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恶魔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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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公司请你来混吃混喝的吗,这种proposa”也敢拿出来见人,你想贻笑大方,还是丢我们鄢氏的面子?”

  营业部的某高级主管如丧家犬般垂头丧气,正被怒气冲天的鄢副总骂个狗血淋头。

  “你到底在干什么,魂游太虚回不来吗,拿个文件也会弄错!”毫不留情面、火力十足的枪口,很快对准胆怯地站在旁边,被临时派来副总裁办公室“服役”的助理小姐。

  “还有,这是什么难喝的东西?你连泡杯咖啡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好!”

  翩然进去的骆瞳瞟一眼惨不忍睹的现场,还有在舌枪底下的两名炮灰,她过去拿走桌面上的咖啡,若无其事低声道:“咖啡伤胃,你还是不要喝那么多。”

  鄢天祐瞥一眼骆瞳,重重坐了下来,然后扬扬手。“全部出去。”

  两名职员夹著尾巴快速逃走,把战场留给英勇救人的“白衣天使”。

  “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骆瞳弯腰把掉满地的文件逐一拾起来。

  冷眼任由她卑躬屈膝如下人般代为收拾文件,鄢天祐也没有加以阻止。“没什么,天气不好,心情差。”

  深靠大椅内,感到头痛不已的鄢天祐伸手揉搓太阳穴,这些日子以来,他基本上没一天心情好过,他的暴戾脾气绝对可以媲美核弹威力,令整个鄢氏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紧闭双目的他抿紧薄唇,蹙眉面露痛苦之色。

  骆瞳见状感到好心疼,她上前想要替他揉搓,可是纤纤柔荑还未碰触到他,便传来无情的制止声。

  “别碰我!”鄢天祐霍地睁开眼,瞪一眼一脸受伤错愕的骆瞳后,他终于稍微收敛恶劣的态度,放缓声音低问:“抱歉,你找我有什么事?”

  骆瞳重整心情后强装欢颜,轻拢耳后的发丝来掩饰失落。“我想过了,我们的婚礼就决定在教堂举行,然后在家中开一个私人派对招待亲朋好友,那么你便不会太过劳累,而且还可以随时随地休息。”

  “就照你的意思去办。”他根本没心听她说话。

  “还有我拿了一些婚纱礼服的目录过来,让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骆瞳仍站在他身旁,兴致勃勃把目录拿给他。

  鄢天祐却连碰也没碰一下。“你来替我挑吧!”

  她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变得突兀又尴尬,所有热情瞬间冷却下来,忍耐也到了最后极限。

  骆瞳长这么大从没受过半点气,而鄢天祐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冷淡漠视的态度令她感到无比羞辱。

  因为她爱他,所以一直以来才能诸多容忍,但他的眼中到底有没有她,他有没有尊重过她,把她当成未婚妻看待?

  “婚礼当天新郎应该不会缺席吧?”她脸色一沉,语调隐含不满。

  终于察觉她的异样,鄢天祐方才抬起头正眼审视她。“你想说什么?”

  “我还以为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婚礼。”她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鄢天祐耐著性子安抚。“我一向不喜欢处理烦琐的事,只好辛苦你代劳了。”

  烦琐?恐怕真正碍他眼、惹他厌的人正是她这个厚著脸皮要嫁给他的女人。

  “原来是婚礼的事情烦得你心情这么差。”

  “你别胡思乱想,近来的天气实在窒闷,我的心情才会如此烦躁。”女人一旦发起脾气就不容易应付。

  “这两个月来,你的心情好像从来没有好过。”骆瞳专注地看著他,仅剩的自尊终于让她清醒过来。“在丁奕心走了以后,事事都不顺你的心、凡事都不合你的意,是因为没有她陪在你身边,所以你才会如此烦躁易怒吧!”

  自从两个月前鄢天祐在医院甩开她的手,那一刻起,骆瞳就隐约猜到他在利用她来逼走丁奕心。

  本来以为他不喜欢丁奕心,才想要设法摆脱她,看起来正好相反,他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不想拖累她,这从鄢天祐对自己越来越疏远冷漠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鄢天祐别过头深呼吸,他的头又在隐隐作痛了。“你胡说什么?”

  “我们的距离根本从没拉近过。”因为从来只有她一人在努力经营这段感情。“自始至终你都一直在回避我,从没打算真心接纳我。”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因为不擅长对人展现热情。”他很快地辩解。

  “因为你的热情只会给一个女人!还是说……你的所有热情已经全给了那个女人?”她相信是后者。

  “我如果突然对你热情如火,我怕你会以为我是个色狼。”鄢天祐缓缓脱下手套站起来,他一手揽上她的细腰,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半眯星眸凝视著她,大拇指来回摩挲她微启的红唇,眼神邪魅又侵略。“不过既然你都表明想与我‘加深关系’,我没有道理拒绝。”

  他的声音低沉如醉人的醇酒佳酿,动作则缓慢轻柔,半点也不躁进地俯首贴近她,他似是非常地享受这个过程,也像是给她反抗或say no的机会。

  可是骆瞳对他突如其来的举止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是那么的近、那么的温柔、又那么的迷人,使她完全著了魔,无法抵挡得住他的魅力,她不由自主闭上眼帘,等待预期中的亲吻落下。

  这是一个充满试探与摸索的亲吻,动作温吞慢热却极其挑逗诱惑,在骆瞳的驯服表情中,鄢天祐终于加深亲吻,一个旋身把她抵在办公桌沿,她的外套不知何时已滑落脚边。

  感受著他的热情,骆瞳的身体止不住微颤,非常清楚他将对她做些什么,可是却喊不出暂停或阻止他的侵犯,或许潜意识里她一直期盼能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暧昧激情的气氛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可是就在此时,鄢天祐猛地放开她,他停得那样急、放得那样狠,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鄢天祐铁青的俊容转变如惊涛骇浪起伏,最后视线从她半露的酥胸与红肿的唇瓣移开。

  “抱歉,我有点过火了。”鼻息粗重的鄢天祐显得有点尴尬与抱歉。

  “如果我说愿意,你是否会继续?”脸蛋火红的骆瞳没移动半分,幽深灵活的水眸固执地盯牢他。

  这反倒让鄢天祐不自在起来,他僵硬地拢一拢额前的浏海。“我的身体可是很丑陋的。”

  “我不介意。”所有的女性矜持,甚至自尊,骆瞳都抛开了,只为一赌他的真心。

  “你……”鄢天祐为之语塞,他不是在犹豫,其实他压根没碰她的意思。

  他刚才只是想吓唬她,逼她打退堂鼓,直到后来演变成失控脱轨的局面,他才急踩煞车。

  他一心想要藉助她来忘记“某人”,不过显然他是彻底失败了。

  “这里不太方便,改天我们选个环境舒适、气氛好一点的地方再继续吧!”无意加深伤害,鄢天祐的拒绝极其婉转。

  闭起眼睑,深深呼吸,骆瞳缓缓整理衣衫、穿回外套。

  尽管拒绝如何委婉动听,意思都是一样的!就像他曾在医院甩开她的手一样,她没错过他刚才一闪而逝的厌恶,他就像是碰触到什么可怕的传染病或瘟疫,仓皇地避开她。

  枉她一向自负精明,却一直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完全看不清事实真象。

  她竟连如此浅显易见的道理也没有及时察觉,试问:一个男人对陪伴照顾自己二十年的女人,又怎么会纯粹只当成是暖床或发泄的工具,而没有半分感情存在?!

  其实她早该清醒的,妄想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勉强霸占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根本不会获得幸福的,过去是她太傻、太笨、太天真了。

  终于看清事实、认清真相的骆瞳,整理好心情后,带著不后悔的决绝表情,瞅著回避她的鄢天祐宣布。“我要取消婚礼。”

  她是在闹别扭还是发脾气?鄢天祐仔细地梭巡她,却瞧不出端倪。“你在说什么傻话?”

  “即使没有爱情,只要你不是心有所属,我还是有自信可以令你爱上我,可是一个已经没有心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爱。”骆瞳愿意还他自由。“我说过我希望能有一个专一的丈夫,所以我不会与一个仍深爱著别人的男人结婚。”

  尽管心事被揭穿,鄢天祐还是否认到底。“我并没深爱任何人。”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很爱她吧?”骆瞳虽没有言明“她”的名字,却相信彼此心照不宣。

  鄢天祐迅速武装起来,他固执地别开脸,俊容变得凛冽冷峭,语气更是酷寒。“没有这回事。”

  “我相信你爱她比爱自己还多。”从他闪躲逃避的态度,骆瞳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他越是想要推开深爱的人,表示他爱得越是深刻吧!“或许你正以自己的方式爱著她,但是你知道吗?两人要是无法在一起,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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