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哑含笑的男性嗓音适时响起——
“是我!”
潋滟怔住了,这个声音是……
“如果你想叫,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在你房里也行。”饱含戏谑的笑声足够让她确定真的是他。
“怎么会是你?”潋泼恼火地挥开他捂着她唇的大掌。
滕冥的脸庞半掩在黑暗之中,语带挑情地问:“我依照约定赶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将锦被揽在胸口,就怕春光外泄,虽然房里光线很暗,看不出什么,但和他独处一室,总是让她紧张莫名,每个知觉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存在。
“大门没拴好,一推就开了,门房有失职守,可以叫他滚了。”滕冥将手臂交握在身前,透过昏暗不明的光线,很想看清楚锦被下曲线玲珑的娇躯。“不过我倒是挺感谢他的。”他等不到明天再见她,虽然知道夜已经深了,不过还是来了,这样的冲动从来不曾有过。
她瞪回去。“背过身去!”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在我面前还需要害羞吗?”他咧了咧大嘴。“或许我们不要废话这么多,我比较喜欢肉体上的交流。”
“你……”潋滟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可不是花娘。”
滕冥两手一摊。“我没这么想,你们中原的女人真是麻烦,可不像我们彨日国的,作风大胆又热情,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直接就滚上床去了。”
“既然你比较喜欢那一种的,那你去找她们好了。”听他这么说,潋滟居然觉得胸口好闷、好不舒服,想到他不知跟多少个女人做过那档子事,就……好生气好生气,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没来由地冒出来。
怎么会这样?
她讨厌他不是吗?
不可能会喜欢他的……绝对不可能……
潋滟整个心思都沉浸在这个惊人的发现中。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该不会吃味儿了吧?”他似笑非笑地调侃。
“谁、谁吃味儿了?”她回过神来,气呼呼地嚷着。“转过身去!”
闻言,滕冥又叹了好大一门气。“是、址,转过去就转过去。”
趁着他背过身的当口,潋滟迅速地穿好外袍,拉拢了衣襟,然后套上绣花鞋,而此时他已经重新点燃了案上的烛火。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潋滟刻意站得远远的,和他保持距离。
“刚到没多久,就急着来见你。”他邪笑地说。
潋滟一听,小脸登时一片红滟滟的。
“东西呢?”她问得直接,不想让他再说些教她羞窘的话来。
“明天就可以看到了。”滕冥双眼灼灼的盯着她秀发披肩的嗔怒模样,晕红双颊、秀眸发亮,让他有些按捺不住。“这辈子还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么思念着,你是第一个。”
“我一点都不觉得荣幸。”她心跳漏了半拍,有些慌乱,还有些不知名的喜悦,这种滋味让潋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哈哈……”滕冥仰头大笑。
“小声一点!”潋滟娇啐一口。“要是让奶娘知道你在这儿,她会杀了你的。”这男人总是这么肆无忌惮,让人气恼。
“你担心我?”他唇边扯出一道邪恶的笑弧。
“谁担心你来着?”她胀红了秀颜。“你……你看也看过了,快点走吧。”
“过来!”他目光转浓。
“你想要做什么?”潋滟戒备地又后退一步。
蒙冥双臂环胸,扬了扬眉问:“我只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帮你办到了,可知道我有几个晚上没有合过眼?几乎每天都在赶路,跟着我的那些人有再多的抱怨,我都一肩扛下来了,难道不该索取一些报酬?”
“我不是不知感恩……”她咬着嫣红的下唇。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真的很感激,也一定会遵守承诺,不过得等到布染出来之后,自然就会实现诺言……”
“那要等多久?”滕冥很不满意地眯眼。
“快则二十天,慢则要一个月。”她知道要说服他不容易。
“我憋不了那么久。”他下颚绷紧。
“你……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吗?”潋滟红着脸娇斥。
“含蓄是什么,我可没学过……我决定了,今晚就要得到你。”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将纤躯压在床榻上。
“放开我……唔……”潋滟抡起拳头打他。
这一刻,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他的肌肉、他的呼吸、他的喘息,还有滚烫的皮肤,甚至顶在自己腿间的巨大勃起……让她也跟着全身发热、酥软……
有一刹那,她很想就这么依了他,渴望着有个男人能好好地疼爱自己,有双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但是她不想让他看轻了,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是他在旅途中玩乐的对象,可以由着他为所欲为……
男性大嘴吞去她的轻嚷,贪婪地卷吸着香舌,粗犷的大嘴更是饱尝了她口中的津液。“别忘了……你说过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我……”
坚硬的男性身躯就这么压着她的柔软,彼此的身材悬殊太大,让她没有挣脱的机会。
“反正……我的力气没你大……”她索性放弃挣扎了,像具死尸般躺着。
滕冥挫败地瞪着她好久、好久,只得按捺下满腔的欲火,压低嗓音怒咆。“你的意思是非要等到一个月后才会心、甘、情、愿地给我?”
“你可以现在拿走,我也无法反抗。”她冷着小脸说。
他磨着牙,怒瞪着躺在身下的小女人。
是,她不会反抗,可是这却不是他要的……
他一双黑眸着火似地瞪着她,粗声地喘气,仿佛想一口把她吞吃入腹。
“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若是霸王硬上弓了又怎样,已经失去原本的意义,他想要的是她的彻底臣服、还有全心全意的爱慕。
这么说是同意了?潋滟讶然地看着他。
他明明可以强占她,根本不需要顾虑她的意愿……
觑见他脸孔胀得通红,满头大汗的隐忍模样,她不禁动摇了。
这个男人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赖、可恶,若今日换做是别的男人,自己的下场肯定是很凄惨。
“你在想什么?”瞅着她呆愣天真的表情,让滕冥觉得她真是可口,真想收回方才说的话,好好地疼爱她。“是不是在想,其实我这个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对不对?”
她倏地红了小脸,反唇相稽。“如果你真的有那么正直的话,就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来。”
滕冥从喉头爆出笑声。“不要忘了,是你先找上我的,何况遇到让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我们彨日国的男人可不时兴递情书或眉目传情那一套,而是用最快的方式得到,这样才干脆爽快。”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她想要否认心中的感觉。
滕冥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取笑她口是心非。“真的是这样吗?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为我心动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以起来了吗?”闪躲着他炽热如火的眼神,潋滟抗拒着内心的声音。
“其实你懂。”滕冥看穿她的伪装,知道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今晚就先放过你……因为当我占有你时,没有三天三夜是不会让你下床的。”
她一听,小脸顿时红艳似火。
“记住我的话。”他直起身躯,全身的肌肉还因充斥着欲念而绷紧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伸进衣襟内,接着捞出一样东西。“拿去!”
“这是什么?”潋滟坐起身来,看着被塞在手心里的坠子,是用纯银丝缠绕成繁复的花样,花心中央是一颗色泽浓艳的青金石,再用牛皮绳串起,美得让人看了目不转睛,她也不例外。
滕冥直接挂在她的纤颈上。“青金石在彨日国是一种神圣的石头,可以避邪保平安,就像你们中原人喜欢佩戴玉一样的道理。”
“我不能拿。”她的心又被他搅得乱七八糟。
他敛起唇畔的笑意,正色道:“你要是敢拿下来,我就违背刚才的承诺。”
“这是威胁?”
“没错!就是威胁。”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潋滟为之气结。“你知道在我们这儿,男人送女人东西叫做什么吗?”这可是订情之物。
“我是不清楚,不过在我们彨日国,男人送女人用青金石做成的坠子代表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别的男人不准碰,否则可以杀了他……”滕冥将她一把扯近,狠狠地吻住她。
她用力咬他一口。“谁……谁是你的女人?”
“嘶……你还真是凶悍,不过我喜欢。”他抚摸着被咬出血来的嘴唇,用舌头舔去了鲜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无比开心。“依你们中原女人的观念,你的小嘴都被我亲过了,当然就是我的女人,要不然我可以再碰多一点,直到你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为止……”
“不必了。”两只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