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闭上的眼睛、他高挺的鼻、他的唇……那饱满而性感的唇,她心跳如擂鼓。
我咧,这是什麽感觉?为什麽她有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心脏也像是快衰竭了般?
突然,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著她,而她露出了惊羞的、想夺门而逃的表情——
“你不打吗?”他唇角一撇,“是你自己放弃的喔!”
“我……”她涨红著脸,说不出话来。
他蹙眉一笑,“你干嘛脸红?”
“我才没……”她支吾著。
看见她那羞怯的、心慌的表情,他微顿,然後挑了挑眉梢,促狭地说:“你该不是被我的‘美色’打动,舍不得动手吧?”
他平时的言行虽不至於拘谨古板,但也算是小心谨慎,像这样听起来有点不正经的话,他是从来不说的。
在她面前,他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倒也不是说他面对别人时就会“假仙”,但不知为何,他总在她面前毫不在意、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是特别的吧?因为他……喜欢她。
“ㄟ,说真的……”他直视著满脸羞红的她,“你不那麽凶巴巴时,还挺像女孩子的。”
“你说什麽呀?我本来就是女生啊!”她气恼地说。
他勾唇一笑,“你就是没办法给我好脸色看,是吧?”
“ㄟ?”她一怔。
“你被记者包围时,明明就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样子,怎麽一面对我就变了个人?”他微皱著眉头,不解地望著她,“你不能对‘男朋友’好一点吗?”
“男朋友!?”她大叫一声,脸颊烫得像是快烧起来了。
他气定神闲地点头一笑,“是啊,我已经在媒体前大方承认我们的关系了,不是吗?”
“那……那又不是真的……”她结巴起来,“那只是……你……总之……”
什麽男朋友?她才不信他会找她这种凶巴巴、活像男孩子的女生当女友。
他的女友应该……应该像那天跟他一起到餐厅用餐的那个女子一样,美丽、娇艳,充满女性魅力。
“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恋人,做做样子总是要的。”看她一脸惊羞紧张,他就不由得想捉弄她。
也唯有在这个时候,她身上才会散发出一种女孩子的味儿来。
“做……做做样子?”她瞪大著眼睛,满脸潮红地说,“你是指……”
“当然是……”他忽地欺近了她,“做一些恋人在一起时会做的事罗!”说著,他伸出手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在发抖,她的声音也是,“你……什麽?做……做……”
他声线低沉而沙哑,带著一种性感又诱人的味道,“像这样……”他靠近她,一副要亲吻她的样子。
“啊!”她吓得飞身跳开,惊羞地说:“神经病!”说完,她像从狮子利爪下逃脱的羚羊般,一溜烟地就夺门而出。
看著她惊慌逃离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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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诚如他所说,就在他当众宣布他们的“关系”後,那些先前纠缠著她且守候在电视台楼下的记者跟狗仔们,就像见了阳光的浓雾般散去。
看来,他这计狠招是奏效了,虽然下的是猛药,可能会很伤,但确实已达到了它应有的效果。
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尽管她终於能脱离狗仔的纠缠,却避不了电视台内部的围剿。
跟她不熟的,没有往来的,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太熟,但有往来的则是语带试探地想知道更多;至於像柴田组那种熟到能吃的,则是毫不客气,三餐加消夜的调侃她、揶揄她、捉弄她。
其实她已经跟柴田老大他们解释过,那只是里黑川恭朗用来打发记者的说词,但他们就足不肯放放过她,有事没事就耍闹她一下。
她是觉得有点烦、有点困扰,但比起可怕的狗仔,内部人员还算是客气了。
晚上近九点,弥生手上的工作告了个段落,於是她收拾了包包,准备下班。
站在电梯前,她哼著歌,等著电梯下来。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她所在的楼层,门叮的打开了——
电梯里有个人,而那是……
“嗨,下班了?”电梯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正准备外出用餐的恭朗。
他这几天忙著企画一个新型态的节目,总是在办公室待到很晚,当然也就近住在Rest,而没有返回东青梅跟母亲同住。
她皱起眉头看著他,一脸为难又腼腆的样子。
“进来啊,怕什麽?”他按住电梯门,“我会吃了你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
“怎麽?”他挑挑眉,“还生我的气?”
自从那天在记者会上“公开”他们的关系後,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虽然那群守候在电视台门口的记者是走了,但他想……她铁定难逃电视台内部的围剿。
毕竟“黑川恭朗的女朋友”这个身分,就跟“黑川大泽的儿子”这个身分一样受人瞩目。
“进来吧。”他以一种拜托的口气说著。
她微怔,疑惑的望著他。迎上他深沉专注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那一瞬间,她心跳加速,喉咙也乾到有种连口水都无法吞咽的感觉。
“我这样按著电梯门,等电梯的人可是会很不高兴的。”说著,他突然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她踉跄地被他拉进电梯里,然後不安的缩在一角。
他皱起眉头,苦笑一记,“别一副好像我会在电梯里非礼你的样子。”
“我没有啊……”她鼓著腮帮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还说没有?”他睇著她,“男女朋友同搭电梯,就算不手牵手,至少也肩并著肩吧?”
闻言,她立刻涨红著脸,“谁是你女朋友?”
“你反应还真大。”见她反应激烈,他就觉得好玩,一觉得好玩,他就忍不住出现那种听起来有点“不正经”的语气,“看来你还没习惯当我的女朋友。”
“你别闹了。”她羞恼地说,“那又不是真的。”
“不然我们让它变成真的,你觉得如何?”他勾唇一笑,有点耍赖。
她瞪大了眼,满脸潮红地说:“你……你在说什麽?”
“你有男朋友吗?目前。”他问。
“是没有,那……那又怎样?”
“我目前也没有女朋友。”他一笑,“既然我们都是单身,那就更有理由假戏真做的让这段关系成真了。”
看见她那羞红著脸,气恼却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真的觉得很有趣,而心情更是莫名的轻松。
在媒体面前大方承认他们的关系真是为了虚应媒体?或者……也潜意识里是真的希望他们有那层关系吧!
“别开这种玩笑。”她气呼呼地瞪著他,却不经意的露出了撒娇的语气。
她的胸口好紧、好闷,有种快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是因为在密闭的电梯空间里吗?不,她想不是的。
是因为他,因为电梯里有他。
他是在开她玩笑吧?应该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期待?假戏真做?他们两人?天啊,他是年收入丰厚的型男制作人,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被称为男人婆的道具组职员……
这样的组合别说别人难以相信及接受,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实在太突兀。
此时,电梯在一楼开了门,她想也不想的就拔腿快跑——
“喂。”他伸出手,又一次抓住了她。
不知为何,每当她迫不及待,彷佛逃难般的想从他眼前“落跑”时,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抓住她。
“干……干什麽啦?”她面红耳赤的瞪著他。拜托,这是一楼大厅,他这样拉著她又要引人侧目了。
下意识地,她偷偷看了看四周。而此时,她发现有人拿著相机在拍他们。
当然,敏锐的恭朗也注意到了。看来,还是有一些媒体不打算那麽快就放弃这条新闻。
他们化明为暗,目的就是要他跟弥生大意轻忽。不过这也就表示,仍有部分媒体不相信他那天的说法。
看来,他们还没得到真正的安宁——
想著,他当机立断地将弥生拉进电梯里,然後直达地下停车场。
“ㄟ,我要回家耶!”
她被他紧紧抓著,小跑步地走出了电梯。
“你刚才看见了。”他拉著她朝著座车走去,“那些人还不打算放弃,要是他们发现我们是玩假的,恶梦可又要重来一遍了。”
“玩……玩假的?”她不安地说,“那你现在是打算玩……玩……”
“玩真的。”他说。
她一脸错愕,“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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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厅宁静且不受打扰的一隅,弥生终於松了一口气。
当他说他要“玩真的”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对她做他先前所谓的“男女朋友会做的事”……
幸好,幸好他只是带她来餐厅吃饭。
不过,他们有必要配合媒体到这种地步吗?再说,他为什麽不乾脆告诉媒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是那种会向媒体屈服的人吗?她可不那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