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也许也不会来吧。”她叹口气,有点看开了。
“会遗憾吗?”
“多少,只是若他们不愿意祝福我们,那他们来了,也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好过,若他们不愿出席,就别勉强他们了。”
“你真的释怀了吗?”
“我……高陆,你别生气,但你没看过我妹发病时的模样,所以当我妈说我妹发病是我害的,若她死了,我要负全部责任,你不会知道那些话对我有多大的压力。”
“明明是潘若娟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要受到这种扭曲事实、充满恶意的言词的影响呢?”
“大概是长期下来被催眠的结果吧。”
“你真傻,而我很生气。”他正在查一些事情,也许过一阵子,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些阴影了。
“别气了,傻人有傻福呀,所以我才能遇到你。”
“我气是因为这世上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他们居然抢头香,还没品的用那么卑鄙的烂招,气死人了。”
“喂,难得我这么感动,你居然是在气这个?”潘济玫没好气道。
“我的欺负中带着满满的爱意,但他们却相反。玫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以为我会任由他们再胡来吗?”
“今后就请你好好欺负我……啊!不是啦,是保护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才能尽情地玩个够。”
潘济玫又好气又好笑,被玩个彻底也算幸福吗?
“玫儿,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你的哥哥、姐姐会那么乐意接受联姻了。”高陆突然冒出这话。
“喔,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结婚后纷纷搬出你家,几乎不曾再回去,原来他们是透过联姻的路看见自由和光明了。”
“你说得太夸张了。”她笑出来。
“抱歉,我先前还说那种婚姻只是个壳,我真是错得离谱,那对他们来说,可是重要的避风港呢!”
“你愈说愈夸张了。”
“也许吧,但你的父母不该让他们自己的自责影响到其他的孩子,尤其是你,他们是一切错误的根源,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原谅他们的原因。”
潘济玫默默地抱住他,就算他们再怎么恶劣地待她,还是她的家人,她得到幸福了,可他们却仍在泥沼里打转,她大概一辈子都无法真正释怀吧。
第9章(2)
“啊!啊——”潘济玫猛然惊醒。
“玫儿?怎么了?作恶梦吗?”高陆担心地抱着她。
她在躺椅上睡着了,而他则趁着空档处理公事,也持续追查他在意的那些事,倒是堂本好几天没联络了,真希望早日查明真相。
“我……”她惊慌地看着他,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襟。
“别怕,有我,今后你的身旁一定有我。”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我梦到那个坏人……”
“别再想他了。”
“那双眼睛好吓人,我梦见那双眼睛一直追我,害我掉下悬崖,我一直叫却还是往下掉,吓死我了。”
“这么可恶?这样好了,等捉到人,我派人……不,派一大群猎犬去追他,肯定让他吓掉半条命,恨不得自己跳下悬崖。”
“嗯,这样很好。”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啊?”他轻笑出声。
“可是你说了,我就会想像,然后心里就比较舒坦了。”
“你真好拐。”
“会吗?”
“嗯,放心吧,很快就会查清楚了,到时再看他的表现好了,若他诚心忏悔就算了,若死不悔悟,咱们就真的放狗咬他。”高陆装出一脸流氓的狠样。
“好!”她终于笑出声。
高陆看着她,心里有些叹息:他查到一些事,该让她知道吗?
“先生。”佣人在门口唤着。
“什么事?”高陆转头问。
“堂本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别请了,我自己进来了。”堂本大步走进来,瞧见潘济玫,随即露出兄长般宠溺的笑容。“小玫看起来好多了。”
“哪里好了,刚刚还作恶梦呢!”高陆起身和他握手。
“堂本大哥,你明明伤得比我重,居然已经生龙活虎了。”潘济玫有些嫉妒地和他打招呼。
“羡慕吗?那就快点好起来。”堂本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才心疼地问:“你作恶梦?因为那天的事?”
“嗯。”她吐吐舌头。
“那么我保证现在起不会再作了。”堂本露出得意的笑容。
“捉到了?”高陆惊喜地按住他的肩。
“对,那混混本来可嚣张了,结果被逮进警局后,当场变瘪三,孬种得又哭又求的,什么秘密都招了。小玫,你不必再担心害怕到做恶梦了。”
“谢谢堂本大哥。”她真心地道谢。
“都叫大哥了,谢什么呢?”堂本又摸摸她的头,才将一只纸袋递给高陆。
“查到了?是那人吗?”高陆微冷了眸光。
“对!”堂本瞧了她一眼,才点点头。
高陆看了下纸袋里的资料,不禁骂了句脏话。
“怎么了?”潘济玫不解地看着他们。
高陆不知该不该让她知道实情,只好沉默着。
“究竟查到什么了?”潘济玫怀疑地看着他们。
高陆依然不语。“堂本大哥,那人不是临时起意的一般歹徒?”
“唔……”这叫他怎么说呢?
“所以是有人指使了?那人是刻意来杀我的?是这样吗?”她苍白着脸再问。
“玫儿。”高陆担心地看着她.
“告诉我实情。”
高陆和堂本对望一眼。
“她有权知道。”堂本耸下肩,再伤人,她都必须面对。
潘济玫见他仍然犹豫,心里已经有谱了,低声开口问:“是……是我妹吗?”
“玫儿,从今以后,你的家人是我!”高陆扔开纸袋,不舍地抱住她。
竟然真是她!潘济玫闭上眼,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
潘济玫伤心到连晚饭都没吃。
“你到底要怎样?”高陆跨坐上床瞪着她。
她别开脸,“你管这么多,让我伤心一下又怎样?”
“伤心个屁,你也不想想你是伤患,之前又把自己饿得快成仙了,你有什么资格伤心到不吃饭?”
“伤心就伤心,谁还管时间场合啊?”
“重点是你根本不该伤心。”他火大地将她的脸扳正。
“你懂什么?你们兄弟感情好,又没人找杀手想干掉你。”她就是难过啊,这土匪干嘛连这都要管?
“真抱歉,我们兄友弟恭,没上演日本刀乱砍大厮杀的戏码。”
“是没日本刀啦,但你到底哪里恭了?”
“你说得没错,我对他们是没什么恭敬之心……等等,你干嘛扯到我这边来?”
“你让我安静一下啦!”她又想转过身。
“安静?你以为你会乖乖的只是安静吗?”
“不然咧?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去买醉发酒疯吗?”
“你没那资质。”
“那就让我安静一下。”
“唉,你的安静不必多久就变得要死不活了,再耗下去肯定会钻牛角尖,然后又要把自己饿成仙,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安静一下?”高陆干脆将她抱进怀里,怕碰痛她脚上的伤,还让她两脚跨在他腿上。
“那我难过怎么办?”她嘟着嘴,很烦耶!
“就说……等等,小玫,你有没有发现这姿势不错?”他眸光晶亮得让人觉得刺眼。
“什么姿势?”她不解的问。
“我以意志力强忍了半个月的那件事,你不觉得这姿势正好?”
“你又起色心?”她窘红了脸。
“什么又?我已经禁欲半个月了,比柳下惠更正经八百倍了。”
“你有完没完?”
“真的,你不必出力,只要一手环着我,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嘿!我真是天才,为咱们找到即刻的性福了。”
“高陆!”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怎么样?”他啄啄她的红唇,痞得很。
“你害我连在伤心什么都忘了。”
“这样正好,我们开始吧。”
“喂?”
“做完你累了肯定也饿了,我就可以把你喂胖一点,瞧!多么完美的规划,‘三国’在我的统筹下肯定赚大钱,你这辈子就轻松当个幸福老板娘就好了。”
“头一回听说有人可以从色心直接跳到公事,还跳得这么理所当然。”她两手环抱住他的腰。
“够有创意吧。”
“虽然我很伤心,但因为有你在,我不会被击倒的。”
“弄了半天你居然还记得,玫儿,你变难拐了。”高陆叹口气,轻抚着她的背。
“我只大小娟差不多十个月。”
“可见你父母当时有多猴急。”他的话又引来她一记粉拳伺候。
“小娟有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一直住在保温箱里,几乎几天医院就发一次病危通知。”
“她活该!”
她白他一眼,高陆却眨眨眼,一脸的得意。
“从我有印象起,我父母没有抱过我,他们的目光及注意力全放在小娟身上,几次我在母亲眼里瞧见责难,似乎在说为什么我要把小娟的健康都偷光了呢?”
“败类!”他愈骂愈顺了。
“喂!他们是我父母耶!”潘济玫再赏他一记粉拳。
“所以我已经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