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连初晴微微皱眉。当真有人靠逛超级市场来解闷的?
“你的脚好了吗?”他关心的望向她的脚。
“差不多了,那天真的谢谢你。”
她动动脚踝,肿痛已经差不多消掉大半,只有肌肤上还留有淤青的痕迹,这两天范伟伦几乎盯着她擦药,不论在公司还是下班后都不准她多走半步。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被他像抱沙袋一样随手捞起来,呵呵!但是当她满心甜蜜说谢谢时,他又会板起面孔闹别扭说,因为不想看她老母鸡的走路姿势,所以才顺便……
呵呵,她已经顺便发现了他太多的好,顺便爱他爱得更深了,所以这顺便,她不知道有多喜欢,多感激呢!
望着佳人盯着架上的鲑鱼发呆,嘴角自然扬趄甜美的笑容,姚万容心底蠢蠢欲动,因为不甘心。
二姊已经明白告诉他连初晴心有所属,非君不嫁,要他趁早死心,可是,看到她,他就无法死心啊!
第8章(1)
“到了,谢谢你!今天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要打电话搬救兵了。”从车上下来,连初晴伸手欲接过姚万容手中看起来沉重的两大袋食物。
“呃……我想,我可以帮你送到楼上,可以吗?”
“嘎?”
“我是说这东西很重,所以我认为——”不否认他有私心,但却不是什么邪恶的念头,这两大袋东西确实够重的,即使她的脚没有伤,要提上楼也很费劲。
“我想不用了!”
“伟伦?”一个声音插入他们,连初晴惊讶的转身。他不是回家去了吗?为汁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范伟伦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凛然的盯着姚万容,伸出手在半空中,不用多言,那气势自然都在宣告这些东西不用他操心,一旁的女人,更不用他操心.
姚万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这个男人气势太强,何况,连初晴一双美目此刻全落在对方身上,他无奈,只好将东西递上。
“我走了。”
“万容,谢谢,替我向你姊问好!”连初晴亲切的挥手和他告别,而范伟伦一张脸则臭得不像话,转身提了东西就上楼,她随即跟上。
他即使提了那么重的东西,却依旧走得很快,看来他气得不轻!
她跟得吃力,却也不开口要他等,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更不问他等了多久,只在落后他较远的地方大声问:“我该给你一把钥匙吗?”
停下脚步,范伟伦僵硬的站立了足足半分钟,她才挪到他身后,依稀听得见她不稳的喘气声,他终究还是不舍的转过身面对她,却依然脸色语气都很臭,“我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连初晴笑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活像受了委屈赌气的孩子!她立刻从包包里掏出手机,“你没有打给我?”
他没好气的瞪她,咬牙道:“我手机没电了!”
“呵呵!”这次换她笑出声,但她有气度多了,才不会笑他少根筋。“我等下给你一把钥匙。”
“你和他一起出去?”他其实最气的是这个,更生气的是——“那小子明明对你有企图,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连初晴抿笑点头,望着他的眼睛被黄昏染成金黄色。
“那你还叫他万容?”如果不是两只手都被购物袋占满,他一定会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是因为他对她越来越纵容,所以有恃无恐了吗?
“呵呵,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那样叫的。我把他当作哥哥看待,所以才那样叫他,我想他大概也知道的。”想多逗他一会,但又怕玩火自焚,连初晴清楚的解释着自己的心意,唇边笑窝深陷。
范伟伦心底的气塞像被突然拔了,顺了很多,望着她笑弯了的眉眼,他没好气的跨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小小的脑袋圈在身前,提着两个大购物袋的重量几乎全架在她肩上。
“啊!是惩罚吗?”肩头多了他的重量,连初晴也不反抗,只笑着反问。
“知道就好!”想念的感觉只增无减,范伟伦轻叹一声,滑下手臂,改圈住她的腰身,顺便将她拉进怀里,支撑她全副身躯的重量,缓缓的吻了下去,十分缠绵的热吻。
*
知道心上人没吃晚饭就跑过来,来不及问原因,连初晴进门就挽起袖子开始洗洗切切,一心要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给他。
“如果知道你要来吃饭,我就早一点回来了!或者会打电话问你想吃什么菜,我在超市的冷冻柜前苦恼了很久……”
范伟伦坐在桌边,看她在几乎只能塞下一个人的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还未痊愈的脚丝毫没有方才行动不便的迹象,围着有蜡笔小新图案的浅蓝色围裙,头发被她随手扎在脑后,一会洗菜一会切菜,口中还不时好像阿嬷一样唠叨些有的没有的。
他勾了嘴角,趄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圈住她的腰身,下巴颐势落在她头顶。他一百八十三,她恐怕只有一百六吧,不过这样的落差刚刚好。
“伟伦?”停住手上的动作,连初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今天不一样,说要回家吃晚饭的,却突然跑过来,生气过后又突然深情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吗?”
“嗯?”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侧,她薄薄的耳垂立刻烧透。
“之前姚漫漫对我说你值得爱,今天江玲莉说她羡慕你,因为你爱我爱得义无反顾——”
连初晴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姚漫漫会对他这样说,但更没想到的是,江玲莉为什么会那样对他说?他们是——要结婚的关系啊!
在她肩头深深呼吸,范伟伦勾起嘴角,“你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什么魔力,或者根本就是女巫,收买了那么多人的心!”
渐渐听出他的意思,她笑了,转身面对他,轻声问:“那你呢?女巫有没有收买你的心?”
望进她笑盈盈的眉目,他轻轻挑眉。要在这样的视线下说违心的话,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我就不来了。”
她笑眯了眼睛,顿时也热了眼眶。对他来说,她好像越来越重要了,有没有可能会有一天……
“我要和江玲莉结婚了。”避开她的眼睛,他把话说给她和自己听。
连初晴呆掉了。是吗?没有那一天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从来没有忘记,只是忽略,伟伦实业对他来说更重要,江玲莉对他来说更重要,他其实下必特地提起他要订……不对,他是说结婚是吧?!
“婚期早就订了,订婚之后就结婚,再过几天会正式向媒体公布,所有人都会知道——”
很残忍,他知道,可是,却是无法逃避的问题,这么多天以来,他们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却发现,他的心痛远远超越了自己的认知。看着她瞬间失去光彩的眸子,他眉心紧锁,环住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紧。
“我们——该结束了吗?”婚期在即,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结婚了,理所当然她不能再做第三者,他在间接告诉她他的选择是吗?所以——他们该结束了是吗?
范伟伦闭了眼睛,将她小小的脸压进怀中,不忍看她那双失神的眼睛。这是计划,他应该要这么做的,他身上有对伟伦的责任。
她也伸手环住他,并不是真想听他回答,“你喜欢吃鲑鱼吗?听说煮汤很好暍喔,我今天去——”
拉开她,瞪着她苍白脸颊上的晶莹泪水,他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你要什么?告诉我,你要什么?”
望着他眼中难掩的焦急和渴望,她咬住下唇,微微勾起嘴角,轻轻摇头。“我要的,你已经给了。”
范伟伦闭了眼。这个女人——傻得可以!他什么都没给,什么都无法给啊!
“我要你的温柔,你的关心,要和你一起的回忆,如今都有了!反倒是我想给的,可能来下及了……”
伸手抚摸他紧绷的两鬓,连初晴心疼的苦笑着。
“想为你唱生日歌,和你一起许愿吹蜡烛,也想给你一个浪漫的情人节礼物,想带你看一场可能庸俗,却依旧会让我流眼泪的电影,想你借肩膀给我,想把雪揉成团放在你脖子里,也想在盛夏和你并排躺在地板上吹夜风——”
“为什么不开口留我?”打断她的那么多个来不及,他轻轻开口,可语气却凝重。
连初晴皱了眉头,良久,轻柔却坚定的回答,“我做了选择,要回忆不奢求未来,未来留给你选,孰轻孰重你决定,我不要现在强留你,让你未来后悔。”
范伟伦皱了眉头。这样他就不会后悔了吗?“为什么不怨我?我最后仍然没有选择你。”
她破涕而笑,至少脸是笑的,推了他一把,“你很烦耶,这种不光荣的事也要一直说,到底还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哀伤的气氛该结束了,广告不是说时间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听以她耍笑。他的脸色仍然很沉重,还想开口说什么,但又被打断。“上次的蛋糕被你谋杀了,我再做一个送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