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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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了!她不是何瑞芽,绝对不是!

  他所认识的何瑞芽才不是这个样子!八岁的何瑞芽,在初次见面时就当场和他谈起买卖交易,那时据他所知,她的智商便已经破表了。九岁的何瑞芽,会和他讨论欧洲经济组织的内部忧患,其神情平稳内敛,口吻激情热络,外加附赠白痴两字,她的成熟度比外表还多两倍以上。

  等到她年岁渐长,慢慢懂得白痴两字是次等伤人的话后,她不屑再使用,换上更加犀利且杀人于无形的用词。

  那张嘴,损人一流,语出如箭,没一个能够逃过她的乱箭阵。

  而如今,她竟在他面前畏畏缩缩得说不出话?

  杀了他吧!

  “你、你、你……”

  “不要再你了!”范季扬不耐地吼了声,像是要把他累积三个月的愤怒一古脑地往外倾泄。

  她变成这样,他要怎么报复啊?他那么辛苦地经营人脉,拿到奥运服务协议,他要拿来炫耀给谁看?

  都快三个月了,外伤全都好到不见痕迹,但她的脑袋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个性更是一路倒车行驶,愈来愈不像她。八岁时的她,都比现在的她还要再强上数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何瑞芽紧抓著文件,粉颜恐惧得无以复加,一声对不起快要随著她的弯腰一路滚进地狱里。

  “不用跟我对不起!”老天啊,长这么大,在认识她的十六年又二十八天里,他从没听她说过一声对不起,如今一口气说这么多,她是不是打算要把这辈子的存量一道提领完毕?“我只是在问你看法。”

  她手上拿的文件,正是她出事前到东海岸评估的纪录报告,由于这部分当初是她一手策划的,他当然要把这个案子丢给她,让她作最后决定,然而案子在她手上,都已经过了几天了,她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到底是怎样?

  “我、我不知道……”她羞愧得脸都快要贴到地上。

  “你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要跟他说她看不懂。

  “我忘了。”扁了扁嘴,柔艳小脸上满是委屈。“我发誓,我昨天真的有看,可是、可是……”

  不管她看再多次,看过即忘……她的脑袋肯定出问题了,这实在不该是她的能力。以前她总是过目不忘,依据眼前的情势即能够著手规划十年后的目标进程,但是她现在却迟缓得令自己好心急,愚钝得好想去死。

  范季扬深吸口气。“你又忘了?!”喂,她破表的智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看看看,已经看了快要一个星期,要她看完赶紧写下看法,如今却只告诉他一声忘了?!到底要他这个代理人怎么办?

  他气得牙痒痒的,不意瞥见呆站在他面前的何瑞芽粉颜刷白,下一刻,豆大泪水毫无预警地哗啦啦落下。

  哇靠,居然哭了!

  范季扬眼睛快要突出似的瞪著她,难以置信她、居、然、哭、了!

  认识她十几年,别说哭,就连眉头都不曾见她皱过,在何老爷的告别式上她也坚强得令人心疼,如今,他不过是随随便便吼一声,便吼出她一把眼泪……他更加肯定,她不是何瑞芽,她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

  耳边抽搭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兼六神无主。

  “不准哭!”他想也不想地吼著。

  何瑞芽闻言,抽了口气,不敢发出声音,然而泪水还是B啦B啦地狂掉。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不会在人前落泪的,但此时此刻,她偏是管不住泪水,感觉灵魂深处像是被盖上了一层纱,她的脑袋是清楚的,可她的反应是模糊的,她像是沉在水面,处在一种极为格格不入的状况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能允许自己变得这么懦弱,这么没用。

  范季扬闭了闭眼,觉得头好痛。他宁可待在公司加班加到死,也不要在家里陪她。

  为了她,他回到台湾,搬回何宅,放下在国外分公司打下的江山,暂时顶替她的职务,才知道她的工作量多得惊人,忙得他日日加班,拖著酸痛身躯回家之后还得继续照顾她。

  这种变化,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瞧,叫她不准哭,她就不敢哭,颇符合他当年的鸿图大愿,但说真的,一点都不过瘾,心头反倒是闷透了。

  “……对不起,我不是凶你,我向来这样的,你只是忘了……当我在放屁吧,别哭了。”

  他软声哄著,对她招了招手,她迟疑了下,移动了脚步,却还是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

  范季扬眼角抽搐,觉得好无力。

  吕竞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把她丢给他?!要是她等一下不小心被他给掐死了该怎么办?

  “我很可怕吗?”他问得无奈,同时努力地扬起笑。

  是的,自从她得了这个混蛋记忆障碍之后,她变得怕他,甚至极度不愿意和他独处,可天地为鉴啊,他也不想,只是何夫人以想要她早点恢复记忆为由,要让她最熟悉的人陪伴,藉此刺激脑部,让他不得不相随。

  何瑞芽想著他的问话,很认真地思考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刚才叫我要做什么?”算了,他不想要知道答案了,自动Pass,当他没问。不要告诉他,她刚才在那边你你你很久,现在也忘了刚才到底是在“你”什么。

  她清灵水眸微转,显眼的五官皱成一团,用很轻很轻的气音问:“你到底是谁?”他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表情好凶恶,她好害怕。

  ×的!到底要问几次才爽?!“我是范季扬,音同很犯贱的犯,你给我记清楚!”不要再问了!范季扬跳了起来,像只严重暴走的斗鸡。

  问问问,她到底要问几次啦!

  昨天不是才问过吗?!难不成要他每天起床时自动走到她房间自我介绍一次,每晚临睡前再补上一次,好让她把他的名字完全敲到心间里?!

  有没有搞错啊?!

  她把他欺凌到那种地步,如今,她一句简单的“你是谁”就想要把过往仇恨一笔勾销吗?

  把他给忘了,他的冤屈向谁讨?!

  “哇哇哇~”接著她的,眼泪喷泉似的狂奔。

  凶她~没人性,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凶过她的呢。

  “想哭的是我!”想比谁哭得大声吗?“啊~~”

  他的辛酸和委屈啊,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苦撑著他努力到现在的?她竟把他给忘了、把他给忘了,他他他……快气死了!

  想哭,就一起哭吧!

  吕竞一踏进客厅,便教眼前的阵仗给吓著,想要偷偷摸摸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岂料却被眼尖的范季扬一把逮住。

  “交班!”范季扬揪住他的衣领,不容置喙地道。

  “已经十二点了耶。”他很累捏。

  “谁理你啊?!”范季扬粗暴吼著,幽深大眼泛著红光和水气。

  ×的!他真的想哭了。

  要是她一辈子就这样了,他要如何是好?

  吕竞叹口气,抓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向何瑞芽,弯下身,用应付小孩子的口气说:“小公主,已经很晚了,我们上去睡觉,好不好?”

  “喂,你当她是脑子坏了,变成白痴了吗?”范季扬不悦地回头瞪他。

  别用那种口吻跟她说话!感觉像她退化成幼儿了。她明明很正常,只是容易遗忘一些事,有点学习障碍而已。

  “她现在脑袋不清楚,用哄的嘛。”

  “她很清楚,她没问题,只是个性有点变了。”拜托,只是反覆性的遗忘,又不是真变傻了,也不是永远都不会好,干么还要哄她?“算了、算了,我带她上去睡觉。”

  伸出手,想要将何瑞芽拉上楼,却见她躲到吕竞身后,而他伸出的手很尴尬地浮在半空中,指尖的那头无人回应。

  “我带她上去好了。”吕竞见状,回身哄著,她立即蹦蹦跳跳地跟著他上楼。

  “等等,你知道他是谁吗?”范季扬沉声问著,长指指向吕竞。

  何瑞芽看了吕竞一眼,软声说:“他是吕竞啊。”回得万分理所当然,恍若跟他再熟识不过。

  范季扬皱拧浓眉,懒得理睬心底那抹快要沉进地球核心的落寞,挥挥手,要吕竞快快带她离开他的视线。

  第2章(2)

  客厅,瞬间静谧,他跌进沙发里,沉痛地托著额,揉著抽痛的额际,却揉不散心底的那抹痛。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转变。

  他宁可何瑞芽还是以往那个嚣张蛮横到教人想掐死的恶毒魔女,而不是一再把他遗忘的清纯佳人。

  他曾经幻想过千万次,想著要怎么回报她以往的欺凌,要怎么让她尝尝当年她奉送的各种心酸,但是现在,就算永远没机会回整回去也无所谓了,他宁可她还是原来的她,继续欺负他也没关系。

  只要她不要忘了他,不要怕他……

  *

  “关于北京的运作模式,在明年一月会完成最后统筹和交通网接驳,至于在台湾东海岸的开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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