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人……”
桑的心一沉。“骗?”
她抽抽噎噎的告诉他,院里进了一批新药,没想到药有问题,前来医院拿药的猫、狗吃了都出现异常症状。
原本健康的猫、狗突然抽搐、脱水、无法排尿,体力也消失得很快,大家忙得人仰马翻却查不到病因,以为是新流行的狗瘟、猫瘟。
直到她喂食桑捡到的小猫吃感冒药,不久后小猫们出现异状,她才发现是药有问题,立刻把药进行简单的化验,才发现劣质的药中有对猫、狗肾脏造成负担的成份。
“对不起……桑,小猫死了……”她自责的掉泪,“我没有办法救它们,对不起,我辜负你……我救不了它们,它们还好小好小……一直挣扎,跟我说好痛苦,我没有办法……只能帮它们解脱……”
那些体弱的幼猫禁不起痛苦的摧残,她哭著帮小猫进行安乐死,看著它们在她手中渐渐的不再挣扎,慢慢的失去温度。
“对不起……”她哭喊著抱紧他,“对不起,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好恨那些为了利益轻贱生命的人,好恨!
“你尽力了。”桑见她这么难过,不免也红了眼眶,“嘘,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
“呜……我恨人骗我……我好恨……绝不原谅……”
抱著她的桑,心情更沉重了,不只是为那些来不及长大便夭折的小小生命,还有她的话。
突然觉得背包里准备要送她的礼物,沉重得令他无法负荷,他好怕失去她,好怕。
他加重力道将她拥紧,更加开不了口告诉她自己的王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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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二姊睡了。”韦劭翎轻声走出二姊的房间,“抱著阿布和小白睡著了。”
“嗯,那就好。”韦劭妏闻言松了口气,“小翎,今晚要跟大姊睡吗?”
“不要,我自己睡。”她鼓著腮帮子说。
韦劭妏闻言轻笑。“哎呀,小女孩长大了。”
“对!我长大了。”她朝大姊眨眨眼。“明天二姊起床后,叫她一定要叫我哦!”
目送小妹进房后,韦劭妏饮起笑容,走向厨房。
萨米尔正站在炉火前,聚精会神的注意炖汤的火候,那神情像是在面对什么棘手的敌人,握著汤勺盯手也似是握著大刀。
“萨米尔……”她轻声开口,“注意一下,虹可能会有麻烦。”
劭虹冲动的对药厂的人动手,恐怕日后会带来麻烦,不过她不担心妹妹的安危,而是担心她身边的人会受到波及,所以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
萨米尔抬头看了她一眼,咬著指甲,一脸欲言又止。
韦劭妏知道,这表示萨米尔有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
“那个,我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缓缓的,他从围裙前的口袋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她,“我不小心查到了别的东西……”
她掀开那份文件,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眉头一紧,少有脾气的她,突然重重的将那份资料丢在流理台上,沉声对萨米尔交代。
“毁了它,绝不能让小爸和虹知道这件事。”
一个来历神神秘秘的男人,竟然敢调查她妹妹?!
“还有,萨米尔,你做得很好。”她微笑走向萨米尔,给他一个拥抱,“谢谢你保护我们。”没让那家伙的人马查出她们的底细。
他微笑,像个傻爸爸般回抱著韦劭妏。“你们三个是我的宝贝啊。”
她不像两个妹妹这么天真,早对妹妹们的交往对象做了调查,妹妹们不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
她不要妹妹们像以前的自己,傻傻的一头栽进,然后跌得粉身碎骨。
为了保护两个妹妹,她可以狠到底!
第六章
他领到了热腾腾的毕业证书,二十五岁生日也迫在眉睫,距离回国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依旧没有告诉劭虹,就这么拖著,一直在等待开口的机会,一边忙著上课、工作,还有不时的出差。
他出差时都瞒骗劭虹说是帮人代班,或者是跟同学出去玩,对于后者,她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反而很开心他终于想开了会跟同学们出去,这让他对她更是愧疚。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看著底下的香港街景,他为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感到挫败。
“唉……”直到飞机停妥,他的心思仍不在腿上的文件上。
有一批货到了香港,他得亲自来看一下。
“桑德先生,欢迎。”一下飞机接头的人便来了,这人是头一回见到桑,虽然讶异于桑的年轻,但却不敢对这年轻人掉以轻心,“为您安排了饭店,请稍事休息后——”
桑举起一只手,阻止他再说下去、穿著合身西服的他有一股菁英气息,和内敛的贵族气质。
“不需要,立刻进行接下来的行程。”桑回以流利的英语,强势地主导,他想早一点回台湾陪劭虹吃晚餐。
尼奥则是穿著一身黑,戴著墨镜,紧紧跟在他身后警戒著。
一行人来到码头,看著一箱一箱的香料自轮船上卸下,被搬进租赁的货仓里。
“殿下。”货轮的船长、船员是南星联合国的人民,看见出国多年的王子殿下,纷纷脱下帽子表示敬意。
“不必这么拘谨,现在的我不是王子,而是你们的老板。”
桑朝他们微笑,靠近船长,称赞他的不辞辛劳,还友善的拍拍他的肩膀,勉励他继续努力。
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比桑预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结束,在客户的盛情之下,他勉强答应赴Benson酒店接受招待。
香港Benson酒店位于维多利亚港,楼高六十层,有极佳的视野。
在进入酒店大厅时,他与一名黑发紫眸的男人擦肩而过,同时,听见他对身后的人说著自己似曾相识的语言。
擦肩而过的两个男人,眼神在刹那间交会,都觉得怪异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那紫眸男人很快的走出酒店大门。
桑停下脚步,询问身旁招待他的酒店总经理,“请问刚才那些人他们说的语言是——”
“捷克语。”酒店总经理机灵的回答。
桑挑了挑眉,心中有了奇怪的联想。
她们三姊妹们都会捷克语,而且十分流利,就像是……从小就使用这种语言。
还记得虹向他介绍萨米尔时,说是她们姊妹的“管家”而非养父,而之前尼奥私下做的调查报告也表示萨米尔似乎是捷克人,不过来历不明,连就学纪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劭虹亦是。
究竟是哪方势力在暗暗阻止别人调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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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来得早。
一身素净黑衣的韦劭虹,眨了眨眼,茫然的伸手拿下头上的落叶。
她来参加谷烈爷爷的告别式,然而接下来不在预期中的发展令她傻眼,完全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的震惊来自于哪件事,是小妹差点在谷氏集团总裁的葬礼上被绑架?还是她自以为很了解的男友,竟对著谷烈脱口喊出“Hunter”。
Hunter,那个猎人头公司的老板就是谷烈?!
更让她震惊的是为什么桑会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Hunter。
“虹。”在兵慌马乱之时,韦劭妏轻搂著孪生妹妹的肩膀,朝一旁面色凝重的萨米尔微微点头。
刚才,他们的小妹被萨米尔亲手交给了小爸安排在她们身边的影卫,相信小妹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而她们——
“我们得躲一躲。”她温和的嗓音中有一丝紧张,“不为我们,也要为萨米尔著想,我必须争取跟小爸谈判的时间。”先是小妹,再来就是她们了,这件事情绝对会让小爸借题发挥,把她们三个迩通带回家,绝不让她们再离开身边。
韦劭虹慌乱的心思立刻冷静下来,看向远远跟在谷烈身边的桑,桑正在阻止发狂的谷烈,以免他在盛怒之下杀了策动绑架计划的堂兄弟们。
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小爸知道桑的话,那——他跟谷烈一样都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想办法牵制住那个控制欲旺盛的恶魔,也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所以她含著泪,转身和姊姊一同离开。
在这混乱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她们姊妹俩悄声离开。
坐在车上,韦劭虹拿起手机传了一封简讯给桑,只有简单扼要的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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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跟你联络。
看著女友传来的简讯,桑的眉头拢成一座小山。
她趁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传来一封不清不楚的简讯,他该生气吗?
不,这种心情已不是生气,而是一股……堵在胸口的郁闷。
染著一头金色短发的谷烈发觉他的异样,凑近一看,看见那同样令他深恶痛绝的六个字,忍不住问:“你跟劭虹交往一年多,难道也不知道她们每回留下这句话,人都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