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恶羊的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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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刚刚那颗药你吞进去了吗?」她轻轻拉着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回头想要去拿桌上的热茶,指尖都还没碰到茶杯,一股强大的拉力就让她摔到一旁的床上。

  「宣?」

  「你跑哪里去了?」他声音浓浊,几近恼怒的咆哮。

  「我下楼去帮你倒茶啊!」她有些慌乱,才想着要起身好好跟他解释,他庞大而热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你是我的,在我没准许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只是帮你倒茶……你小心!不要扯到伤口。」

  「关宴秋……」他专心一意地盯着她,用一种火热又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她。

  「嗯?」关宴秋怯怯地抬头迎视他,才开口想要叫他躺下休息,他热切的唇降下,封住了她的唇,也把她还没说出的话全都吞了进去。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封住了朱唇,美目诧异地瞠大,还来不及推开他,就已经被男人沉重的体重压往床铺。

  「宣叙德,你别闹了!」他沉重的吮吻让她有些晕眩,好不容易才偷得一口气,勉强挤出话来。

  她想推开他,却又怕碰疼了他的伤口。

  毕竟他不只是右肩有个伤口,手臂上与脸上甚至都还有些大小不一的破皮与擦伤,上身缠上了不少纱布,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关……」他粗喘低喃,高热与渴望烧灼着他。

  泛着血丝的双眼有种不自然的红,却直盯着她瞧,彷佛在看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用探究的眼神仔仔细细地审视她。

  「你不要这样!快躺下来!」他的反常让她完全抛却先前怀抱的所有心思,只是担心得不得了,只好一直试着对他讲话。

  「万一又扯到伤口那就惨了,你躺下来好不好?」她软声哄诱。

  他这个样子让她好担心,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没有办法再去想这个男人平素的恶劣,也没有办法恨他,担心早压过了一切。

  但宣叙德像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身下的小女人不知积极的说着什么,他听不清楚,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不让她有机会开口,火热的唇齿又不死心地肆虐起她的脸庞,新生的胡碴不住摩挲着她细嫩的颈子,惹得她一阵颤抖。

  他紧抵着她,每一分每一寸,都传达着不以言传的热烫yu/望。

  yu/望升起,她脸儿不自觉嫣红了起来。

  但不行,他是病人!他不能……

  她想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紧紧捆缚的铁臂,又不敢使力去推,只能被他密密实实地压在柔软的床铺上,承受他令人虚软的重量与热力。

  「放开我……」她的推拒有些无力,口气也有些软弱,却不知道那是因为yu/望,抑或她也对他一样渴望。

  「不!」他薄唇一扬,给了一个铿锵有力的拒绝后,不再让她有机会多说一句话,就又低下头去封住她的唇,大手同时也不安分的游移了起来。

  彷佛要藉由肢体接触来确认彼此的存在一样,他热烫得过头的大手扯去了她前扣式地保守睡衣,熨上她白腻的丰盈。

  她来不及防备,或者也可以说是她没有力气可以去防备,没有办法再思考,就已经被他卷入了情爱漩涡中,无法脱身。

  第8章(1)

  隔天一早,当宣叙德从昏顿中醒来,看到的不再是陌生的环境,而是别墅的白色天花板时,他先是楞了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已经回来台湾了。

  他全身有种高烧过后的虚弱感,右肩虽然依旧疼痛,却不像之前如火烧般的痛楚,他才一动,想要撑起身体,就感觉到身旁传出了一声细碎的咕哝。

  因为受了重伤,外加上直升机前就已经开始轻微发烧,后面的记忆宣叙德几乎是一片模糊的。

  只见关宴秋温顺地躺在他的身边,手臂裸露在棉被之外,小手就轻轻搁在他的腹部上。

  她枕着他的手臂,睡梦中的她看起来乖巧一如小绵羊,不复平时的龇牙咧嘴与过份倔强。

  他目光一柔,对于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她躺在自己身边的事实,愉悦得唇角上扬。

  看见她肌肤上被他的胡碴磨出了一些红痕,还有一些红红紫紫,激情过后的吻痕,则让他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昨晚彷佛梦境一样的欢爱,他虽然发着高烧,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却仍记得她甜美的滋味以及她颤抖相迎的滋味。

  他太过思念她了,明明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是一周以前,却时时担心着她再次叛逃。

  虽然不管她逃走几次,他都有自信能够找回她,可是那种盘据在心头的不安,并没有因为这一次他找回了她而稍减几分,反而更浓了。

  他总忍不住会想,逃了第一次的她,会不会又逃第二次?

  他撑起身子,虽然身体处处发疼,却小心不牵动她,就怕惊扰了她的睡眠。小心翼翼的姿态,彷佛是对待自己珍视的宝贝一样。

  等到宣叙德勉强撑坐起身子,关宴秋也只是下意识挪了挪身子,继续沉睡。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无辜的睡颜,心里大概也知道她照顾了他一整晚,大概是累坏了。

  她向来熬不得夜,一熬夜黑眼圈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看着她眼下两圈黑眼圈,他顿时有些爱怜,大手忍不住抚上她光裸的手臂,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他皱着眉,努力回想着昨天回来台湾后,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他从来不曾把任何一个女人带来事务所这个隐藏在山上的据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关宴秋任何件关于组织的事。

  可是,却在与她往来一年多后的现在,在察觉她有离开他的意思之时,开始想要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他想将她带在身边,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至少,不能让她再次那样轻易走开。

  从来没有人可以那样将他抛下,也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倔强的抵抗着他。

  虽然这次南下,藉由为她处理家里的事情,而带走了她,但下次,还会有什么事情让她转身就走呢?

  向来对所有事情都十分笃定的他,此刻,竟然是不敢确定的。

  他敛眸,脑子里转过了许许多多种想法,最后,暗暗下了个决定。

  彷佛感觉不到身旁的体温,一整晚其实都睡得不是很沈的关宴秋猛然睁开双眼,弹坐了起来,目光也立即搜寻起原本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醒了?」他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看见她醒来,他的笑意更浓,悠闲的样子跟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正好是强烈对比。

  「你醒多久了?」她有些呆楞,目光一落到男人胸口有些微红的绷带,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伤口裂开了吗?现在痛不痛?」

  「有发烧吗?」她嘴巴几乎停不下来,同时也担忧地靠近他,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温度。「太好了,烧退了。」

  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你担心我?」她小手在他身上轻柔游移的动作让他心情有些愉悦,声音轻松得有些欠扁。

  「呃……我才没有!」她下意识反驳,却没有办法不一一去检视他的伤处。「伤口是不是有点裂开?这看起来好像是渗血……」

  「小秋。」

  「嗯?」她细致的眉眼盛满忧虑,她浑然未觉,宣叙德却全看在眼里。

  「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会没事?还是我去叫乔依再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会不会是因为昨晚动作太激烈——」他绷带上的血迹让她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出来。

  「我还可以更激烈一点。」他凉凉地回道。

  「不要开玩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听见她毫不掩饰的忧心,宣叙德诧异地扬眉。「你也会担心我吗?」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道她还没睡醒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出这种话?

  平常的她不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吗?

  就连跟着他回来台北,都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抵抗着他,与他争辩,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吃错药了吗?

  「你别闹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皱眉,像是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透露了多少,又赶忙改口。「更别说要是你重伤死掉,我找谁理论!」

  「你要理论什么?」

  「像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让我离开!」她绞尽脑汁,一下子竟然也只想得到这一点。

  虽然过去这一周以来,她忙得几乎没有空想他,但昨天中午偷听到他失踪的事情,也摧毁了她心中那堵防卫的高墙。

  她没有办法对自己否认,她的确是很在意这个男人,甚至悲惨的领悟到,她真的爱他。

  看着他负伤回来,她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都心软得发不出来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他咧开一口白牙,虽然因为受伤与前晚的高烧,脸色稍嫌苍白,却仍俊朗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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