「好奇呀。」他老实的说,「跟我说嘛。」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一下,一副女孩家的娇态。

  云绝疆连忙轻甩开他柔软的手,心中异样的感觉却久久无法消退,「我要去拜访一个世伯。」

  这个阿纷……他忍不住斜眼瞧他喉问。若是男子喉头该有突起状。

  但是阿纷年纪尚小,还没有变声、没有喉结也是有可能的事,不能因此断言他不是男子。

  再偷瞧他的胸脯。若他真是男人,以他如此精瘦的身材来看,胸膛实在不应如此饱满。

  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是女子。

  阿纷看他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自己,于是笑嘻嘻的问:「二少爷,怎么了吗?」

  「没什么。」云绝疆赶紧摇摇头,「走吧。」

  「好哇。」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住,拉住了他的衣袖道:「等等!」

  原来是云绝疆衣服的前襟裂了一道口子,不细看还看不出来,但他刚刚一个转身活动,那裂缝就很明显了。

  「二少爷,你衣服破了。既然要出门访客,还是换过一件吧。」

  「什么时候弄破的?」他眉头一皱,有些不舍又有些心疼,「我真是太大意了。」

  阿纷看他一副很爱惜这件衣服的样子,于是劝道:「破了也没什么,缝一缝就瞧不出来了。」

  「这件衣服是允儿亲手裁制的,现在居然给我勾出了这么道口子,唉!」那多对不起她的心意和用心呀。

  「我就知道。」他突然哼了一声,一脸的不高兴,「难怪你爱得很了。」接着他从怀里取出随身带着的针线包,「这么爱就一辈子穿着吧,也不用脱下来啦。」

  入殓时也不用换寿衣了!阿纷刻薄的想着,但是没说出来,只是俐落的穿好线,快速将裂开处缝补起来。

  「还好这衣服料子好,颜色又深,看不出来是有补过的。」

  他的头发不断磨蹭着云绝疆的下巴,他只觉得痒痒的,隐约闻到淡淡的香味,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忍不住想叫他停手。

  「阿纷——」

  谁知道才开口,就被他抬头瞪了一眼,「嘘,别说话,你想倒楣三年吗?」

  民间流传着一个迷信的说法,如果穿着衣服让人缝补时说话,那他就会倒楣三年。

  云绝疆乖乖的闭上嘴,却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看来这个阿纷一定是个女子无疑了,男人绝不会随身带着针线包。

  他是不能再把她当书僮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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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肚子很痛。」阿纷七手八脚的将背上东西解下来,扔到云绝疆手里,「二少爷,你自己去吧,我得去拉屎。」

  「阿纷!」他摇摇头,她是个女孩子,这样子说话实在有点粗俗呀,「你怎么这么说话?」

  大街上、花家前呀,来往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们主仆两人。

  「是人都得要拉屎,难道你不拉屎的吗?」阿纷蹦蹦跳跳的跑开,还回头挥了挥手。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都会有些秽气嘛,她又没有说错。

  看着她有如火烧屁股般的跑远,云绝疆只得摇摇头,走上前去抓起铜环,叩叩叩的敲起花家大门。

  阿纷转过一个街角,突然停住下跑了,回身从墙边把头探出去,刚好看见云绝疆在几名花家家丁的迎接之下,走了进去。

  「呼。」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把背靠在墙上唠唠叨叨的抱怨着,「这么多地方不去,偏偏来我家?唉!」

  今年十六岁的她,正是从小被捧在手掌心疼大,花仁用的独生爱女——花缤纷。

  花仁用自己都视礼教于无物,对爱逾性命的爱女当然也不加以约束,所以把她宠得骄纵异常,也因此才会为了父女俩吵了一架,她就一怒出走。

  而吵架的原因是花仁用想要续弦,但花缤纷坚决反对。

  拜托!丁柔才大她三岁,当她的姊姊没问题,要当她的后娘也太过份了吧。

  她很反对这桩婚事,但一直没表现出来,反而还和丁柔加倍的亲热,接她到家里来培养感情。

  然后她串通婢女仆人们装神弄鬼吓唬她,把她吓出了一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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