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恶的小女人,根本是吃定他了。
他认输了。
“我换就是了。”跟著大吼一声,以恶虎之姿扑向芮雪。
“贝勒爷待会儿不是要进宫?”她可是很好心地提醒。
埋在她胸口的俊脸抬起,俊目一瞪。“原来你还记得……很好,非常好……看来你是故意的。”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芮雪扭动娇躯,大喊救命。
“我要把你全部吞下去!”伊尔猛罕往她身上一阵乱啃乱咬。
“呵……”她笑到没了力气,手指穿过他的发。“好哇……都给你吃……只给贝勒爷一个……”
他瞅著她深情的笑脸,收起笑容,凶猛的吻住她,腰杆一挺,强悍地进入,也咽下芮雪的娇呼,接著不再慢条斯理,而是狂热到近乎野蛮的冲剌……
那种迫切想要将身下的小女人占为己有的猛烈欲望,仿彿怎么要都要不够她……那种快要发狂的滋味,让他整个人燃烧起来,连同她一起拉进大火当中,融成一体……
芮雪哭著、喊著,直到累了、哑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不只下不了炕,更别说送他出门,便沉沉地睡去了。
“让福晋多睡一会儿,别叫她。”
临出门前,伊尔猛罕特别交代一声。
总管自然说了声“嗻”。
这会儿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在福晋房里过夜的事,也表示雨过天青了,大家终于可以不用再看主子发狂怒吼的模样,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
第8章(1)
不到未时,伊尔猛罕便从宫里回来了,还一脸凝肃,愁烦著早朝时发生的事——
三位顾命大臣跟皇上禀奏的架势猖狂傲慢,自以为先皇在临终前任命他们三人辅政,毫不把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若不是证据尚未搜集齐全,他早就请皇上罢了他们的官、定了他们的罪。
“福晋醒了吗?”
总管撑了把油纸伞为他挡雪。“已经醒了,因为府里来了客人,福晋这会儿正在偏厅见他。”
“什么客人?”
“是贝勒爷的叔公。”也是那天帮贝勒爷主婚的家族长辈。
他敛眉思索,直到踏上台阶,站在偏厅外的廊下,解开披风交给总管,这才扬起犀利的瞳眸,心想正好趁这机会套出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是他错了,就算下跪,也要得到额娘的原谅。
“……方才提的事我无法作主,还是得等贝勒爷回来再说。”芮雪娇脆的嗓音从厅里传出来。
接著是阿克顺轻蔑地回了一句。“我当然知道你无法作主,看在你是伊尔猛罕的福晋,才先跟你说一声,要是你能帮忙说两句好话,让我那两个孙子有机会进宫当差,到时我也能让家族里的人接受你,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即使身为福晋,但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干涉的,更不能左右贝勒爷的想法,这点还请您见谅。”她不卑不亢地婉拒,不会因为对方是家族里的长辈,伊尔猛罕多少还得给他几分薄面,就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厅外的伊尔猛罕相当激赏她的表现,应对进退不只镇定,而且立场坚定,很有福晋的架势,谁敢说她不够资格当他的福晋。
“你……你说什么?”阿克顺没想到会碰个软钉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只要我跟伊尔猛罕说一声,他可以马上休了你,他从小就最听咱们这些长辈说的话了,尤其是我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所以就算叔公骗了我,我也只能被蒙在鼓里?”伊尔猛罕沉着脸,冷声质问。他这才看清老人的真面目,人前人后根本是两个样,叔公是家族中最年长的长辈,有任何事都得请他出面主持,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很信任他,真感到不值。
阿克顺见到伊尔猛罕跨进厅内,马上换了张脸。
“叔、叔公骗了你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心虚之色。“当年你阿玛过世后,你额娘跟庆亲王私通,抛弃了你这个亲生儿子,可是叔公和其他长辈为你作主的。如今你有了今天的成就,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不管咱们死活了?”
他锐眸紧盯著阿克顺。“可是前些日子庆亲王却亲口跟我承认,当年是他收买了你们,才指责我额娘爱慕虚荣,让她百口莫辩。”
“王……王爷真的……真的都说了?”阿克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脱口而出。“不……不是……我是说……”
伊尔猛罕面罩寒霜。“我居然会相信你们这些厚颜无耻、自私自利的卑劣小人,用长辈的面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最无知愚蠢的人是我。”
“你……你先听叔公说……”
“扎安,送客!”他不想再见到这张假仁假义的脸孔。
阿克顺气急败坏地想要辩解,不过还是被押出厅外,扔出了贝勒府。
“我真是不孝!”伊尔猛罕自嘲地说。
芮雪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连我都不怪你、气你了,何况她是生你的额娘,只要你跟她认错,她会原谅你的。”
“不管要认几次错,我会求到她愿意原谅为止。”他不会逃避,会尽全力去弥补过去犯下的错。
芮雪倒是想起要问什么。“今儿个贝勒爷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因为跟皇上告了假,所以就回来了。”
“告假?为什么?”
“你说呢?”黑瞳横她一眼,像是在说你真不懂我的心。
“为了我?”她指了指自己。
他兀自生起闷气,不想理她,转头就走出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为了出来见阿克顺,也不会穿上这么正式的服装,芮雪踩著花盆底在后头追,偏偏又走不快。“你跟我说嘛……”
“不说!”伊尔猛罕用眼角偷瞄她惊险的动作,廊下的地上还有些融化的雪水,一不小心可是会滑倒的,于是放慢步伐,让她能够赶上。
“为什么?”她抱住他一条手臂。
“因为你都不了解我。”好像只有他想跟她厮磨一整天,所以才跟皇上告假几天,为的就是要多陪她。
她喷笑一声。“我当然了解。”
“那你还要问?”他幸幸然地哼道。
“可是这样会害贝勒爷被笑的,说为了个女人,居然连正事都不干,只想跟我黏在一起,成何体统。”芮雪吃吃地笑了。
伊尔猛罕冷哼一声。“谁敢笑我?原本我只想告假三、五天就好,皇上还恩准我休上十天。”
“皇上真好。”
“我不好吗?”他不满地瞪著她。
“贝勒爷当然好了,而且是最好、最棒、最厉害。”她要把他夸上了天。
“谄媚!”伊尔猛罕忍住不笑。
“要不要再听更谄媚的?”芮雪讨好的仰起小脸。
“不必了。”他差点笑出来。
“听听看嘛,这种功夫太久没用会忘记的。”她还不死心。
“不要!”
“只要听一句就好了……”
“听不到!”
两人越走越远,尽管气候寒冷,在他们心中却是暖呼呼的。
从这天起,贝勒府谢绝所有访客。
连著四、五天下来,都可以看到两人形影不离,在府里走动的身影,不管芮雪走到哪里,伊尔猛罕必定跟到哪里,有时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依偎著对方,站在廊下欣赏雪景,彼此的心灵却是相通的,雪下得越大,他们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手握得更紧。
“这座院落好像很久没有打扫,也没人进来过了,前阵子我无意间才发现它的存在,原本是做什么用的?”
趁著雪停了,两人就在府里散步,来到较偏远的另一头,芮雪觉得可惜,好好的一座宅子,不只到处结了蜘蛛网,家具也都年久失修,要是能整理打扫一下,必定能恢复原有的光华。
“这是皇上赏赐这座府邸给我的时候,我就在想……额娘应该会喜欢这间,要是哪天想离开庆亲王府,至少有个地方住……可是又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我就气得把这里全给砸了,告诉自己她不值得我这么设想周到。”伊尔猛罕咳了咳,承认这些多少有些难为情。“所以这几年一直都荒废著,也不想去管。”
她捣嘴猛笑。
“笑什么?”他困窘地低斥。
“贝勒爷就是这样,明明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偏偏就是想让人家以为你是,额娘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再生气了。”芮雪安慰著他。
伊尔猛罕白她一眼。“任何事被你一说好像都很简单就可以解决,我派人送信到庆亲王府,不过额娘一直没有让人来回个信。”
“总要点时间好好想一想,不要急,让额娘知道你有这个心最重要。”他们从厅里出来,看著覆盖皑皑白雪的大树。“虽然现在树叶都枯了、掉了,不过到了春天,一定会变得很茂密,到时额娘可以住在这儿,看著女娃在树下玩著嘎拉哈,而你在教男孩布库……”
“我只是说说而已。”见他看著自己直笑,她小脸一红。
“这个愿望相信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不用几年就会有好多个男孩还有女娃,在府里头跑来跑去了。”伊尔猛罕从背后将她抱个满怀,在芮雪耳畔低语。“我也想早点当阿玛。”