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哎呀的嚷着,被扔进椅子的她赶紧吃力的坐稳,她高高的噘起嘴,瞪着坐定驾驶座的齐云震。
“你换车啦!”她发现车子变成敞篷的跑车,而且跟之前的颜色截然不同。
“没有啊,我有七辆车,那天急着回来,所以开这辆积架比较快。”他系上安全带,倒车出发。
七辆?河乐丰不禁咋舌。她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拥有七辆车咧,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有了?还可以依照情况挑车子咧!
情况紧急就开跑车,那……嗯?他那天急着回来?那天不就是前些日子,雷雨交加的风雨夜吗?
河乐丰领悟到齐云震的意思,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偷偷的笑了好几遍。
他是为了她飞奔回来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能见度如此的低,还是因为担心怕雷电的她,所以奔回来了吗?
她好想问,可是就她过去的经验,问什么都是个错。
迎着风,她的长发向后飞扬,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有种在拍电影的潇洒畅快!
齐云震腾出手,扳开前座的置物箱,那儿滚出一只牛皮眼镜盒。
“戴上墨镜吧,我没看过你戴墨镜。”
她好奇的取出眼镜盒,盒子皮料高级,质感上等,关节的两端烙了个烫金的太阳。
“凡赛斯?”她暗暗惊呼,打开来一看,里头竟是一副女用墨镜。
女生的?齐云震平常都把这种墨镜摆在车里吗?还是哪个对象不小心遗落了?她不悦的盖上盒子,又把眼镜扔回置物箱。
“怎么了?”他悠闲的只手撑首,狐疑的问着。
“我不想戴。”她闹脾气,心里就是不舒服。
以前从未有这种经验,因为过往的男友不敢做这种事……也或许她没有这么在意对方。
“为什么?不喜欢吗?”齐云震倒是有点失望了,“我特地挑的,我想这适合你的味道啊!”
“咦?你、你挑的?”她倏地回首,“这是你买给我的?”
“哈哈,当然!不然你以为是别的女人的吗?”他朗声大笑起来,瞧见她阵青阵白的脸色,才愕然收音,“不会吧!你真的这样以为?”
河乐丰又被激出赧色,她手忙脚乱更新取出太阳眼镜,戴了上去。拿出镜子揽镜自照,这款墨镜不但适合她的脸形,而且超合她的味道!
他什么时候去挑的?从回来庄园后,他们几乎天天都腻在床上,他甚至没有离开过这里……难道说,还真的是吵架时买的?
河乐丰觉得心里好甜,甜到好像快榨出蜜来,她有一股冲动,好想现在就揽住他的颈子,给他一个窝心的香吻。
可是她不敢……她从没有这样做过,在恋爱中,她从不是主动的那一方,即使对方在街上意图吻她,甚至还会被她斥责排拒。
风强劲的吹来,吹着她觉得不合宜的洋装,吹乱她一头湿发……今天是随心所欲日啊,她都已经随兴到这种地步了,更何况一个吻呢?
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回头瞧着帅气至极的齐云震,突然间凑上前去,深深的在他颊上用力一吻。
“谢谢你!我好开心。”她笑开了颜,这吻美妙得让齐云震傻了眼。
“我第一次等一个吻等那么久。”他无奈的笑了笑,“而且你吻我之前还做深呼吸……”
“喂!你没事干么看得那么清楚?看前面啦!有没有专心开车啊!”她被看穿了,总是不会处理这种羞赧的尴尬。
“哈哈哈!”齐云震只顾着朗声大笑,他真的没看过这么严肃的女人,不过她业已为了他改变,这是非常好的开始。
“我们要去哪里?”她注意到车子转了弯,不是平常到市区的路。
“我打算去剑桥,我们可以乘船在康河上野餐。”
“康河?”谁都知道,徐志摩那首再别康桥,正是形容那儿迷人的景色。
第7章(2)
“到了那边,你不放松都很难。”这其实是齐云震的贴心之处,随心所欲日,就是要让河乐丰跟在床上一样的自然!
他为她用了心,在过往的交往纪录中,他很少会去安排这些事项。
因为他固定的女友实在不多,女人总是无法投入他的生活,让他畅谈他的工作,毕竟一般人不是全都能对艺术品侃侃而谈的。
她们喜欢逛街、购物,说着现在流行的讯息,积极的参加名牌发表会,并迅速得标,等着他为她们买下;买下昂贵衣物是小事,可要在那些场合应酬陪笑是他最不耐烦的事情。
自小因为身份的关系,总是在贵族间的宴会、派对跟一些传统中度过他的成长岁月,要如何维持优雅的形象、得宜的谈吐,跟其他人虚假的谈天说笑,根本就是在折磨他。
他爱随兴所至,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离开这个家。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愿望,所以只能在束缚之中找寻乐趣,他虽不致放浪形骸,但也算游戏人间,面对指腹为婚这种蠢事,虽只有接受的份,却不打算真心以待。
不过,对象是河乐丰,这个能让他感兴趣、不无聊,而且契合的女人,一切就不一样了。
康河环绕着剑桥大学,在船上就能见到那历史的风光、明媚动人的景色,河乐丰觉得置身于贵族学府之中,整个人也变得高雅起来。
齐云震一只脚踏着船,如同童话里的王子般,牵着她的手,让她像公主般的坐上小船。
阳光暖烘烘的,船虽不大,但让她跟齐云震相偎倒有足够空间,撑船的人儿高唱着英国传统的歌曲,歌声回荡在河面和两岸垂青的蓊蓊柳树。
“看看她们帮我们准备些什么……”齐云震兴奋的取出野餐盒,“我叫她们随便做,能吃就好。”
“是吗?你这位公爵哪这么好伺候?”河乐丰不可置信的挑了眉,“你们家每天都吃山珍海味吧?”
“都吃可怕的东西!你一定没吃过道地的英国菜吧?”他边说还皱起了眉,“我最喜欢中国菜!”
“知道啦!”河乐丰一点也不讶异,因为公爵夫人是华人嘛!之前也看他吃过面包夹萝卜干,“那你最喜欢哪道?”
“干么?你要煮给我吃?”宠溺的啄了她的鼻尖,他记得她说过不会做菜。
耸了耸肩,她没打算说破,要她当个贤妻良母她做不到,也不愿意委曲求全。
而且,她相信齐云震的眼光跟心态,并不会依煮饭来评断她。
河乐丰彷效着他,大口咬下简单的花生酱三明治,结果味道竟出奇的美味,打开来瞧,只是两片吐司夹花生酱而已咧!
“想不到我也很好养。”她再大咬两口,仰着头闭上双眼,“啊啊……好舒服的天气。”
他瞧向她,她雪白的颈子正伸长,那漂亮的双眸正轻轻阖着,他爱怜的带着笑,凑上前去,俯颈吻了她。
被吓到的河乐丰睁开双眼,但对到他的双眼,他却持续凝视着她,毫无移开视线的意思。
她愉悦的浅笑着,撒娇般的往他胸膛偎了过去,一阵徐风拂至,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像空中飞舞的蝴蝶。
“好安静……竟然都没有别艘船或是游客呢!”她望着绿色的河面,柳树相映,姿态曼妙。
“因为我包下来了啊!”齐云震满不在乎的回应着,“我给每个船夫一百六十英镑,在我们的旅程结束前请他们去休息,不能开船。”
“什么?”她再度为他的大手笔吃惊,“你还真喜欢安静耶,这么多钱也乱花!”
“我不是喜欢安静。”他敛了敛下巴,才能吻上她的眼睫,“我是喜欢跟你在一起,不想受到任何打扰。”第二次主度吻上他!她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热情的人,她贪恋他的唇、他的吻,还有舌与舌交缠的美好。
也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如此心跳加速,不曾歇止过。
难分难舍的吻依旧在船夫高亢的歌声中进行,船夫不知道这对情人身份,但至少对方是有钱人家,否则不会一趟船给了他钜额薪水,还让从不唱歌的他愿意开金口咧!
在他看来,这铁定是对天造地设的小俩口。
河乐丰捧着齐云震的脸庞,泛着迷蒙的双眼凝望着他,她依旧含啮着他的唇,想继续缱绻在这种氛围当中。
“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她顺着自己激动的心,索性一古脑儿把心里话全给抛了出来。
“你还没爱上我吗?”他瞪大了眼,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这样对吗?”她问着他,也问着自己,“因为我不懂你的心意,我怕我把这份关系搞僵了。”
如果齐云震只当她是过路女友,那她就不能自以为是的深陷,因为他们可以甜蜜的腻在一起直到婚礼之后,但离婚却是必走的道路。
她不想这样!她并没有把他当成玩乐的对象!
“我的心意?”齐云震有些失落,但还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撩过长发,“我没有带女人去过庄园、我没有为谁心急如焚,我更没有带谁共游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