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唇贴在她的脸颊上头,低低的哼着英文老歌,悠扬的曲调凌驾骇人的雷声,驱走她内心的恐惧。
“齐云震……”她喃喃的开口,大手一张就环住他的颈子。
“我在这里。”他紧紧的拥住她,在她耳边继续吟唱,因为她依旧在颤抖。
河乐丰贴着他的颊畔,有些刺人的胡碴扎着她粉嫩的脸颊,可是她熟悉这样的感觉、这个男人的味道与伟岸的体魄……她记得上一次他们如此亲近时,她的吻是烙在他后颈项的。
顺从心意,她忘情的吻上他的肩项,而拥抱着她的男人被挑起隐忍已久的情欲,狂乱的回应。
这次没有酒精、没有迷人的丰采,河乐丰甚至是披头散发的混乱,但是他们依旧燃烧起比烛火更加狂烈的热情,心急的褪去彼此的衣物,啃咬着那滑嫩的肌肤。
曾几何时,雷声似乎再也不吓人了。
因为她正被拥抱着,扎实的手臂环绕着她、宽阔的胸腔紧贴着她,她依偎在齐云震的怀里,并不是孤单一人。
“啊……嗯……”齐云震并没有忘记她的敏感地带,他一步步挑逗着她,却比当日多了份激情。
他覆上她白皙柔软的身躯,大大小小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与颈畔,他凝视着她的眸子里,散发强烈的欲望。
“你……”她娇喘着,轻抵他的胸膛,“说过不会再碰我的。”
“我骗人。”他低喃着,将欲望嵌入她弓起的身子。
她是他最难以忘怀的一夜情,那柔媚的神情、有趣的谈吐,是他曾惋惜无法再见面的对象。
河乐丰被激情所环绕,她抛去理智,任情感主导一切。
事实上在她第一眼见到齐云震那一刹那,她的理智就已经被剥夺而去,直至今日、这一刻,甚至未来……也将是如此。
她,早已爱上了他。
第7章(1)
雨,依然下着,这儿的天空灰蒙蒙的,搞不清楚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云层永远乌黑罩顶,而雷电交加的情况也没有改善。
河乐丰睁着眼,倒看着窗外的雷鸣电闪,她竟然一点也不怕了。
枕着强壮的手臂,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成扇形散在白色的床上,一睁眼就见到拱形的玻璃窗,还有外头阴惨惨的天气。
她转了回来,身边的男人依然沉睡着,她今天才仔细瞧清楚,齐云震的睫毛好长好迷人,遗传他清秀的母亲。
她撑起身子,黑发瀑布般垂散在肩头、身上与她刚枕着的手臂上,她曾试图裹着床单下床,却发现被单也就这么一张,正卷在齐云震身下。
几点了呢?感觉很像深夜了。她曲起双膝,有些腼觍的回想下午的翻云覆雨,事情怎么发生的她忘记了,但是过程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真是糟糕,悬崖勒马已经来不及,还直接往崖底坠!
她心底暗叫十数个不好,确定房门紧掩,打算索性拿衣服勉强遮住,就这么直接冲回房间,反正就在隔壁而已。
心一横,她缓缓离开床褥,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去哪里?”后头一只手臂横来一勾,直接把她往后拖。
“啊呀──”她失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
齐云震早醒了,原本想假寐一下,却发现枕边人又想上演洛杉矶那套戏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搞什么啊,这是他家、又不是饭店,而且这也不是一夜情!
“你吓死我了!”惊魂未定,她扭着颈子瞪他。
“谁叫你想逃。”他由后抱着她光裸的身子,一路拖回枕边,床单一拉,盖妥。
“我哪有逃,我只是想要回房间去洗澡。”她拍打着他的手,“放开我啦!你这样我很尴尬。”
“尴尬什么?”齐云震觉得莫名其妙,靠着床头半坐卧着,“我们都什么关系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唔……河乐丰闻言更加羞赧,她很难适应外国人的直接,尤其在感情上头的“开放”,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我就是觉得很怪……”她娇羞的低垂着头,不敢回眸瞧他。
他们现在一丝不挂的相拥,她怎么可能不觉得怪嘛!
“你在害羞吗?呵呵,我瞧瞧!”他活像发现新大陆,赶忙拨开她一头长发瞧着,“脸真红,好可爱!”
“你很故意……”她连忙想别开脸,却被他勾着下巴转回来,在她的唇上香了一个。
“你这样真美!”他深情的迎视着她,撩着她的长发,“很温柔、很漂亮……以后都把头发放下来好不好?”
“嗯……”她绯红着脸,悄悄的点了点头。
“你不怕打雷了?”他突然注意到窗外的天气。
她摇了摇头,嘴角镶了朵幸福甜蜜的笑容,她真的是突然不怕了。
因为有他。
“哦,看来我们找到了比耳罩更有效的方法。”他蓦地挑起久违的邪魅笑容,大手往下探去,“以后一打雷,我们就来做爱。”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什么逻辑……”她面红耳赤的制止他乱摸乱探的手,“我现在已经没在怕了,我们以后……”
她要再多说些什么的,可是齐云震的爱抚成功的让她分了心,然后他攫取她呻吟时的唇瓣,热情的来了场法式深吻。
河乐丰因喜悦而颤抖着身子,她一次又一次的让神智陷入情欲的漩涡之中,她应该要跟他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一拍即合的性伴侣,还是情人,或者是──未婚夫妻?
窗外的雨,下着,叮叮咚咚的敲在玻璃窗上,哗啦哗啦的洒在这偌大的平原理。
房内的火,燃烧着,旖旎的烧出一片野火,再度融化了河乐丰的身与心。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河乐丰擦着一头湿发,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一碰上齐云震,整个人都快被烧起来一样,与他疯狂的缠绵,陷入不止的情欲当中。
“你好了没?”浴室门被突地推了开,“我们今天到外面去野餐。”
“……”她果然看着齐云震。她的浴袍还没有穿好耶!“你不会敲门吗?!”
只见她手忙脚乱的要拉紧浴袍,他反倒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瞅着她,然后还一脚踏进浴室里,抬起她下巧的下巴轻咬了一口。
“快点!”扔下一句话,他旋身就走了出去。
啊啊啊!再这样操下去,总有一天她会不知道什么叫作“害臊”!她猜想要不是有佣人在,这男人说不定会穿着一条内裤在屋里走过来晃过去!
她又羞又气的回到房间,阳光温暖的透进玻璃窗,阴雨的天气如同他们之前的争吵,已然雨过天青。
床上搁着一件绿色的洋装,那是齐云震从她衣柜里翻出来的,几乎是家常服的款式,连身无袖的亚麻材质,看来他希望她穿这件衣服出去。
出门怎么能穿这种随便的衣服?河乐丰扔下洋装,旋身往衣柜走去,开始翻找勉强可以算是正式的野餐装。
“你要是穿别件,我就帮你穿!”齐云震的声音冷不防的由后响起,“帮你在外面脱衣服,再帮你穿上去。”
“喂!”她没好气的回首,下巴枕着手臂,“你在说什么东西!”
“穿这件。”他走到床边,拎起那件绿色洋装,“我已经叫香奈儿拿几件洋装跟订制服过来了,明天我们再慢慢挑。”
“香奈儿?亲自送过来?”河乐丰不禁咋舌。怎么听他讲起来像她以前在叫比萨?
“Gucci的我也叫了,还喜欢什么牌子?我一起叫。”他大手由后钻进她的浴袍里,咻的一个动作就脱掉它。
“喂!你怎么……”她两只手忙遮掩着,“你动作怎么那么快?”
“熟练嘛!”他还有脸笑嘻嘻的说。
“我自己穿!你出去!”她忿忿的抢过洋装,真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因害羞而爆血管,送医院挂急诊,然后丢脸的上新闻版面。
“我才不要!”他爱看她的胴体,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像是上帝雕出的杰作。
河乐丰深知赶不走他,齐云震执着得很,从到英国开始她几乎就没赢过他。
她只好红着脸换上绿色的洋装,尽管她一直认为这是相当不正式的衣服,可是瞧见齐云震那满意的笑脸,她决定依他一回。
“今天是‘随心所欲’日。”他揪起她几绺湿发,轻轻一吻,“什么都没有规划,什么都随心所欲!”
“没有规划?!”这个词简直快要了河乐丰的命!
“没有规划也能成事的,至少不必像你一样死命盯着每一个步骤。”他边说边把她意图拿起梳子的手给压下,立刻推她往外走。
“我还没吹头发耶!”她嚷嚷起来,“还有我的皮包跟手机……”
“那些都不必啦!”他才没让她有机会回头,一出房门索性横抱起她,在尖叫声中咚咚咚的冲下楼。
女佣们早就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等待,野餐盒业已准备妥善,河乐丰踢着腿想下来,齐云震却勾过野餐盒,直接到车库,把她扔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