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避他毫不避讳的直视,她用点头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耳根子很烫,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偷瞄他。
“但是你应该在上班不是吗?”
“我四点下班,来这里整理房子并不冲突。”夏鄀曼开始思考,想着如果褚名远问她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帮佣,她该怎么回答。
“你应该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工作。”
“你看不起帮佣喔?”
“不是。”他没有职业歧视,只不过觉得年轻女孩应该不会想当帮佣,更何况她是个大学毕业生,想不通她怎么会跑来帮佣?“你很缺钱?”
“缺。”这是实话,而且她也不觉得帮佣有什么不好,在她看来,就像在家里扫扫地、擦擦桌子,一点也不困难。
但是这一切在褚名远看来却不太自然。她和他发生关系后跑掉了,还在镜子上骂他,照理讲,她应该很讨厌他才对。
结果,她却在他的公司当总机小姐,还跑来他家当起帮佣,如果在他公司工作有可能是不知情,但来他家就不可能是恰巧了,毕竟她来过。
这实在不合逻辑,令他忍不住要猜测她的动机。
“你……该不会是有计画的接近我吧?”
“什么?有计画接近你?”闻言,她忍不住呛了一口气。哇,有没有这么神,这样也能被他猜中
“嗯,这是有可能的。”大概是挂完他电话又后悔了吧?想了想,褚名远暗自窃喜,是不是她也有点喜欢自己。
“有动机的接近你,然后呢?是不是该顺便梦想一下当总裁夫人?”夏鄀曼恼羞成怒,忍不住又想骂骂他,“你是傻瓜吗?”
“你干么又骂人?”他又猜错了吗?
“就算我有动机接近你,也要你愿意上钩才有用吧?难不成我还能拿刀架着你要你接受我吗?”
闻言,褚名远倒没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大剌剌,脾气也有点大,不似名门千金那么重视雍容华贵的仪态气度,但每当她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时,就会一脸的神采飞扬,让人的精神也跟着抖擞了起来。
他一字一字认真的说:“也许可以试试看。”
夏鄀曼正骂到口渴,顺手抓了一杯茶,啜了一口,随即让他的一番话给吓到,整口水都喷洒出来。
褚名远眼明手快,躲过一劫,可昂贵的沙发却遭了殃。
但他不甚在意,嘴里仍然是那句话,“我说也许可以试试看。”
她当没听到,转身去拿干布,再回来时,边擦沙发边碎念,“试什么?男人真自私,女人是可以随便给人家试试看的吗?过分!”
她哪敢再试啊!想她的初夜不就是试出问题来了,一试竟莫名其妙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
夏鄀曼越想越不值,擦拭的动作越来越大力,沙发都快擦出洞来了。
“你害怕?”看着她明显气恼的动作,褚名远忍不住想调侃。
“害怕?别开玩笑了!”是很怕,怕被他听到她如雷心跳,怕被发现她其实还想再试一次。“擦好了,时间差不多,我要下班了。”
“你不考虑吗?”双手环胸,很性感的笑着问她,他还满期待的。
如果在床上做爱时他不叫别的女人名字,她也许会点头。“我跟你说,钟点女佣扫地、擦桌子、洗床单,什么都做,就是不陪老板上床。”
丢下话,潇洒离开,可一关上大门,她却如泄气的汽球。
“夏鄀曼,你明明就对他有感觉,到底在耍什么帅啊只要点头,就有机会当总裁夫人……夏鄀曼,你真的是超级大笨蛋!”
*
虽然马秀艳一向不给部属笑脸看,但是今天她的脸特别臭,整个公关经理办公室的气氛僵到冰点,夏鄀曼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踩到地雷的。
总机客服工作虽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可是宇腾集团的福利还不错,基本薪资比外面的公司高,总机工作又不辛苦,如果可以,她会选择把姿态放低,只求能继续留下来。
但是在她开口学马屁精拍人马屁以前,马秀艳抢先打断她的话,“平常你工作漫不经心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上面已经觉得你不适任了,所以请你明天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嗄?不用到公司?是说我被开除了吗?”
“你还在试用期间,公司觉得你不适任,本来就可以请你马上走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是上面主管的意思吗?”
难道是褚名远禁不起她的拒绝,所以特地要人开除她?
不会吧!本来以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万万想不到这么恶劣,居然公私不分!
“我很遗憾。”马秀艳嘴上是这么说,但表情是巴不得她快走。
“经理,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定会好好表现。”
“人事命令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抱歉。”她冷冷的说。
那天总裁突然问起总机室的内线号码,她就觉得怪怪的了,于是把这事告诉阮翠樱,在阮翠樱的指示下,她帮忙在试用的新职人员考核上给了不及格。
要怪,也只能怪夏鄀曼,不知在哪认识总裁,让阮翠樱起了戒心,她只是中间人,不关她的事,不然就去怪那个突然打探起她内线分机的褚名远大总裁好了。
低声下气都还改变不了马秀艳的心意,夏鄀曼有点火了。
她犯了错吗?好吧,就算有好了,可是她自认工作认真,如果偶尔的打混叫做散漫,那么散漫的可不只她一人,马秀艳才称得上是混水摸鱼的始祖,凭什么只有她走人。
“经理!”气急地双手用力拍桌,力道太重,吓得马秀艳从椅子上跳起后,退了两步。
“干什么?不要乱来。”
“你每天只会唠唠叨叨,笑脸永远只给高层不给部属,你这主管做得很失败你知道不知道?还有,在顶楼楼梯口和某部门经理搞暧昧摸来摸去,小心点,哪天人家老婆跑来公司扯你头发。”既然都要走了,就不用留情面了。
马秀艳惊得花容失色,开始歇斯底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录用你又不是我做的决定,再说,你说的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别想用那个威胁我!”
“你放心,我没兴趣当报马仔,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防范。”顺手拿走桌上的遣散公文,夏鄀曼忍不住再度开口,“是褚名远的意思吗?是他要你开除我的吗?”
“你到底想干么?”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要判人死刑,也该让死刑犯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吧?”
“对于试用人员,本来公司就有权力选择录用不录用。”
“是,但是早不叫我走、晚不叫我走,偏偏这时候叫我走,是你不会想弄清楚吗?还是说……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你。”
“总裁是仅次于董事长以外的最高决策者,自然有权力决定公司内部人员的去留。”夏鄀曼故意把语音拖得很长,吓得马秀艳把罪过都推到褚名远身上。反正她也没说错,总裁的确有这权力,只是这次不是他做的决定。
“是吗?我记住了。”果然,罪魁祸首就是他。
吃干抹净还要搞得她没饭可吃,这仇她非报不可!
*
第2章(2)
要怎么报复好?在他的车轮下放图钉?还是拿钥匙刮一刮他昂贵的车皮?离开马秀艳的办公室之后,夏鄀曼就朝停车场走,一路上胡思乱想,努力想着报复的手段,可左思右想都觉得手段很不高明。
远远就看见褚名远的名牌跑车,那车她开过一回,虽然对车种不甚了解,可是车子很好驾驶,坐起来也很舒适。
“明明有钱有势,开这种昂贵的进口跑车,过得好像皇太子似的,却小鸡肠、小鸟肚。”来的时候想了一箩筐报复手段,真抵达车子面前,她却又下不了手,只敢像神经病一样对车子叫嚣。
“刮花了板金,要修很贵吧?”她自言自语。
“刮人家车是很低级的,我要是一手划下去,不等于变成低级一族?”她继续喃喃自语。
打量着名贵跑车,走了一圈又一圈。
“重点是,光是刮花你的车子根本补偿不了我的损失。”虽然不是她的车,但她还是舍不得刮花车子。
可用手打,她会痛。
用脚踢,更痛。
“你在做什么?”远远看见陌生女人在褚名远车旁鬼鬼祟祟,阮翠樱蹬着高跟鞋“叩叩”走近,走到她面前时大喝一声。
夏鄀曼一吓,拐了一脚,不偏不倚地往褚名远的车子倒过去,这一倒,很不巧的,拿着钥匙的手就这么往车子横扫过去,紧跟着人倒地,车子也多出了一道雪亮的痕迹。
“你、你……天哪!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这部车子是全球限量发行天哪!”阮翠樱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拨打电话,“帮我接总裁,我是谁?我是你们未来的总裁夫人!告诉他,他的车子被一个偷车贼给刮花了!叫他快点下来,我在停车场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