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是啊!师父说,当年有人上山学艺,明明是自己搞错,还怪他的不是,所以这几年他都让一个冷脸徒弟煮类似毒药的食物虐待他。”笑意盈盈,乐允还有些更过分的话,她不敢说出口。
乐允说,于慎这次之所以能忍这么久,没被剧毒毒死,应该归功于那几年他自己煮的菜就跟毒药差不多,吃久了多少也有点耐毒性。
这种过分的话她才不敢说出来,不然只怕乐允又会遭殃;别瞧慎哥这冷冰冰的模样,他可是很爱记恨的。
“明明就是那死老头自己醉到不省人事,还敢怪到我的身上!”等他好了,他就再煮一顿满汉全席给那死老头品尝。
真是多谢乐允四处宣扬,把他当年的糗事说到人尽皆知,现在府里的下人一看到他就掩嘴偷笑,就连季书玥昨天也在他面前嘲笑他!
早知道他就不要师弟派人保护那个婆娘!
“你别气了,这次也要多谢你师父,要不是他,大姐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出事。”对乐允,她是满怀感恩之心,感谢乐允当年能收慎哥为徒,也感谢乐允即时通报,才来得及救慎哥跟她一命。
说到这,于慎更不屑了,“不用太感谢他,他也是偷偷摸摸跟在我们身后,光顾着玩,还为了喝酒跟丢我们,还好最后他懂得将功赎罪。”
本来是想感谢乐允没错,但是后面知道老头跟丢他和季书瑆的原因,于慎就气闷到不行。
也因为这件事,他才知道原来乐允早就藏在府里好一阵子了。
听到他的话,季书瑆打了他的手一下,“你怎么这样说!对师父真坏。”她开始相信乐允说的,看样子慎哥真的都在山上欺负乐允。
瞥她一眼,将她抱入怀中,“你帮臭老头,却不帮我。”不满的咕哝。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别孩子气了。”亲亲他的脸颊。
帮亲?于慎满意的低笑,“我是你的亲了?”真好,还能将她柔软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
他从来不知道活在这世上是这么美好的事,当年的因缘际会造就现今的两人,十六岁之前,他从不希罕自己的烂命会活在世上;十六岁过后,因为将一个名字刻在心版上,他开始觉得有活在世上的动力了。
“是啊!”偎入他的怀中,她在心里暗忖:都已经是她肚里孩子的爹了,不是亲?那是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要亲自下厨煮些东西让我尝尝?”
听乐允说到慎哥煮的菜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说得让她心痒痒的,好想吃吃看。
于慎为难的拧起眉,“你想吃?”难不成师父没说实话?
说来于慎其实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他是知道自己煮的菜不是很美味,在山上他是故意让乐允吃的。
“对啊!师父说在山上这几年,除了头两年你忙着练功外,剩下几年都是由你负责三餐的。”虽然没学到什么厨艺,但这几年自己煮下来,总会几道小菜吧!
嗯,因为两年后他深感被骗的痛苦,所以才会有仇报仇,对乐允展开恐怖报复,但是对她不行啊!“等改天我好些再说。”
算了,还是不要毒死她比较好,他口中的改天在心里已经自动改成下辈子了。
季书瑆不了解,还很开心的点头,“嗯,等改天你人好些再说。”
“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姐已经知道了吧?”赶快扯开话题,他问起心里最在意的事情。
昨天季书玥看到他跟瑆儿之间亲匿的举止,却没什么表示,看样子在他伤重昏迷时,瑆儿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同季书玥说了。
“嗯,前些日子,我已经告诉大姐了。”幸好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不然她真怕大姐会让人把慎哥拖下去砍了。
沉吟了一下,他没预料到季书玥的反应会是这样,原先他以为季书玥会反对到底,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明明能感受到季书玥对他的怒气,却又隐忍住不发作。
“怎么了?”
习惯性的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我以为你大姐应该不会准许我和你在一起。”怜惜的抚过她掌心一个又一个结疤的小伤口。
原本这双手该是白玉无瑕才对,她手心上的每一个伤都是为了他而形成的。
“如果大姐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那该怎么办?”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皇家所注重的不外乎是身分、地位,了不起我就像师弟一样,用一身武艺去考个武状元来做做。”他是不喜欢这些官家的东西,但为了她,他可以做到。
感动得说不出话,“慎哥,你对我真好。”但是……到时候肚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世了吧?
“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两人相拥着,于慎同季书瑆聊着这几年他在山上的趣事,她听了笑得挺不直腰。
气氛温暖而动人,直到一个闷哼声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嗯哼!”故意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看清楚门口是谁后,季书瑆害羞的从于慎的怀里退开,“大姐!”
季书玥没好气的斜睨两人,她为了他们的事忙得都快焦头烂额,他们两个可好,相亲相爱的在房里温存。
她挑起一眉,“这位于大爷,不知可否跟您借个人一用?”
要不是看在于慎为了书瑆付出这么多,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亦如此,她是不可能答应让两人在一起的。
于慎冷着脸点头,方才对季书瑆的笑脸收得干干净净。
“慎哥,我跟大姐出去一下。”大姐应该是要跟她说与慎哥的事吧!
“嗯,早点回来。”
季书玥吐了口气,什么早点回来,这里是她家耶!这个于慎是当她要带瑆儿去什么龙潭虎穴吗?有没有搞错啊!
她有预感她跟于慎这个妹夫是不会相处得太好,从他一入府到现在,他甚至没有以正眼瞧过她这个主子,他的一颗心就只挂在书瑆身上。
“我又没要去哪!”红唇轻绽笑靥,她下床穿好绣鞋走到季书玥身旁。“大姐,走吧!”
季书玥偕同季书瑆两人一起走出房门。
大病初愈的于慎感到有些疲倦,躺平在床上打算睡一下,但才闭上眼一会儿,一道劲风袭来,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身子便整个僵住!
眼睛睁开,一张胖呼呼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死老头!你干什么?”生气的低吼。
乐允贼兮兮的笑着,“好徒弟,我要不趁这时欺负你,要等哪时啊?”缓缓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
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就算事后会让冷脸徒弟追杀,乐允都要把握这个大好机会!
于慎一看,挣扎的开始运起内力,但是大病初愈,丹田内的真气混散凝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老头一步步靠近他。
乐允笑得更得意了,“傻徒弟,你现在要是有办法冲破穴道,我就改行当你徒弟!”魔掌伸出。
“死老头!”怒吼过后,房里再没半点声响。
过了许久,乐允满意的笑着推开房门,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掉,一手叉腰并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笑够后,人就迅速的逃离现场。
而在房里动弹不得的于慎则是气到脸色发青,他原本俊逸的脸蛋上多了好几只黑色乌龟,不但如此,他的上身还被扒个精光,全身上下满满都是乐允分墨宝,就连穿着裤子的两腿也没被放过。
左边腿上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裸体美人,另一腿则是画着栩栩如生的裸体男人,两个画出来的人都用一种极为不雅的姿态高举着双手,而好巧不巧,两人的手都高举在于慎的胯下之处,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正在摘取什么似的。
而门外,一枝大毛笔被丢在角落,原本拿来吸吮墨汁的柔顺长毛现在全分散不堪,显得杂乱分岔,看样子这枝笔曾被人使用得非常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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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玥领着妹妹走进书房,等两人都坐下才开口,“和草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她家里的人也都安顿好了。”
想起和草,季书瑆脸上幸福的光芒稍退,“嗯。”
和草跟了她这么多年,从以前还在宫里时就负责服侍她,这些年为了她,从无心于婚嫁,是她对不起和草,让和草到最后还落得惨死的下场。
“你别想太多,和草的家人都能谅解。”这是实话,和草跟随着季书瑆出宫时,早就跟家里人讲清楚,和草的爹娘很欣慰自己的女儿能救季书瑆一命。
“但我却不能谅解,嫉妒真能腐蚀一个人的心!”她想起华姒芸,没想到华姒芸会为了慎哥做出这种事,就连整座华府都被她扯下水。
“这些事你就不必再想,剩下的是我的问题。”反正从头到尾,兰贵妃所执着的就是她,书瑆跟和草只是遭受池鱼之殃而已。
“对了,你跟于慎的事,我已同皇上说过了。”这些天,她最烦恼的就是这件事,为此她今天一早特地进宫跟皇上关在御书房里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