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魅眼王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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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拓跋窟咄的话才进入她的耳朵。

  “怪了,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他满脸血痕、头发散乱,却还想端出王叔的架势,不过说话牵扯到脸上的伤,他因此痛得咧了咧嘴,用手背摸摸脸。他目光凶恶地转向若儿,恼羞成怒地对她吐口水。“呸,臭婆娘,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混蛋,你竟敢碰她?”拓跋圭一脚踢中他的下巴。

  拓跋窟咄的身子往后一仰,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但拓跋圭的拳头毫不含糊地往这滩稀泥砸去。他的拳头与若儿的绝对不能相提并论,仅仅几拳,那色鬼已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再无还击之力。

  拓跋圭的拳头依然未停。“你再敢动她,我就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王上。”被他的暴怒神情吓呆了,若儿终于清醒,扑过去抱著他的腿。“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他活该被打死。”拓跋圭怒气未平。“谁敢那样对你,他就得死。”

  “不可以,他是王叔啊!”若儿紧抱著他不放,试图让他冷静。

  第4章(1)

  拓跋圭看著她青肿的面颊和流血的嘴,怒气冲天地问:“他这样伤害你,你还替他求情?”

  “不,我不是替他求情,可王上是一国之君啊!”看看门口的士兵,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在牛川这里,别说是王叔,就是其他贵族躇蹋了一个牧羊女,那又有什么罪过呢?反而是他若为此杀了王叔,一定将引起大乱。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他。

  她的眼泪和弦外之音,果真让拓跋圭冷静了。

  他看了眼门口围观的士兵和昏迷不醒的拓跋窟咄,知道如今的他还得忍让。

  “你们带他回去。”他对门外的人说:“王叔这一跤,摔得可不轻。”

  那些长平府的士兵立刻蜂拥而入,将主人抬起。

  在他们离去前,拓跋圭严厉地说:“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半点不得对外透露,否则你们都得死。”

  “是,王上。”众卫士明白地连连点头。

  看著他们远去,拓跋圭对他的两名侍卫说:“你们到羊圈去。”

  “去羊圈干嘛?”憨直的柯石不明就里地问。

  “干什么都行,离开这里就好。”拓跋圭挥挥手,催促他们离去。

  晏子拉著还想再问下去的柯石。“走吧,兄弟,咱们去扫羊粪。”

  “扫羊粪?”柯石满脸惊讶地看著他的“兄弟”,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错愕的表情十分滑稽,要不是因为嘴有伤痛,若儿真想大笑出声。

  两个侍卫离去后,拓跋圭回头看著依旧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若儿,心里涌动著怜惜、心痛、愤怒和自责的感情。如果不是驯马场的牛大憨跑去找他,让他及时赶来救了她,后果真不堪设想!

  他走过去,对她伸出双手。

  她警觉地抓紧胸前的衣服,用忧虑的目光看著他,今天她第一次知道男人使用起暴力时有多么可怕!此刻她依旧晕眩的脑袋里,全是拓跋窟咄邪恶的嘴脸和拓跋圭愤怒的表情,他们都让她感到害怕。

  “别怕。”他柔声说著。“要不,你抓著我的手站起来。”

  看著他不再生气的温和眼神,若儿迟疑地将手放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可才站起来,她就膝盖一软,如果不是拓跋圭及时抱住她,她准得跪下,也因此,她松开了抓住衣襟的双手,被撕破的衣服顿时敞开。

  拓跋圭一眼看到她身上那些丑陋的瘀伤,怒火再次在他心头燃烧,要是早让他看到这些伤,他不会让那个色魔活著离开!

  感觉到他的怒气,若儿抬头看他,因他眼中的阴鸷之气而胆寒。

  拓跋圭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你这里有药吗?”替她擦拭过脸后,他面色凝重地问。

  “有。”若儿小心地回答,她可不想再看到他发怒。

  “在哪儿?”

  “那儿?”

  拓跋圭走到她手指的地方,看到那里有许多瓦罐,他迷惑了,不知该取哪个?

  “那个有红色盖子的。”若儿告诉他。

  他抱著那个罐子走回来。“你得脱掉衣服。”

  若儿瞪大眼睛看著他,以为因耳朵有杂音,听错了他的话。

  “脱掉衣服,我得看看你身上的伤。”他平静但坚决地重复道。

  “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能处理。”

  “不要废话,快点脱。”

  他固执的眼神告诉她,抗拒是没用的。

  看见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遮蔽作用的破衣服,若儿不再坚持,她坐在床沿,将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裙一一脱下。

  面对她渐渐裸露的肌肤,拓跋圭更加愤怒,他痛惜地看著遍布于那美丽娇躯上的伤痕。

  “我真该杀了他。”好半晌,他才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而他心里确实已经将那个畜生杀了个尸骨无存。

  “不可以。”若儿提醒他。“就算以后你有足够的理由,都不要亲手杀死他,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叔叔。”

  拓跋圭叹口气,坐在她身边,往她身上的伤抹药,一边问:“我在宫中你都可以保护我,为何就不能保护你自己呢?”

  他的口气夹杂著感激和担忧,可若儿只注意到前半句。“宫里有危险吗?”

  拓跋圭看她一眼,继续低头擦药,只淡淡地说:“有人在饭菜里下毒,结果毒死了王叔心爱的猎狗,还有人在我床上放了毒蛇,害整理床榻的侍女送了命。”

  “老天,果真发生了。”若儿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她抓住他问:“那你找到企图害你的人了吗?你把这事告诉大将军了吗?”

  “别紧张,我没事。”拓跋圭不满地安抚她。“从许谦那里得到你的警讯后,我就被保护得如同小儿般,好像我没有自卫能力似的。”

  “这不能怪大将军,现在你在王叔的地盘上,多提防点准没错。”

  拓跋圭眉头猛跳,但什么都没说,只是专心地替她擦药。

  “你收拾一下,跟我走。”擦好药,待她换上干净衣服后,拓跋圭对她说。

  “去哪儿?”

  “王宫,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若儿坚决摇头,她还得等汍婆呢!“不行,我不去王宫。”

  “我说去,你就得去,虽说现在连王宫也不安全,但让我看著你会好些。”拓跋圭的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阴沉。

  “不用,现在这里最安全,他不能来了,其他男人也不敢来。”

  “你怎么知道?”

  “这是惯例,不信你看吧,明天大家都会说,王叔又被‘魅眼妖精’害了,还摔成了重伤。”若儿不顾嘴角的伤痛,努力说服他。“以前每次都这样,只要有人来牧场出了意外,这样的流言就会传上一阵子,然后就没人敢来附近逗留,所以让我留在这里反而比较安全。”

  “真是这样吗?”拓跋圭蹙眉,他对自己面临的危机并不担忧,只有若儿的安危让他无法安心。“那好吧,你先住在这里,我会派人来保护你。”

  “不……”

  “就这样。”她的话被他以掌盖住。“汍婆呢?她该照顾你的。”

  “哦,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羊回圈……”

  “别转移话题。”拓跋圭当即戳穿她。“告诉我,汍婆去哪里了?”

  从他冷硬的目光中,若儿知道自己必须跟他说实话。

  然而,她的坦白却换来拓跋圭的责骂。

  这么多天来,他克制著对她的思念不来看她,就是为了避免将她卷入宫内的是非,可她却自找麻烦,这教他怎能不气?

  而若儿因担心汍婆和他的安危,也无意反驳他。

  “你乖乖地待在牧场,我会去寻找汍婆,并派人来保护你。”离去前,他表情严肃地吩咐她。

  若儿本想拒绝,但他的眼神阻止了她,而她确实需要有人去寻找汍婆。

  ***

  就在他们为汍婆担忧时,老妇人正为发现线索而兴奋不已!

  刚开始,她的行动并不顺利,因为怕与宫里派出的人碰在一起,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与那些人凶马悍的男人保持距离。后来发现他们的路线与她一致,而她的小马车又跑不过他们,于是灵机一动,不再按原计画去旧王宫和太子府,而是转往沙陵湖她早年结识的一个老姊妹家。

  那个姊妹年轻时曾在云中王宫做过事,因此她想去那里探探风声。

  没想到从老姊妹口中得知,有个多年前侍奉太子妃的婢女住在武川。

  闻言,她即谎称与那位婢女是旧识,问得了婢女的下落,第二天就赶著小马车一簸三颠地去了武川,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三十多岁,刚死了丈夫、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正寂寞无依,与谎称无家可归的汍婆一见如故,便将她留宿家中。相处几日后,汍婆道出前来寻她的实情。那婢女自小生活在太子府,见多识广,与太子妃感情极深,对帮助太子妃的儿子、如今的王上正本清源,自觉义不容辞。

  “王上当然是太子的亲生儿子、先王的亲孙,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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