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得结婚,我们相爱,有了爱的结晶,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他轻抚她的小腹,吻她的颊。
她别开脸,移开他的手,有些被他这么直接的承诺给吓到。「你不要一时兴起地随便承诺,你应该问你自己适合结婚吗?」
他抬起脸,瞧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看得出她不信任他,他该怎么说才好?现在就算把心刦开拿在她面前,她仍是不会相信他的。他懊恼地一手撑着头,一手插在腰上,手指无奈地敲着腰背,不经意地察觉裤子后的口袋有东西,取出来一看,心终于豁然,那是关家结婚派对的邀请函,那时他基于礼貌地带着,但由于是关叔亲自接待他,他没有交给门口的侍者,这时刚好可以救他一命——
「这是唯一能够还我清白的物证,上头同时印有英文和拉丁文,你可以选看得懂的文字瞧个仔细,待会儿,再给我答案。」他把帖子放到她手上,起身进浴室去洗把脸。
他太过分了,竟然还反过来向她要一个答案!
俞纺儿气呼呼地摊开那张帖子来,看了英文部分,是关家女儿的结婚派对,地点是西西里岛海湾别墅……怎么这和随扈说的完全不一样?!
是……她错怪他了,可想而知为什么她一回来他就已经累倒在这里了,肯定是得知她去了义大利却没进他家,随即立刻到维也纳找她,没见到她,又马不停蹄飞来台湾找她……
她又心碎了,他是那么的在乎她,她却只顾着自己的感觉,她不是有意要忽略他的啊!他对她的好,她也是点滴在心头……
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他正在洗脸台泼水洗睑,她怯怯地、诚心地说:「对不起啦,是我不好……我本来是以为只要你口头上说爱我,我就相信了,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就会很满足了,实际上我发现……那是不够的,我很对你其实……很有野心……」
她不知他有没有听到,但重要的是,她终于肯把心底的问题说出来,并且正视它。
「原先我是以为自己可以因为爱你,而接受你不受约束的浪子心性,可是我想……那对我而言是困难的,应该说超级困难……」
沙擎恩泼了自己一脸水,抬起脸来,抓来毛巾拭干,灼烫的眼紧盯着她,不发一语。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她垂下眼帘问,他的眼神教她好紧张。
他当然听到了,还感动得很,她把爱他的标准定得那么宽松,尺度如此之大,还真是令他受宠若惊了!
她见他不答腔,光是瞪着她,她就委屈得想哭,红着双眼说:「但……我决定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在外头若有别人也无所谓……只要我们的宝宝有爸爸,你常回来陪我们就成了。」说着泪滴下来了。
沙擎恩走出浴室门,他真是又感动但又快被气坏了,看她哭又于心不忍,狠狠地就勾住她的颈子,把她哭泣的脸压抵在自己胸膛上,阻止她哭。
「神经病,我不想娶独眼女神龙,你给我张开双眼看清楚了,我心底没有别人,很久就没有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他低吼声中充满无奈。
「是吗?」她揪着他的衣襟,抽噎着问。
「我有那么笨吗?知道放浪是缺点还不会改吗?你得牢牢记住,我只爱你,爱我们的孩子,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你可以很有野心,占有我,占有我们的家,千万别再乱想,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解释猜忌上,现在去把眼泪洗掉,别让我看了心痛。」他松开手臂,仍盯着她。
她头低低的,照他说的做,进浴室去洗净睑,洗好后她发现镜子里的人不是愁眉苦脸,而是整张脸都充满甜蜜的欢笑,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哦!她可以占有他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赞的?
擦好睑,她缓缓地走出浴室,瞧见通往院子的门被推开了,他立在外头的木板上,她悄然走向他,轻扯他的衣角。
他回过头来,攒住她的身子,不说任何话,热烈地吻她;她温柔地回应他,凉凉的手小溜进他的衣内,占有了他火热的体温。
「幸好你先来了……」她想起自己在婆婆照片前说的傻话,自己都打起寒颤。
「否则咧?」他缩紧臂弯,咬牙逼问。
「没有否则啦……」她摇着头,甩掉那些蠢话,丰盈的唇凑过去吻他,用最温柔的情怀占有他。「你的唇……这是我的。」小手溜到他的心坎上轻喃:「这也是我的。」
「不需要指定『部位』,我的身心全是你的,这样可以了吗?」他拿她没辙,深情地吻着她。
她全身细胞都愉悦地笑着,拥有他的爱,她的心便装满快乐。「有句话……我该对你说,我常提醒自己要说的,却一直都忘了说……」
「什么话?」最好是她爱他之类的话,他用邪邪的笑威胁地瞅着她。
「我爱你。」她真心诚意地向他宣示。
他让这句话甜进心坎底,着迷地要她——
「再说一遍。」
「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他朗笑,抱着她,吻着她,疼着她,心底也只有她,当她闯入他的生命,他的母亲把她交给了他,就注定他内心深处最炽烈的爱将被她引爆。因为爱她,让他人生变得浪漫而有情!这辈子他的爱只为她,也只给她。
「跟我结婚吧!」他请求。
「就跟你结,这辈子跟定你了。」她点了头。
他亲昵地吻她,火热的手在她醉人的曲线游走;她也热情地探索他的身体:两人迫切地去除此彼身上的障碍,恨不得立刻融入彼此的身骨中,告诉对方他们的爱有多狂,有多深……
「会……被偷看。」她欢愉的低吟,手指滑上他埋在她胸前的俊脸。
「谁那么大胆?」他攒紧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厉眸扫过夜幕。
「是月亮呵……」被他急于保护她的神情给惹笑了,她躲进他的怀中格格笑不停。
他举头望明月,低头瞥着怀里顽皮的佳人,同样的笑意也在他的唇间泛滥,刻不容缓地抱起她,进房,关上门,肆无忌惮地用爱「惩罚」她;她可不求饶,忘情地邀他爱她更多、更浓、更野……
月光映着满屋的温存,有情人美妙的爱语飘荡在夜色中,只属于他们的爱将延烧一生一世,永远缠缠绵绵……
尾声
五年后,台湾明媚的春天——
旅居维也纳的知名钢琴家俞纺儿,正在国家音乐厅举办演奏会,这是她个人世界巡回演奏的最后一站。
她所弹奏的曲目全是自己历年来最佳的创作,她清新的曲风,洁净无染的乐音,感动了全场的观众。
而台下有两个充当神秘嘉宾的帅哥,特别赶在这最后一场演奏会,从欧洲飞夹台湾跟她会合,他们就坐在特别观众席上聆听,大帅哥是她老公沙擎恩,小帅哥是他们满四岁的儿子君君,他手里捧着鲜花,他们预备待会儿演奏结束时上台献花,然后接她回家。
「爹地,妈咪穿礼服好美丽,好像新娘子哦!」君君兴奋地赞美。
「当然了。」沙擎恩骄傲地回答儿子。
「妈咪常说,她怀着我的时候还在音乐学院上课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得记住,妈咪她真的很努力,所以没有休学,结婚后继续进修,毕业后学院立刻就聘她当助教了,她又不断努力修得博士学位,当上教授。」沙擎恩详尽地对儿子说明这些历程,并要儿子谨记在心。
「妈咪一级棒,我也要跟她弹得一样好。」君君从小就跟妈咪学琴,对她可崇拜了。
「你一定可以的。」沙擎恩扯着唇淡笑,拍拍儿子的肩,乐见其成。
这几年来,他们—家人定居在维也纳,纺儿在音乐学院当教授且不定期地举办演奏会,而沙擎恩仍得东南亚、义大利两头跑,但忙完公事他一定回到他们母子身边。
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光,是他人生最大的享受,此刻望着台上半个月没见的心爱老婆,聆听着她情感丰沛的琴音,教他感到光荣和幸福无比。
历时一个半小时,演奏会圆满结束了,俞纺儿起身向观众答礼,观众起身鼓掌,掌声不绝于耳。
「出动了,儿子。」沙擎恩提醒儿子上台献花。
「爹地,我献花,那你献什么给妈咪?」君君好奇地问。
沙擎恩以神秘的一笑代为回答。
君君弄不懂老爸神秘个什么劲儿,跳啊跳的上台去了。
俞纺儿早知老公和儿子要来,这场弹得特别带劲,看着他们—起朝她走来,她心情快乐而飞扬。
「妈咪你是最棒的!」君君送上花束。
俞纺儿优雅地倾身,接过儿子送来的花束。
而沙擎恩可没闲着,他等老婆捧好花束,甜美地对他笑了,立刻上前献上热情的香吻一枚,加上诚挚的赞美——
「弹得真好,你的曲子愈作愈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